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时候,张大师为了寻找灵感,都喜欢在一处僻静的地方待着,这一待就是几个月,在这期间想要联系上张大师那是不可能的。
也就在他出山的时候,他们几个徒弟才能短暂的和张大师取得联系。
但很快就又回归到从前一般的状态了,故而他们几人也早就习惯了。
“师傅之前听说你和谢忘辰的事儿,原是打算往禹城走一趟的,不过后来他忙着取景也就没来得及。”言溪提起张大师的时候,不自觉脸上就带上了几分恭敬。
“这些小事儿怎么值得劳动师傅啊!”桑北栀一听这话也跟着坐直了,她感情上的事儿,可从没同张大师提起过。
“师兄,不会是你同师傅提起了这件事吧?”
言溪承认的很爽快,“那不然呢,师傅问起你最近的近况,难不成我还得帮你撒谎瞒着师傅吗?”
在几个徒弟之中,张大师最看重的便是桑北栀,也因为桑北栀年岁小,对她最为关心了。
让言溪故意欺瞒张大师,他可没这个胆子。
“不过后来听说你和谢忘辰已经掰了,师傅倒也没多说什么了。”言溪见桑北栀一脸严肃,就知她是不愿师傅多操心,忙补充了。
“这些小事儿,原也不该让师傅跟着操心的。”桑北栀瞪了言溪一眼,言溪忙说。
“好好好,是师兄我错了,以后不同师傅提起这些事儿了。”
见言溪这般模样,桑北栀反倒不好意思继续追究下去了。
她也知言溪是心疼她从前在谢忘辰身上栽的跟头。
“我困了,先睡会儿。”将帽子直接扣在脸上,不想再提谢忘辰一事的桑北栀当起了缩头乌龟。
言溪和桑北栀师兄妹多年,一眼就看穿了桑北栀的小算盘,但念着她昨儿没睡好,也没揭穿她。
原只是打算装睡的桑北栀,在摇摇晃晃的山路上,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便是已经到了黄山的半山腰上了。
言溪早早就订好了半山腰的住宿,此时见桑北栀醒了,不客气的把两个包扔给了桑北栀,言溪则和司机一人提了两个大行李箱,往客栈的方向去了。
他们来黄山本是为了采风,自然要带上不少画具和颜料。
便是这些,分量就不轻了,饶是桑北栀尽力节省了空间,也还是装了两个大箱子。
拎着包跟上的桑北栀,在客栈没待多久,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提上画具和凳子,跟言溪一前一后出了客栈,打算在客栈附近找一处地方写生采风了。
因着今儿的天气好,万里无云,烈日当空,桑北栀和言溪一人扣了一顶帽子出门,可刚出门没两步路。
就在路边遇着了蛇,蛇的出现,对于早就习惯了四处采风写生的桑北栀二人而言,算不得什么。
桑北栀熟练的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棍子,在草地上挥打着,发出动静以驱赶周边草丛里的蛇虫。
“师妹,我觉得你要是当一个地质学家,也一定很不错。”言溪没头没尾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桑北栀有些茫然的看了言溪一眼,就听见言溪继续说道。
“当初,隔壁的周教授见你胆子这么大,就想带你跟着他们走一趟线,不过师傅愣是没同意。”言溪突然提起了过往一桩已经在回忆中快被遗忘的旧事。
“周教授当初也不过是玩笑话罢了,师兄你怎么还记着呢。”桑北栀寻了处合适的位置,架起画架,拉开凳子,就这么坐了下来。
“这可不是玩笑话。”言溪也在桑北栀身侧坐了下来。
“当初周教授的夫人,可是中意你当他们家的儿媳妇了,原是打算趁着那次机会,让你和他们儿子见见的,不过被咱们师傅知道了,直接给拒了。”
压根没听说过这件事的桑北栀,显然不信,“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师傅不愿打扰你,也让我们不要当着你的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