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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永恒之炉的考验

石桥在火焰蝙蝠的撞击下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李阳被热浪掀得踉跄后退,后背贴上冰凉的岩壁。影的黑袍己被烧出数个破洞,露出底下苍白的皮肤——那些皮肤下隐约流动着银色的液体,与李阳钥匙碎片的材质惊人相似。

“快走!”影突然将李阳扑倒在地。一只蝙蝠的尖喙擦着李阳耳际划过,在岩壁上留下焦黑的痕迹。李阳这才发现,每只蝙蝠的翅膀上都刻着自己的面容,它们的尖喙正滴落着腐蚀岩石的强酸。

“这些蝙蝠是钥匙之神的眼睛!”影甩出三枚银色飞镖,精准刺穿三只蝙蝠的头颅。飞镖嵌入岩壁后自动展开,形成一道短暂的能量屏障。李阳趁机取出青铜匕首,倒计时显示01:23:45,他的头发己经灰白了三分之一。

当最后一只蝙蝠被斩落时,石桥突然发出轰鸣。李阳惊恐地发现,整座桥正在融化成黑色岩浆,而岩浆中浮现出无数双抓向他们的手。影的瞳孔突然分裂成无数六边形,他的机械右臂自动解体,化作液态金属包裹住两人。

“抱住我!”影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液态金属形成的茧坠入岩浆,李阳在昏迷前最后看到的,是影脖颈处浮现出与自己相同的钥匙胎记,以及他眼中闪烁的紫色火焰。

再次醒来时,李阳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星空下的平原上。每颗星星都是旋转的钥匙,地面则是由无数透明的记忆水晶铺成。影正跪在不远处,他的机械右臂重新组合完毕,但原本黑色的皮肤变成了半透明状,能看见体内跳动着银色的核心。

“永恒之炉就在前面。”影指向平原尽头的巨大漩涡,“但进入前必须通过三重考验。”

李阳注意到漩涡外围悬浮着三个巨大的齿轮,每个齿轮上都刻着不同的文字:

第一重:以血为契,见证背叛

第二重:以命为引,抉择永恒

第三重:以魂为祭,铸造新生

“我先去。”影突然站起身,“如果我没能通过,你就带着钥匙碎片离开。”

李阳还没来得及阻止,影己经踏入第一个齿轮。齿轮开始旋转,影的身体被无数铁链穿透,那些铁链上拴着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们都穿着不同时空的服装,眼中充满怨恨。

“你杀了我们所有人!”一个西装革履的影怒吼着,将匕首刺入他的心脏。李阳惊恐地发现,每个被刺中的影都会化作钥匙碎片,嵌入齿轮的纹路中。

“这是……自我审判?”李阳颤抖着后退,却撞进一个柔软的怀抱。回头一看,竟是穿着校服的林夕,她的瞳孔里倒映着无数个正在崩塌的平行宇宙。

“他在说谎。”林夕的声音带着哭腔,“影根本不是人类,他是钥匙之神创造的吞噬者!”她的手指向影的心脏位置,那里正浮现出钥匙之神的巨型眼球虚影。

李阳猛地转身,看见影的身体正在分解成无数钥匙,那些钥匙组成的漩涡正在吞噬第一个齿轮。齿轮上的文字突然变成血色,整个平原开始震动,无数记忆水晶裂开,释放出被困在其中的灵魂。

“快跑!”林夕拉着李阳冲向第二个齿轮。就在他们踏入的瞬间,平原崩塌成无数碎片,李阳看见自己的倒影在每个碎片中重复着不同的人生:有的成为总统,有的沦为乞丐,有的在实验室里将钥匙碎片植入心脏。

“这是时空分流的真相。”林夕的声音混着玻璃碎裂的脆响,“每当你做出选择,就会分裂出新的平行宇宙。钥匙之神要吞噬所有可能,成为唯一的存在。”

第二个齿轮开始旋转,李阳的皮肤下浮现出银色脉络,他的影子脱离身体,变成一个正在吸收碎片的黑洞。林夕突然掏出一把造型奇特的枪,枪口对准李阳的太阳穴:“第三个齿轮里,藏着能杀死钥匙之神的武器。但要启动它,必须……”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身体被一道激光洞穿。李阳回头,看见另一个自己正站在时空裂缝中,手中握着冒烟的枪械。这个李阳穿着黑色风衣,左眼是机械义眼,后颈的钥匙胎记正在渗出鲜血。

“我是时空管理局特工,编号001。”男人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真正的钥匙之神,是你内心的黑暗面。”他的枪口转向李阳,“现在,我要修正这个错误。”

就在子弹射出的瞬间,李阳的身体被一股巨力扯向第三个齿轮。他看见影的机械臂抓住自己的脚踝,而林夕的全息投影正在分解成数据洪流。在失去意识前,李阳听见钥匙之神的低语:“欢迎来到最终铸造,我的容器。”

当李阳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站在永恒之炉前。这是一个由液态金属构成的巨型熔炉,无数钥匙在其中沉浮。影正跪在炉边,他的身体正在融化成金属液,而那些液体中漂浮着无数李阳的记忆碎片。

“拿走我的力量。”影的声音变得虚无缥缈,“只有吞噬我,你才能铸造出真正的钥匙。”

李阳的手不受控制地按在影的额头上,无数画面涌入脑海:影其实是钥匙之神最初分裂出的人格,他被派来引导李阳成为新的容器。而真正的钥匙之神,就沉睡在李阳的胎记之中。

“不!”李阳拼命想要抽回手,但液态金属己经顺着他的血管蔓延。他看见永恒之炉中浮现出父母的身影,他们正被无数钥匙刺穿身体。

“用钥匙杀死我们。”父亲的声音从炉中传来,“这是打破循环的唯一方法。”

李阳的瞳孔突然变成钥匙形状,他的手自动握住炉边的铸造锤。当锤子落下时,整个时空都被染成金色。李阳在金光中看到了所有可能的未来——有的自己成为新的钥匙之神,有的在虚空中孤独流浪,有的与父母在某个时空重新团聚。

“我选择……”李阳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他将铸造锤砸向自己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