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叼着根草茎，躺在时空裂缝边缘的巨石上，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天空是紫色的，飘着三颗月亮，空气中弥漫着硫磺和某种花香混合的怪味。
"他妈的，又是个穷地方。"我摸了摸腰间的轩辕剑，剑身微微发烫，似乎在警告我什么。
突然，森林里传来打斗声。我翻身而起，几个纵跃就到了声源处。透过灌木丛，我看见一个独眼女人正被五只长得像蜥蜴却有三条尾巴的怪物围攻。
她真他妈漂亮。即使右眼戴着黑色眼罩，左眼里的火焰也足以点燃任何男人的心。她挥舞着一把弯刀，动作干净利落，但明显体力不支了。
"需要帮忙吗，美女？"我懒洋洋地喊道。
她头也不回："滚开，别碍事！"
"脾气还挺大。"我笑着拔出轩辕剑，金光一闪，五只怪物瞬间变成十截。
她终于转身看我，胸口剧烈起伏，汗水顺着锁骨流进皮甲里。我吹了个口哨。
"你是谁？"她警惕地问，弯刀仍举在胸前。
"漫浪，人族剑仙。"我收起剑，掏出酒壶灌了一口，"你呢，独眼美人？"
"艾莉娅·夜影。"她犹豫了一下，补充道，"永夜城的斥候队长。"
我走近她，闻到她身上有铁锈和野蔷薇的味道。她的左眼是琥珀色的，在月光下像融化的黄金。
"你救了我，"她突然说，"按照我们的传统，我该报答你。"
我咧嘴一笑："以身相许？"
她翻了个白眼——虽然只有一个能翻："想得美。我有瓶血月酿，够你醉三天。"
"成交！"我眼睛一亮，"不过得先找个安全地方。这林子里还有什么怪物？"
她收起弯刀："跟我来。"
我们在悬崖边找到个山洞。艾莉娅生起火，从行囊里掏出个水晶瓶，里面液体像液态的红宝石。她倒了两杯，递给我一杯。
"敬救命之恩。"她举杯。
"敬美人美酒。"我碰了碰她的杯子。
酒液入喉，像吞下一团火，随后化作千万只蝴蝶在血管里飞舞。我长舒一口气："好酒！比玉帝老儿的琼浆还带劲。"
艾莉娅笑了，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你见过玉帝？"
"揍过。"我满不在乎地说，"那老东西输了我三壶千年陈酿。"
她盯着我看了会儿，突然问："你真是从其他世界来的？"
"如假包换。"我拍拍轩辕剑，"这玩意儿就是通行证。"
火光照亮她半边脸，眼罩的阴影让她看起来神秘又危险。我忍不住伸手碰了碰那黑色皮革。
"怎么弄的？"我问。
她身体僵了一下，但没有躲开："三年前，在暗影峡谷。一只影魔的爪子。"
"疼吗？"
"当时疼，"她轻声说，"现在习惯了。"
我又倒了杯酒："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洗耳恭听，剑仙大人。"她嘴角微翘。
我清清嗓子："从前有个英俊潇洒的剑仙，有一天他——"
洞外突然传来嚎叫声。艾莉娅瞬间抓起弯刀："影狼群！"
"正好活动筋骨。"我拔出轩辕剑，"比比谁杀得多？"
"赌什么？"她己经冲到洞口。
"我赢了，你亲我一下。"
"你输了，把你的剑给我看看。"
二十多头影狼包围了山洞。它们像流动的黑暗，只有眼睛闪着绿光。艾莉娅率先冲出去，弯刀划出银色弧线。我慢悠悠地跟在后面，剑光如游龙。
五分钟后，最后一头狼倒下。艾莉娅气喘吁吁地靠在石壁上，皮甲被划破几道口子，露出小麦色的肌肤。
"二十三比二十二，"我数着尸体，"我赢了。"
她瞪着我："你作弊！那些明明是我先砍中的！"
"愿赌服输，美人。"我凑近她，能闻到她呼吸里的酒香。
出乎意料，她真的在我脸颊上轻轻一吻，然后迅速退开："满意了？"
"不够专业啊，"我摸着被亲的地方，"要不要我示范一下？"
"去死。"她踢了我一脚，但眼里带着笑意。
我们回到火堆旁。艾莉娅脱下破损的皮甲，只剩一件黑色紧身衣。我毫不掩饰欣赏的目光。
"再看挖了你另一只眼。"她凶巴巴地说，却给我又倒了杯酒。
"你妹妹在永夜城？"我问起她之前提到的家人。
她表情黯淡下来："被城主囚禁了。我这次出来就是寻找能对抗他的力量。"
"巧了，"我拍拍轩辕剑，"专业造反户。"
她认真地看着我："你会帮我？"
"报酬呢？"
"剩下的血月酿都给你。"
"再加个条件。"
"什么？"
我凑近她耳边："告诉我你的眼罩下面是什么样子。"
她猛地推开我，脸红了："变态！"
我哈哈大笑，又喝了口酒。紫色的月光透过洞口洒进来，照在她身上，像给她披了层纱衣。
"说真的，"我突然正经起来，"明天带我去永夜城。我帮你救妹妹，顺便看看这个世界的城主有多欠揍。"
艾莉娅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举起酒杯："敬合作伙伴。"
"敬未来女友。"我碰杯。
她作势要泼我，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把酒喝干。火光中，我看见她嘴角微微上扬。
夜深了，她靠在我肩上睡着，呼吸平稳。我轻轻摘掉她的眼罩，伤疤像朵枯萎的花。我吻了吻那道疤，然后给她重新戴好。
洞外，三颗月亮排成一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