调查组的临时指挥部设在市局顶楼会议室。赵振东将九起案件的现场照片铺满整面墙，蓝铃花标记像一串带血的项链。
"凶手每次都在进化作案手法。"徐朗用教鞭指向教堂案照片，"从尸体摆放到化学药剂使用，说明他有稳定的实验场所和资源支持。"
祁雯站在观察室单面镜后，拳头抵着玻璃。她本该被强制休假，是陈默冒险带她进来。监控屏幕里，徐朗的袖口随动作上滑，露出手腕处的银色腕表——表面有道细如发丝的刮痕。
"你的漆屑。"陈默突然出现，递来检测报告，"成分包含聚酯改性树脂，常用于高档汽车补漆。全市有三家店用这种配方..."
"包括徐朗常去的那家4S店？"祁雯盯着镜中人的腕表。那道刮痕的弧度，与她手中漆屑完全吻合。
陈默点头："他的银色奔驰半个月前做过前杠补漆。更巧的是，教堂案发时他的车辆GPS显示在植物园方向。"
画面突然切到法医中心首播——林岚正在解剖教堂案死者，手术刀划开胸腔的瞬间，成群的蓝铃花标本从体腔涌出。徐朗在这时突然转头看向摄像头，嘴角扬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祁雯的手机响起警报，她安装在家里的监控APP显示有人闯入。镜头里，戴手套的身影正在翻找她的床头柜，最后拿起那个装着妹妹遗物的铁盒。当那人转身时，风衣下露出挂着银色十字架的脖颈——今早她亲手给母亲戴上的那条。
"调虎离山！"她冲向电梯，"凶手在我家！"
陈默的车在晚高峰中撕开一条通路。祁雯反复拨打母亲电话，首到第七遍才接通："雯雯？我在菜市场买你最爱吃的鲈鱼..."
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如果母亲在家，监控里那个戴十字架的人是谁？
破门而入的瞬间，铁盒安然放在茶几上。祁雯打开后发现多了张泛黄的照片：二十岁的祁雨站在画板前，身后是正在调颜料的张立民副局长。照片背面写着："真正的艺术需要鲜血浇灌。"
"这是...张局年轻时？"陈默的声音在发抖。
祁雯想起五年前张立民力主将妹妹案件定为独立凶杀，又联想到教堂案曝光的经纬度——那里曾是张立民负责的市政绿化项目。所有线索突然串联成恐怖的真相。
衣柜突然传来异响。他们持枪逼近，猛地拉开柜门，只见省厅赵振东被捆成粽子塞在里面，嘴上贴着蓝铃花图案的胶带。他的警服被扒走，胸前用马克笔写着："游戏该换玩家了。"
警笛声由远及近，徐朗带着调查组的人破门而入："祁雯！你涉嫌伪造证据、妨碍公务，现在正式对你刑事拘留！"
陈默挡在她身前："你们没看到吗？张立民才是..."
"陈队也被停职了。"徐亮出手铐，"顺便说，你母亲刚被"请"到省厅配合调查，她似乎对祁雨的案件有很多...有趣的说法。"
祁雯最后看了眼铁盒里的照片，突然明白这是凶手送的"大礼"——当所有人都戴着面具时，唯一真实的只有鲜血浇灌的蓝铃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