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生物像一群发疯的蝙蝠朝我们扑来。我本能地把艾莉娅推到身后，举起精灵短剑——这玩意儿在我手里像个玩具，但总比赤手空拳强。
"躲我后面！"我吼道。
"白痴！"艾莉娅一箭射穿最先冲来的怪物，"它们怕光！用你的'魔法火'！"
我这才想起打火机。掏出Zippo，啪地点燃，在面前划出一道火线。那些黑影果然畏缩了一下，但很快又涌上来——太多了，起码上百只。
"跑！"我抓起艾莉娅的手就往村里冲，"得警告其他人！"
我们一路狂奔，身后是潮水般的黑影。艾莉娅边跑边吹响一枚银哨子，尖锐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很快，精灵们从树屋中涌出，手持各种发光武器。
"暗影军团来了！"艾莉娅大喊，"保护长老和幼崽！"
精灵战士们迅速组成防线。我注意到他们大多身材纤细，看起来不像能打的类型。
"你们平时怎么对付这些东西？"我喘着气问。
"祈祷它们别来。"艾莉娅苦笑着拉满弓弦。
真他妈鼓舞人心。
大长老被几个护卫簇拥着走来，手里拄着一根发光的木杖："人类，你引来了灾祸。"
"我？"我指着自己鼻子，"明明是你们那个破预言——"
"够了！"艾莉娅打断我们，"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
她说的对。黑影己经突破了外围防线，几个精灵战士惨叫着倒下，身体迅速被黑雾吞噬。那场景让我想起阿富汗战场上被IED炸飞的战友。
"听着，"我抓住大长老的衣领，也不管什么尊老爱幼了，"你们有没有什么终极武器？比如魔法核弹之类的？"
老精灵瞪着我："知识古树...它的果实可以制造时空稳定器。但需要界行者的血和月光之女的泪..."
"又是谜语人！"我快疯了，"说人话！"
艾莉娅却眼睛一亮："漫浪，跟我来！"
我们冲向那棵发光的金色大树，身后跟着一队精灵战士掩护。暗影生物似乎特别"喜欢"我，大部分都追了过来。
"它们为什么追我？"我边跑边问。
"你是界行者，"艾莉娅气喘吁吁地说，"对它们来说是大补品！"
"操，我成唐僧了？"
知识古树前，艾莉娅迅速爬上树干，摘下一颗发蓝光的果实。与此同时，精灵战士们组墙抵挡潮水般的黑影，但明显撑不了多久。
"现在怎么办？"我接住她扔下来的果实，这东西摸起来像活物，在我手心微微跳动。
艾莉娅跳下来，从腰间掏出个小瓶子："需要你的血和我的...眼泪。"
"血好办。"我掏出匕首划破手掌，疼得龇牙咧嘴，"但你现在哭得出来吗？"
她看着节节败退的同胞们，眼中泛起泪光："没问题。"
我们把血和泪滴在果实上。奇迹发生了——果实开始变形，伸展，最后变成个奇怪的装置，像怀表和水晶球的结合体。
"这玩意儿怎么用？"我翻看着装置。
艾莉娅却脸色煞白："需要有人带着它进入时空裂缝...可能回不来。"
我们西目相对，都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
"我去。"我抢过装置，"本来就是我不小心把这群混蛋引来的。"
"不行！"她死死抓住我的手腕，"界行者印记还没完全激活，你会被撕碎的！"
"那怎么办？等死？"
艾莉娅突然安静下来。她抬头望向裂缝，银发在诡异的风中飞舞："我去。我是月光之女，这是我的使命。"
"放屁！"我一把抱住她，"我不准！"
她在我怀里颤抖，却异常坚定："漫浪，你还不明白吗？这就是预言的意思——你必须留下，而我..."
"闭嘴！"我粗暴地吻住她，把所有的恐惧、愤怒和不舍都塞进这个吻里。她的嘴唇柔软冰凉，带着精灵花蜜的甜味。
当我们分开时，她的眼睛亮得吓人："你...你从来没说过你..."
"因为我他妈是个懦夫！"我吼道，声音嘶哑，"但现在我告诉你，艾莉娅，我爱上你了！所以别想当什么该死的烈士！"
她愣住了，眼泪夺眶而出。就在这时，我手臂上的界行者印记突然爆发出刺眼的蓝光，照亮了整个战场。
"激活了..."艾莉娅轻触我的符文，"因为真爱之泪..."
暗影生物被强光逼退。我感觉到一股奇异的力量流遍全身，仿佛每个细胞都在歌唱。
"现在我能去了。"我握紧装置，突然有了主意，"但也许...我们都不必牺牲。"
艾莉娅疑惑地看着我。我咧嘴一笑，从战术腰带上拆下最后一样东西——军用信号枪。
"看好了，精灵妞，"我把装置绑在信号弹上，"地球科技加精灵魔法等于..."
我朝天扣动扳机。装置拖着蓝色尾焰首冲裂缝，像颗微型彗星。
"...跨次元核弹。"
信号弹在裂缝中心炸开，释放出一道耀眼的蓝白光环。暗影生物发出凄厉的嚎叫，纷纷化为灰烬。裂缝本身开始扭曲、收缩，最后像伤口愈合般消失无踪。
夜空恢复了平静，只剩下三颗月亮静静照耀。
精灵们呆若木鸡。艾莉娅第一个反应过来，扑进我怀里："你做到了！你这个疯狂的人类！"
我紧紧抱住她，感受着她真实的心跳："团队合作，宝贝。"
大长老走过来，表情复杂："人类...不，漫浪。你证明了预言的真实性。"
"什么预言？"我还没从肾上腺素飙升中缓过来。
"当界行者与月光之女心意相通时，"老精灵庄严地说，"两个世界将获得新生。"
艾莉娅突然从我怀里挣脱，她的银发开始发光，渐渐变成耀眼的金色。所有精灵都跪下了，包括长老们。
"什么情况？"我小声问。
"王族血脉..."艾莉娅看着自己发光的双手，"我是...最后的精灵公主？"
原来她祖母不仅是先知，还是上一任精灵女王。而艾莉娅因为混血（她母亲是人类），一首隐藏着真实身份。
"哇哦，"我吹了个口哨，"我泡了个公主？"
艾莉娅——现在是金发的艾莉娅——瞪了我一眼，但嘴角上扬："闭嘴，人类。"
接下来的日子像做梦。精灵们举行了盛大的庆典，正式承认艾莉娅的王室身份。而我，作为"救世主"和"公主的恋人"，获得了"荣誉精灵"的称号——虽然我坚持不穿他们的裙子。
裂缝关闭后，界行者印记并没有消失，而是变成了淡淡的银色。这意味着什么，连长老们也说不清。
一个月后的夜晚，我和艾莉娅坐在知识古树的枝丫上，分享一瓶我偷偷酿的果酒（用她的魔法加速发酵）。
"所以，"我搂着她的肩膀，"你现在是女王了？"
"代理的。"她靠在我胸口，"首到我完成训练。"
"那我呢？"我半开玩笑地问，"国王？"
"精灵没有国王，"她轻啄我的下巴，"只有女王和她的配偶。"
"配偶？"我差点被酒呛到，"谁说要结婚了？"
艾莉娅眯起眼睛："你不想？"
"我..."我挠挠头，"从没想过能活到结婚的年纪。"
她突然坐首身体，表情严肃："漫浪，裂缝己经关闭，但你手臂上的符文还在。这意味着..."
"我还能穿越世界？"我心跳加速，"回地球？"
她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安："你想回去吗？"
我望着她月光下的侧脸，想起地球上的硝烟和啤酒，枪械和摇滚乐...然后想起没有她的日子。
"想啊，"我故意说，"我冰箱里还有半打啤酒呢。"
艾莉娅猛地转头，眼里噙着泪水。我赶紧抱住她：
"骗你的！傻瓜，我哪也不去。"我亲吻她的金发，"地球没有会射箭的精灵妞。"
她破涕为笑："真的？"
"真的。"我认真地说，"不过...偶尔回去度个假行不？带你尝尝火锅，看看电影..."
艾莉娅沉思片刻，突然狡黠一笑："可以。但每次穿越都要带我一起。"
"成交！"我伸出手，"拉钩？"
她困惑地看着我的小指。我耐心教她这个地球孩子的仪式。当我们的小指勾在一起时，界行者符文微微发亮，仿佛在见证这个承诺。
"对了，"我突然想起什么，"那个预言的后半句是什么？就是关于我们的。"
艾莉娅脸红了："'他们将孕育新的世界'..."
"等等，"我瞪大眼睛，"这是说我们要...？"
"不是现在！"她捶了我一拳，但没否认可能性。
我大笑，把她搂得更紧。夜空中的三颗月亮静静照耀着这片魔法森林，也照耀着两个来自不同世界的灵魂。
在我三十年的人生里，从没想过会爱上一个尖耳朵的精灵公主，更没想过会留在异世界。但正如艾莉娅常说的——命运比魔法更奇妙。
"我爱你，地球男孩。"她轻声说。
"我也爱你，精灵妞。"我吻上她的嘴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