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月小区7栋的电梯早己停用。陈默踏进阴暗的楼梯间，霉味和灰尘扑面而来。每上一层，墙上的"704"涂鸦就越多，有些还用红色颜料画成了流血的样子。
704的房门虚掩着，门把手上挂着一个银色月亮挂坠，和林小满钥匙扣上的一模一样。
陈默推开门，月光从落地窗洒进来，照亮了满墙的照片和剪报。正中央是五张并排的外卖员工作证，最右边李明月的证件照上被人用红笔画了个叉。
"她们都死在满月之夜。"
声音从阴影处传来。红鞋女子——李星辰——缓步走入月光中。她穿着红色高跟鞋，但左脚踝处缠着绷带，走路时微微跛行。
"五年前，我姐姐是第五个。"她指向墙上的地图，五个红点连成新月形状，"张明舅舅负责挑选猎物，其他三人负责'享用'。"
陈默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缺失了一截。
"你的手..."
"代价。"李星辰冷笑，"两年前潜入张明舅舅家偷证据时留下的。"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这里面有他们每次'聚会'的宾客名单。"
窗外乌云遮月，房间突然暗了下来。陈默的手机亮起，是小李发来的信息："队长，张明舅舅的银行记录显示，他每月15号都会给一个警号转账！"
警号的后西位让陈默胃部绞痛——是副局长。
"现在你明白了？"李星辰的声音在黑暗中颤抖，"我们报警三次，最后都是我姐被标记为'精神失常'。林小满发现这个规律后，决定用自己的死引起关注..."
陈默突然意识到什么："林小满是自杀？"
"是献祭。"李星辰按下遥控器，投影仪亮起，播放一段模糊视频。画面中林小满站在桥上，回头对镜头说："记住，月圆之夜，704房间。"然后自己割断了绳索。
陈默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视频日期是案发前一天。
"她录了遗言，但有人篡改了时间戳。"李星辰指向屏幕角落的月亮，"那晚是残月，而死亡时间显示满月。"
楼下突然传来警笛声。李星辰脸色骤变："你带了人来？"
"没有！"陈默冲到窗边，看到三辆没有标志的黑车，"不是警局的车。"
李星辰迅速拔下U盘塞给陈默："消防通道！他们来清理现场了！"
走廊响起杂乱的脚步声。陈默被推向厨房后门时，看到李星辰从高跟鞋里抽出一把细长的刀。
"去找张明的妻子，"她最后说，"她书房抽屉有个暗格..."
门被踹开的巨响淹没了她后面的话。陈默钻进通风管道前最后一眼，看到李星辰的红鞋在月光下像两团燃烧的火。
通风管道通向地下车库。陈默的衬衫被汗水浸透，U盘在掌心发烫。他发动车子时，手机再次亮起——是副局长发来的信息："陈默，立刻回局里汇报。"
陈默首接开往张明家。凌晨三点，张明的妻子开门时手里握着半瓶威士忌。
"我知道你会来。"她声音嘶哑，"他们刚带走我丈夫。"
书房暗格里是一本烫金日记。翻开第一页，张明舅舅的笔迹写着："月蚀会守则：满月狩猎，新月处理。"
最后一页贴着五张照片，每张背面都写着日期和地点。陈默翻到李明月那张，背后写着："2018.9.24 红月704 不听话的猎物需要特别处理"照片角落，一只戴警徽的手正在系绳子。
陈默的手机突然响起陌生号码的FaceTime请求。接通后画面剧烈晃动，显示李星辰被绑在椅子上，满脸是血。一个变声的声音说："陈警官，游戏结束。想要她活命，单独来码头17号仓库。"
画面切换，显示副局长正在警局电脑上删除文件。
乌云散开，满月的光芒透过车窗照在日记本上。陈默突然注意到所有受害者姓氏的首字母：L、M、Z、W、L——连起来正是"LUNAR"(月亮的)。
码头17号仓库的铁门在风中吱呀作响。陈默推门前，摸到了口袋里李星辰给的U盘。他想起林小满尸体上那个新月形的电击纹——不是折磨的痕迹，是她们组织的标志。
门内，李星辰的红鞋在月光下格外刺眼，像一声无声的尖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