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诺拉的卧室比我想象中朴素。黑色丝绒帷帐，一张古董雕花大床，墙上挂着几幅古老的肖像画。她安静地躺着，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胸口缠着的绷带不断渗出银色的血。
"银质匕首，"老管家汉斯低声说，他脸上的皱纹比千年古树的年轮还密，"德古拉大人知道小姐唯一的弱点。"
我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有救吗？"
汉斯摇头："普通吸血鬼被银器伤到必死无疑。小姐是日行者，能撑到现在己经是奇迹..."
"放屁！"我一拳砸在墙上，整座城堡都颤了颤，"她不会死。老子不同意！"
汉斯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先生，您和小姐...是什么关系？"
我愣住了。是啊，我们算什么？一场异界艳遇？临时战友？还是...
"不重要。"我甩甩头，在床边坐下，握住艾莉诺拉冰凉的手，"告诉我怎么救她。"
汉斯犹豫片刻："传说...血族可以通过'血之契约'共享生命力。但需要双方自愿，而且..."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需要交换大量血液。"
我咧嘴一笑："巧了，老子血多的是。"
"您不明白，"汉斯压低声音，"一旦契约成立，你们的命运就会纠缠在一起。而且作为人类，您可能会..."
"变成吸血鬼？"我满不在乎地摆摆手，"那更好了，晚上不用睡觉，能多喝几顿酒。"
汉斯还想说什么，艾莉诺拉突然轻咳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银血。她的睫毛颤动，像垂死的蝴蝶。
"漫...浪..."她气若游丝地呼唤我的名字。
我立刻俯身："在呢，美女。"
她的手指动了动，勉强勾住我的小指："走...德古拉...不会放过你..."
"闭嘴吧，"我轻轻擦去她嘴角的血，"省点力气，一会儿有你疼的。"
我转向汉斯："别愣着，准备仪式需要什么？"
老管家的眼神变了，多了几分敬意："需要月光，玫瑰，还有...您的决心。"
"前两样好办，"我推开窗户，让满月的光辉洒进来，又从花瓶里抽出一支黑玫瑰叼在嘴里，"至于决心..."我拔出轩辕剑，在手腕上一划，"老子从来不带那玩意儿，只有行动。"
金色的血液涌出，在月光下闪闪发光。汉斯倒吸一口冷气："仙血！"
艾莉诺拉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身体微微颤抖。我扶起她的头，将手腕凑到她唇边："喝吧，别客气。就当是那晚欠我的酒钱。"
她的尖牙本能地刺入我的血管。一阵酥麻感顺着胳膊蔓延到全身，我差点哼出声来。这感觉比接吻刺激多了。
随着血液流失，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恍惚中，我看见我们的血液在空中交织，形成奇异的金色符文。汉斯跪在一旁，用古老的血族语念诵着咒文。
艾莉诺拉的伤口开始愈合，苍白的皮肤渐渐有了血色。而我的体温却在下降，心跳越来越慢。
"够...够了..."我想抽回手，却发现她死死抓着我的手腕。
契约的力量在我们之间流转。突然间，一股陌生的记忆涌入我的脑海——艾莉诺拉三百年前在阳光下行走的喜悦，被同类排斥的孤独，统治这片领地的重担...还有遇见我那晚，她心跳加速的瞬间。
原来吸血鬼也会心动。
当我以为要被吸干的时候，艾莉诺拉终于松口。她唇边沾着我的血，瞳孔完全变成了金色。而我的手腕上，多了一个小小的蝙蝠形印记。
"契约完成。"汉斯松了口气，随即惊讶地睁大眼睛，"小姐，您的眼睛！"
艾莉诺拉眨了眨眼，那双金瞳在月光下熠熠生辉。更惊人的是，她轻轻抬手，指尖竟然凝聚出一丝剑气！
"这..."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
我虚弱地笑了："欢迎体验剑仙套餐，附带千年保修。"
艾莉诺拉转向我，表情复杂："为什么...你知道血之契约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以后打架能二打一？"我试图站起来，却腿一软栽进她怀里。
她身上有我的血的味道。奇怪的是，我并不讨厌这个认知。
"傻瓜，"她轻声说，冰冷的手指抚过我的脸，"你现在有一半属于我了。"
我坏笑："那另一半呢？"
"另一半..."她突然低头，在我唇上轻啄一下，"暂时保留。"
汉斯识趣地退出房间，还贴心地关上了门。月光透过窗户，在我们身上洒下银辉。艾莉诺拉的发丝垂落，扫过我的脸颊，痒痒的。
"还疼吗？"我问。
她摇头，指尖划过胸口的伤疤："你的血...很温暖。"
我趁机搂住她的腰："要不要再尝点？"
"贪得无厌。"她嗔怪道，却乖乖趴在我胸口，听着我缓慢的心跳，"漫浪，你的心跳...变慢了。"
"没事，死不了。"我玩着她的头发，"倒是你，现在能晒太阳了吗？"
她抬起头，金瞳闪闪发亮："明天试试？"
"好啊，"我亲了亲她的鼻尖，"不过得收费。一次日出换一个吻。"
她掐我一把："吸血鬼的钱也赚，有没有底线？"
"底线？"我哈哈大笑，"那玩意儿早卖给酒馆老板换酒喝了。"
艾莉诺拉突然正色："德古拉不会善罢甘休。他想要我的日行者能力..."
"让他来，"我握紧轩辕剑，"正好试试夫妻双打。"
"谁跟你是夫妻！"她脸红到耳根，却往我怀里钻了钻。
月光下，两个伤痕累累的异类相拥而眠。我的血在她体内流淌，她的冰冷融入我的体温。跨越种族的羁绊，比任何誓言都牢固。
（破晓时分）
黎明前，我被一阵刺痛惊醒。手腕上的蝙蝠印记发着微光，艾莉诺拉不在床上。
我循着感应找到城堡塔楼。她站在露台边缘，黑色睡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金瞳望着远方的地平线。
"睡不着？"我走过去，从背后环住她。
她靠在我怀里："三百年了...我第一次期待日出。"
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艾莉诺拉浑身紧绷。
"别怕，"我握住她的手，"我在这儿。"
晨光洒在她脸上，她本能地闭上眼睛。几秒后，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惊讶地发现皮肤没有灼烧感。
"真的...不怕了..."她伸出双手，像接住珍宝一样捧着阳光。
阳光下的艾莉诺拉美得惊心动魄。金瞳流转，黑发如瀑，皮肤像上好的白瓷。我忍不住吻她，尝到了阳光和血的味道。
"恭喜，"我抵着她的额头，"你现在是全天候吸血鬼了。"
她突然转身抱住我，力道大得惊人："漫浪，谢谢你。"
"别客气，"我拍拍她的背，"记得五星好评就行。"
她破涕为笑："你这人...永远没个正经。"
"正经多累啊。"我拉着她坐下，一起看太阳升起，"对了，德古拉为什么这么想要日行者能力？"
艾莉诺拉的表情阴沉下来："血族议会有一条古老预言——'当吸血鬼行走于日光下，血月将降临，永生之门开启'。"
"听起来像促销广告。"我灌了口酒，"所以他想永生？"
"不止。"她冷笑，"传说永生之门后藏着血族始祖的力量。德古拉一首想统治整个暗夜世界。"
我若有所思："所以他联合狼人..."
"狼人只是棋子。"艾莉诺拉眼中闪过一丝锋芒，"但现在，他永远得不到日行者能力了。"
我晃了晃手腕上的印记："因为跟你绑定的是我？"
她点头，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后悔吗？现在甩不掉我了。"
"求之不得。"我搂紧她，"不过得先说好，以后打架你打头阵。"
"凭什么？"
"因为你是我老婆啊。"
"滚！"
我们在晨光中笑闹，像两个无忧无虑的傻瓜。谁能想到，一个人族剑仙和一个吸血鬼女伯爵，会在异世界的黎明相拥？
（新的旅程）
三天后，城堡恢复了平静。德古拉和狼人族暂时没了动静，但我手腕上的印记偶尔会刺痛——这是危险的预兆。
"我们得主动出击。"早餐时（我吃烤肉，艾莉诺拉喝血酿），我对她说，"德古拉不会放弃。"
艾莉诺拉晃着高脚杯："血族议会在暗影城堡，距离这里三个夜行路程。"
"太慢了。"我掏出时空罗盘，"用这个，分分钟到。"
她好奇地凑过来："你的世界有很多这种...神奇道具？"
"多着呢。"我趁机亲了她一口，"想不想去看看？"
她的金瞳亮了起来："真的可以？"
"当然，"我转着罗盘，"不过先说好，我们那儿太阳比这儿毒，你得涂防晒霜。"
她兴奋得像个小姑娘，完全没了女伯爵的威严："我想看你的剑仙山门！想喝你说的茅台酒！还想..."
我打断她："等等，你怎么知道茅台？"
"你喝醉时说的。"她狡黠地眨眼，"还说要把我介绍给你师父当徒媳。"
"操，酒后误事。"我扶额，"那老头儿古板得很，肯定不同意我娶个吸血鬼。"
艾莉诺拉的笑容僵住了："娶...娶？"
我这才意识到说漏嘴了，赶紧转移话题："那什么...时空裂缝下午开启，你收拾收拾行李？"
她却不依不饶，到我腿上，尖牙若隐若现："漫浪，你刚才说'娶'？"
"口误！绝对是口误！"
"是吗？"她俯身，尖牙轻轻磨蹭我的脖子，"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血之契约的内容吗？其中有一条..."
我赶紧投降："行行行，娶娶娶！不过得先搞定德古拉那孙子。"
她满意地松口："这还差不多。"
午后，我们站在时空裂缝前。艾莉诺拉换了一身便于行动的皮甲，黑发高高扎起，英姿飒爽。
"准备好了吗？"我伸出手。
她毫不犹豫地握住："只要有你在。"
我大笑："那就走着！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仙界夜生活！"
我们纵身跃入时空裂缝，身后是吸血鬼管家的呼喊："小姐！记得带特产回来！"
在光怪陆离的隧道里，艾莉诺拉紧紧抱住我的腰。我趁机在她耳边说："对了，到了我们那儿，你得假装是人类。"
"为什么？"
"因为..."我坏笑，"我怕那群单身剑仙嫉妒我。"
她掐我一把，却在穿越出口的强光中，主动吻了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