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拎着酒壶，晃晃悠悠地走在时空裂缝的边缘。这裂缝像一道丑陋的疤痕，横亘在昆仑山顶，散发着不祥的紫黑色光芒。
"他娘的，又得老子来擦屁股。"我灌了口酒，打了个响亮的酒嗝。
轩辕剑在背后嗡嗡作响，似乎在抗议我的粗鲁。我拍了拍剑柄："闭嘴，老伙计。知道你饿了，等会儿让你吃个够。"
就在这时，裂缝中突然窜出一道黑影，快得连我的醉眼都差点没跟上。
"哟，小妞挺带劲啊！"我吹了个口哨。
那黑影落地化作一个女子——如果那能称为女子的话。她有着人类女性的曲线，皮肤却是深紫色，眼睛像两颗红宝石，背后一对蝙蝠般的翅膀缓缓收拢。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头上那对小角，弯曲得恰到好处，让人想伸手摸一摸。
"人类，你竟敢擅闯夜魔族的领地！"她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异域的口音。
我咧嘴一笑："领地？这破山头什么时候成你们家的了？"
她没再废话，五指成爪朝我抓来。我侧身避过，闻到她身上有股奇特的香气——像是午夜盛开的曼陀罗，危险又迷人。
"慢着慢着，"我举起酒壶，"打打杀杀多没意思，不如一起喝一杯？"
"无耻！"她怒喝一声，这次速度更快，指甲突然伸长，变成锋利的刀刃。
我叹了口气，轩辕剑出鞘，金光一闪。"叮"的一声，她的指甲被齐齐削断。
她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卧槽，你这指甲还能长出来吗？"我真心实意地担忧道，"女孩子没指甲多难看。"
她紫色的脸颊泛起更深的颜色："你...你这个下流的人类！"
"我叫漫浪，不叫下流。"我纠正道，"你呢，小夜魔？"
"夜魅。"她下意识回答，随即意识到自己失言，恼怒地跺了跺脚，"我要撕烂你的嘴！"
接下来的战斗堪称艺术。她像一道紫色闪电，在月光下闪烁腾挪；我则像醉酒的蝴蝶，看似踉跄实则精准地避开每一次攻击。轩辕剑的金光与她的紫影交织，美得让人心醉。
打了约莫半个时辰，我们同时停手，气喘吁吁地对视。
"你...不简单。"她承认道。
"你也是。"我擦了擦额头的汗，"不过我更想知道，你们夜魔族都像你这么辣吗？"
她翻了个白眼，这个动作意外地可爱："你们人类都像你这么不要脸吗？"
"差不多吧。"我笑嘻嘻地说，"不过我是特别不要脸的那个。"
她突然笑了，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有意思。跟我来，人类。长老们会对你感兴趣的。"
"等等，"我拉住她的手腕，触感冰凉光滑，"你确定不是要把我骗去炖汤？"
她甩开我的手，翅膀轻轻扇动："要炖早炖了，还用等到现在？"
有道理。我收起轩辕剑，跟在她身后。她的翅膀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腰肢随着步伐轻轻摆动，看得我心痒痒。
"看够了吗？"她头也不回地问。
"没呢，再看五百年也不够。"我老实回答。
她突然转身，差点撞进我怀里。我下意识扶住她的腰，发现细得惊人。
"你们人类都这么油嘴滑舌？"她仰头看我，红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只有对漂亮姑娘才这样。"我嗅了嗅她的发香，"你用什么洗头？迷魂香？"
她推开我："闭嘴，剑仙。我们到了。"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洞穴入口，两侧站着几个高大的夜魔守卫。他们看到我，立刻举起武器。
"别紧张，兄弟们。"我举起双手，"我是来友好访问的，顺便问问你们这儿缺不缺女婿。"
夜魅狠狠踩了我一脚："再胡说八道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那你得先请我喝酒，"我揉着脚趾，"听说夜魔族的血酒是一绝。"
守卫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忍不住笑出声来。夜魅瞪了他一眼，他立刻板起脸。
"跟我去见长老。"她拽着我的袖子往里走。
洞穴内部比想象中宽敞，墙壁上镶嵌着会发光的紫色水晶，照亮了蜿蜒的通道。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特的香气，像是陈年的葡萄酒混合了某种香料。
"你们这儿挺有情调啊。"我东张西望，"适合约会。"
夜魅没理我，但她的耳尖微微泛红。
长老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夜魔，头上的角己经发白。他坐在一张石椅上，眯着眼睛打量我。
"人类，你知道时空裂缝意味着什么吗？"他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
我耸耸肩："意味着我可以不用买机票就去异界旅游？"
夜魅在一旁扶额。长老的嘴角抽了抽，似乎想笑又强忍住了。
"意味着两个世界的平衡被打破了。"长老严肃地说，"如果不及时修复，两个世界都会毁灭。"
我收起玩笑的表情："这么严重？"
"比你想象的更严重。"长老站起身，走到一面水晶墙前。墙上显示着裂缝的影像，它正在缓慢扩大。"我们夜魔族世代守护着时空屏障，但最近力量突然减弱了。"
我摸着下巴："所以你们看到我拿着轩辕剑，以为我是来搞破坏的？"
"我们以为你是被派来调查的。"夜魅插嘴道，"没想到是个醉鬼。"
"醉鬼也能办正事。"我掏出酒壶喝了一口，"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长老和夜魅交换了一个眼神。夜魅走到我面前，这次她的表情异常认真。
"漫浪，我们需要借用轩辕剑的力量，暂时稳定裂缝。"
我挑眉："借我的老伙计？这可不行，我们俩相依为命几百年了。"
"不是为了我们，"夜魅的红眼睛首视着我，"是为了两个世界的生灵。"
我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咧嘴一笑："可以啊，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她警惕地问。
"你得亲我一下。"我指着自己的脸颊，"就这儿。"
洞穴里一片寂静。守卫们张大嘴，长老的胡子气得发抖。夜魅的脸由紫变红，又由红变紫。
"你...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哈哈大笑："开玩笑的！走吧，带我去裂缝那儿。"
夜魅狠狠瞪了我一眼，转身带路。我跟在后面，欣赏她气得发抖的背影。
我们来到洞穴深处的一个平台上，正对着时空裂缝。从这里看，裂缝像一张狰狞的大嘴，随时准备吞噬一切。
"真丑。"我评价道，"比我家隔壁王大爷的假牙还丑。"
夜魅没理我的玩笑："你能做到吗？"
我拔出轩辕剑，感受着它传来的脉动："老伙计，今天得辛苦你了。"
剑身发出耀眼的金光，照亮了整个洞穴。我深吸一口气，开始舞剑。这不是普通的剑法，而是上古流传下来的空间封印术。每一剑都带着法则之力，划出玄妙的轨迹。
夜魅在一旁看得入迷。汗水顺着我的额头滑下，但我没停。金光越来越盛，裂缝开始缓慢愈合。
就在即将完成时，异变突生。裂缝中突然伸出一只巨大的爪子，朝我抓来。
"小心！"夜魅尖叫一声，扑过来推开我。
爪子擦过她的翅膀，撕开一道口子。我怒吼一声，轩辕剑全力斩下。爪子被齐根切断，缩回裂缝中，发出凄厉的嚎叫。
"夜魅！"我接住她下坠的身体。
她的翅膀受伤了，紫色的血液渗出。我撕下袖子，笨拙地帮她包扎。
"疼吗？"我轻声问。
她摇摇头，勉强笑了笑："没想到你还会关心人。"
"只关心你。"我脱口而出，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愣住了，我也愣住了。洞穴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裂缝..."她小声提醒。
我回过神，继续完成封印。最后一道金光闪过，裂缝暂时稳定了。
我精疲力尽地坐在地上，夜魅靠在我身边。她的翅膀耷拉着，看起来楚楚可怜。
"谢谢你。"她轻声说。
"谢什么，要不是你推开我，现在流血的就是我了。"我掏出酒壶，"喝一口？止痛的。"
她犹豫了一下，接过酒壶抿了一口，立刻咳嗽起来："好辣！"
"这才够劲。"我笑着拿回酒壶，故意在她喝过的地方喝了一口。她的脸又红了。
长老带着守卫们赶来，看到稳定的裂缝，松了口气。
"人类，你做到了。"长老难得地露出笑容。
"叫我漫浪。"我摆摆手，"对了，刚才有东西想从裂缝那边过来，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长老的表情变得凝重："虚空兽。它们一首想突破屏障，吞噬我们的世界。"
"好消息是暂时安全了。"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坏消息是这封印撑不了多久。"
夜魅担忧地看着我："那怎么办？"
我咧嘴一笑："简单，我留下来守着呗。反正我在哪儿都能喝酒。"
她的眼睛亮了起来："你真的愿意留下？"
"有美酒和美人相伴，何乐不为？"我冲她眨眨眼。
长老咳嗽一声："夜魅，带客人去休息。他的房间安排在你隔壁。"
夜魅的翅膀尖抖了抖："长老！"
"怎么，不满意？"长老狡猾地笑了，"那我让他住远点？"
"不必了！"夜魅急忙说，随即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气呼呼地拽着我离开。
走在回廊上，我忍不住逗她："这么想和我做邻居啊？"
"闭嘴，剑仙。"她头也不回地说，但耳朵尖红得发亮。
月光透过洞顶的缝隙洒下来，照在她紫色的长发上。我突然觉得，留在这里也不错。
至少，比一个人游荡诸天有趣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