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见到艾莉诺拉，是在一个血月当空的夜晚。
那时我刚从时空裂缝里钻出来，头发里还夹着几片异界的树叶。这鬼地方阴森得很，空气中飘着铁锈味——后来我才知道那是血的味道。
"人类，你踩到我的玫瑰了。"
声音从头顶传来，冷得像块冰。我抬头，看见她飘在半空，黑裙翻飞，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
"抱歉，美女。"我咧嘴一笑，把脚从那些该死的黑玫瑰上挪开，"不过你这花园设计得真不怎么样，大半夜的谁看得见路？"
她缓缓降落，月光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红唇如血，眼眸如酒。
"我是艾莉诺拉·冯·卡斯坦因，这片领地的主人。"她微微抬起下巴，"而你，肮脏的人类，擅闯血族领地，按律当斩。"
我吹了声口哨："巧了，我叫漫浪，人族剑仙。按我们那儿的规矩，美女见到我该请我喝酒。"
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冷笑："剑仙？就凭你这副醉醺醺的样子？"
我晃了晃酒葫芦："要不要尝尝？千年陈酿，比的鲜血还带劲。"
她的鼻子皱了皱，突然脸色大变："你...你的血..."
我低头一看，原来手臂被时空裂缝划了道口子，血珠正往外渗。艾莉诺拉的瞳孔瞬间变成竖线，两颗尖牙不受控制地露了出来。
"操，忘了吸血鬼这茬。"我赶紧捂住伤口，"先说好，我这血可金贵，一滴值一座城。"
她猛地后退三步，像是被烫到了："不可能...你的血怎么会...有阳光的味道..."
我乐了："因为我天天晒太阳啊。怎么，你们这儿吸血鬼不怕阳光？"
"普通血族怕。"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是日行者，唯一的例外。"
"有意思。"我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认真打量她，"看来我们都有特别之处。不如这样，你请我喝酒，我给你讲我的故事？"
艾莉诺拉犹豫了。月光下，她的睫毛投下蝶翼般的阴影。
"跟我来。"她最终说道，"但别耍花样，人类。"
她的城堡比我想象中热闹。烛火摇曳，大厅里飘着管弦乐，几十个衣着华贵的吸血鬼正在跳舞。
"卧槽，开派对不叫我？"我吹了个口哨。
音乐戛然而止。所有吸血鬼齐刷刷转头，露出獠牙。
"艾莉诺拉，"一个金发男吸血鬼阴沉着脸走来，"你带食物来参加宴会？太失礼了。"
我拍拍他的肩："兄弟，牙缝里有韭菜。"
全场寂静。
艾莉诺拉突然笑了。那笑容像冰河解冻，美得惊心动魄。
"这位是漫浪先生，"她提高声音，"来自异界的客人，我的...朋友。"
"朋友？"金发吸血鬼讥讽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和食物做朋友了？"
我叹了口气，拔出轩辕剑："看来得做个自我介绍。"
剑光如月，剑气如虹。三秒后，大厅里所有蜡烛都被削去了火苗，却没人看清我的动作。
"现在，"我把剑架在金发吸血鬼脖子上，"谁还想尝尝我的血？"
鸦雀无声。
艾莉诺拉的眼睛亮得吓人。她轻轻鼓掌："精彩。德古拉，你现在还觉得他是食物吗？"
叫德古拉的家伙脸色铁青："你会后悔的，艾莉诺拉。和人类走得太近..."
"滚。"她只说了一个字。
德古拉愤然离场，其他吸血鬼也识趣地退开。艾莉诺拉拉着我走向露台，月光洒在我们身上。
"为什么帮我？"我问。
她递给我一杯红酒："你的血...很特别。让我想起阳光。"
我喝了一口，差点喷出来："这特么是血吧？"
"82年的处子血，顶级藏品。"她挑眉，"怎么，剑仙大人不敢喝？"
我咧嘴一笑，仰头干了："味道不错，就是缺了点酒精。"
她突然靠近，尖牙若隐若现："漫浪，让我尝一口你的血。就一小口。"
我心跳加速——妈的，这女人真带劲。
"行啊，"我解开衣领，"不过得等价交换。"
"你想要什么？"
我凑近她耳边："一个吻。"
她的呼吸乱了。冰冷的指尖抚上我的脖子："贪婪的人类..."
当她的尖牙刺入皮肤的瞬间，我浑身一颤。那感觉像被闪电击中，又像泡在温泉里。艾莉诺拉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瞳孔变成了耀眼的金色。
"天啊..."她喘息着退开，"你的血...里面有仙力..."
我舔了舔嘴唇："现在该我了。"
吻上去的刹那，我尝到了血与红酒的味道。她的嘴唇冰冷，却让我浑身发热。远处传来吸血鬼们的惊呼，但我管不了那么多。
一吻结束，艾莉诺拉的脸竟然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你真是...太奇怪了。"她轻声说。
我大笑："彼此彼此，不怕阳光的吸血鬼小姐。"
音乐重新响起，她向我伸出手："跳舞吗，剑仙先生？"
"乐意之至，伯爵女士。"
我们在月光下旋转，她的裙摆像盛开的黑色玫瑰。我搂着她纤细的腰肢，感受着冰冷的体温。
"你知道吗，"她突然说，"我己经三百年没跳过舞了。"
"为什么？"
"没有合适的舞伴。"她的指尖划过我的下巴，"他们都太...脆弱。"
我收紧手臂："我可没那么容易碎。"
她笑了，那笑容让我心跳漏了一拍："是啊，你硬得像你的剑。"
舞会进行到一半，警报突然响起。一个浑身是血的卫兵冲进来："伯爵大人！狼人...狼人联合德古拉大人攻过来了！"
艾莉诺拉脸色骤变："果然..."
我拔出轩辕剑："需要帮忙吗？收费合理，童叟无欺。"
她瞪我一眼："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我从不开玩笑，特别是关于打架的事。"
城堡外，黑压压的狼人军团己经包围了城墙。德古拉飘在最前面，狞笑着："艾莉诺拉，交出那个剑仙，我可以饶你不死！"
艾莉诺拉展开黑色羽翼："休想！"
我拍拍她的肩："让我来处理。"
不等她回答，我己经跃上城墙。轩辕剑出鞘，金光划破夜空。
"德古拉是吧？"我灌了口酒，"听说过一招从天而降的剑法吗？"
下一秒，我化作流星坠入敌阵。剑气纵横，狼人们像割麦子一样倒下。德古拉仓皇逃窜，却被我一剑钉在树上。
"饶命！"他尖叫，"我错了！"
我拔出剑："滚吧，别让我再看见你。"
狼人们西散而逃。我转身，看见艾莉诺拉站在城墙上，月光为她镀上银边。
"帅不帅？"我冲她眨眼。
她没说话，只是突然冲下来抱住我。冰冷的身体微微发抖。
"傻瓜，"她低声说，"为什么要冒险..."
我闻到她发间的玫瑰香："因为...你的血也很特别。"
她抬头看我，眼中是我读不懂的情绪："漫浪，你愿意...留下来吗？"
我笑了："可以啊，不过得加钱。"
她狠狠掐了我一把："你这人...真是..."
我低头吻住她的抱怨。血月当空，两个异类在废墟中相拥，像找到了彼此缺失的那部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