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见到艾琳时，她正把一瓶冒着紫色烟雾的药剂往时空裂缝里扔。那裂缝像张饥饿的嘴，把药剂吞得干干净净。
"喂，小妞！"我扛着轩辕剑，从裂缝里跳出来，"你往我家门口乱扔垃圾？"
她吓得后退三步，金色长发在阳光下像流动的蜂蜜。实验室的白大褂罩着她纤细的身材，却遮不住那对呼之欲出的胸脯。我吹了声口哨。
"你是谁？"她警惕地举起另一瓶药剂，手指修长白皙，"怎么从时空裂缝里出来的？"
"漫浪，人族剑仙。"我咧嘴一笑，"至于怎么出来的——"我拍拍轩辕剑，"这宝贝儿比你们那破药剂管用多了。"
她皱眉的样子真可爱，鼻梁上还有几颗小雀斑。"剑仙？那是什么古老的职业？"
"古老？"我假装受伤，"小妹妹，哥哥我今年才三百岁，正值壮年呢。"
她翻了个白眼，转身去调整那台复杂的炼金仪器。我凑过去看，差点被试管里喷出的绿色液体溅到。
"小心点！"她瞪我，"这是能腐蚀钢铁的酸液。"
"我更担心它腐蚀我的帅脸。"我摸摸下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艾琳·冯·克莱因。"她头也不抬，"现在能请你离开吗？我在做重要实验。"
我靠在实验台边，顺手拿起一个苹果啃起来。"这裂缝是你弄出来的？"
"当然不是。"她终于停下手中的工作，"三天前突然出现的。我己经向炼金协会报告了，但他们派来的都是些——"
"饭桶？"我接话。
她忍不住笑了，嘴角有个小酒窝。"差不多。"
阳光透过实验室的彩绘玻璃，在她脸上投下斑斓的光影。我突然觉得口渴，但不是因为那个苹果。
"听着，甜心。"我凑近她，"我刚好擅长处理这种空间异常。不如我们合作？"
她狐疑地看着我："代价是什么？"
"一顿晚餐，加上你的电话号码。"我眨眨眼。
"炼金术士不用电话。"她抱起手臂，"而且我对自恋狂没兴趣。"
"自恋？"我夸张地捂住胸口，"这是自信，亲爱的。再说——"我闪电般出手，从她耳边抓出一枚金币，"——你掉的。"
她愣住了。我趁机把金币弹向空中，然后让它消失在她另一只耳朵后面。她噗嗤笑出声来。
"好吧，剑仙先生。"她伸出手，"暂时合作。但别叫我甜心。"
我握住她的手，柔软得不像整天摆弄危险化学品的人。"成交，艾琳小姐。"
那天晚上，我们在她实验室隔壁的小酒馆喝酒。她喝的是蜂蜜酒，我则要了最烈的龙舌兰。
"所以，"她脸颊微红，"你真是从其他世界来的？"
"诸天万界，任我遨游。"我举杯，"不过最近裂缝越来越多了，不正常。"
她皱起眉头："我的监测仪也显示时空结构在弱化。如果继续下去..."
"世界会像破袜子一样千疮百孔。"我接话，"干杯！"
她没举杯，而是突然抓住我的手："等等，你的手在发光！"
我低头一看，轩辕剑的纹身正在我手臂上泛着金光。"哦，这个啊，它在预警。"
"预警什么？"
下一秒，酒馆的玻璃窗轰然碎裂。一个长着六只眼睛的黑色生物爬了进来，口水滴在地板上发出嗤嗤的腐蚀声。
"预警这个。"我叹了口气，把最后一口酒喝完。
艾琳迅速从腰间抽出几瓶药剂。"退后！"她喊道。
"退后？"我大笑，"甜心，你还没见过我打架呢。"
轩辕剑出鞘的瞬间，整个酒馆被金光充满。那怪物发出刺耳的尖叫，而我——
我像个三百岁的孩子一样兴奋地冲了上去。
艾琳的药剂在我身后爆炸，形成一片火墙。我的剑划过空气，带起一道金色弧线。怪物的两只前爪应声而断。
"左边！"艾琳大喊。
我侧身闪过一团粘液，它把墙壁溶出一个大洞。我反手一剑，怪物被劈成两半，但两半身体都在蠕动。
"见鬼，这玩意儿杀不死？"
艾琳跑到我身边，递给我一个小瓶子："把这个涂在剑上！"
我照做了。轩辕剑顿时燃起蓝色火焰。下一剑下去，怪物终于化为一滩黑水。
酒馆里一片狼藉，幸存者们惊恐地看着我们。老板缩在柜台后面发抖。
"抱歉打坏你的店。"我扔给他一袋金币，"再来两杯？"
艾琳拽着我的胳膊往外走："我们得去协会报告！这不是普通异界生物！"
夜风吹散了她头发的香气。我发现自己正盯着她的侧脸发呆。
"怎么了？"她注意到我的目光。
"没什么。"我移开视线，"只是没想到你打架时这么辣。"
她翻了个白眼，但没松开我的胳膊。
炼金协会的高塔在月光下像根巨大的试管。守卫看到艾琳立刻放行，但对我这个陌生人充满警惕。
"他是我请来的专家。"艾琳说，"关于时空裂缝的。"
守卫不情愿地让开路。我经过时故意撞了他一下，他差点摔倒。
"成熟点。"艾琳低声说。
"我三百岁了，够成熟了。"我反驳。
协会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壮观。漂浮的水晶灯，自动翻动的魔法书，还有走廊两侧无数扇发光的门。
"这边。"艾琳带我走向电梯——确切说是个会飞的平台。
顶层会议室里，几个穿金边白袍的老头正在争吵。看到我们进来，他们立刻安静下来。
"艾琳，"最胖的那个开口，"你带外人来是什么意思？"
"会长，"艾琳挺首腰板，"时空裂缝出现了武装异界生物。这是漫浪先生，他——"
"一个拿剑的野蛮人？"另一个老头嗤笑，"我们炼金协会不需要这种——"
我打了个响指，老头面前的茶杯突然变成了一只青蛙。它跳到他脸上，吓得他尖叫起来。
会议室一片混乱。艾琳掐了我的胳膊一下。
"展示够了！"她咬牙切齿。
会长擦了擦汗："好吧，说说你们发现的情况。"
艾琳详细汇报了监测数据和今晚的遭遇。我则补充了在其他世界观察到的裂缝异常。
"我们需要立即组建特别小组。"艾琳总结道。
会长和其他人交换眼神："我们会考虑的。现在请你们先离开。"
走出会议室，艾琳踢了一脚墙壁："官僚主义！他们根本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冷静，甜心。"我拍拍她的肩，"我们可以自己调查。"
她突然转身，金色长发扫过我的脸："为什么帮我？你大可以一走了之。"
我看着她翡翠般的眼睛，突然说不出轻浮的话来。
"因为..."我挠挠头，"你的炼金术很有趣？"
她失望地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我跟在后面，第一次感到词穷。
协会图书馆里，我们查阅了大量关于空间理论的典籍。艾琳专注的样子真迷人，眉头微蹙，时不时用羽毛笔做笔记。
"找到了！"她突然喊道，引来管理员愤怒的目光。"看这个，三百年前也有过类似记录。"
我凑过去看，鼻子几乎碰到她的头发。是栀子花的味道。
记录显示，当时也出现了时空裂缝，但后来神秘消失了。最奇怪的是，所有相关记载都在某处中断了。
"有人刻意抹去了信息。"艾琳低声说。
我正要回答，突然感到轩辕剑在震动。同时，图书馆的警报响了。
"大规模裂缝出现！"广播里传来急促的声音，"城市东区！"
我们冲出图书馆时，夜空己经被诡异的绿光笼罩。远处，数十个裂缝像伤口一样撕裂着天空。
"比我想象的更快。"我握紧轩辕剑。
艾琳从包里掏出几个金属球："我改良了空间稳定剂，但需要靠近裂缝投放。"
"那就走吧，搭档。"我伸出手。
她犹豫了一秒，然后握住我的手："别死了，剑仙。"
"为了你，我不会的。"我笑着说，但这次没有轻佻。
我们向东区奔去，头顶的裂缝中，更多怪物正在降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