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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大圣逍遥·横公

我蹲在玄冰湖畔啃蟠桃,果核砸碎冰面惊起三尺涟漪。水底忽有朱砂色游过,鳞片映着月光像流动的琥珀。

"小娘子躲在水底偷看老孙?"我抹了把嘴角汁水,金箍棒咚地杵在冰面上,"这湖面看着冷清,倒藏得住千年道行的美人鱼。"

水面哗啦破开,红衣女子踩着冰碴立在我面前。锁骨挂着碎玉璎珞,赤足悬在离地三寸处,指甲泛着珍珠贝母的光。

"都说齐天大圣火眼金睛,"她手腕银铃响成一片,"怎的连横公鱼与美人鱼都分不清?"寒气在她发梢凝成霜花,偏生眼尾胭脂晕得灼人。

我伸手扯她腰间绦带,丝帛却化作冰棱碎在掌心:"刀枪不入?难怪敢在老子面前耍横。"指节擦过她耳垂时触到一丝温热,"哈!体温倒是烫得很。"

她忽然旋身退到湖心,冰面下浮起千百盏青灯。我追过去时踩碎灯影,莲花纹青铜镜里映出八百年前的蟠桃园——七仙女罗裳半解,我正往紫衣仙子发间插桃花。

"幻术倒比嫦娥那婆娘高明。"我叼着桃枝捅破镜面,碎铜片割破她肩头,渗出的血珠竟是石榴籽般的艳红,"可惜老孙如今不爱仙女爱妖精。"

她踉跄跌进我怀里,寒玉般的身子突然滚烫。我箍住她腰肢往冰面按去,三昧真火融开三尺厚的玄冰:"小娘子这般冷热交替,可是缺个暖被窝的?"

"五百年了..."她忽然咬住我喉结呢喃,"自从禹王用乌梅钉封印我族..."冰蓝色鱼尾在火光中若隐若现,鳞片正一片片剥落成桃花瓣。

我从耳中掏出珍藏的乌梅酒淋在她伤口,青烟腾起时听见上古妖族的恸哭。她眼尾胭脂被泪水冲淡,露出额间火焰状妖纹:"大圣可知,横公鱼泣血时会变成..."

金箍棒骤然变作丈余红绫缠住我俩,坠向湖底时我咬破指尖点在她眉心:"管你变龙变凤,今夜老孙偏要这潭死水,烧成三界最痛快的鸳鸯浴!"

湖底青铜镜将我二人身影割裂成百千个。她鱼尾缠在我腰间,剥落的鳞片化作桃花触手,细蕊钻进我袈裟缝隙。冰水突然沸腾,气泡里漂浮着五百年前的梵音。

"当年在瑶池..."她舌尖舔过我锁骨上淡金戒疤,"大圣扯断七仙女腰带时,用的也是这只手?"桃花触手突然收紧,在我小臂勒出血色纹路。

我反手捏碎两片青铜镜,镜中七仙女的幻影发出尖叫。碎铜渣滓刺进她后背,她却笑得发梢结出冰晶:"佛门的紧箍咒,可比这疼?"

扯开她腰间鲛绡时摸到块硬物——半枚乌梅核,与我怀里那枚刚好能拼成完整的心形。记忆突然炸开,五百年前蟠桃宴的偏殿,紫衣仙子往我掌心塞了颗乌梅:"猢狲,这是禹王锁妖钉的克星..."

"原来是你!"我掐住她脖颈按在青铜柱上,柱面饕餮纹渗出黑血,"当年骗老子吃锁妖钉的紫衣婢子,怎的成了横公鱼?"

她双腿突然化作蛇尾将我绞紧,额间妖纹烧穿我的虎口:"大圣当年掀翻炼丹炉时,可想过三昧真火会烧化某个守炉小仙的仙骨?"滚烫的泪珠落在我胸口,灼出七颗北斗状疤痕。

冰宫穹顶开始坍塌,我召来筋斗云裹住她赤裸的身躯。她尖牙刺破我喉结的瞬间,我咬碎那两枚乌梅核。酸涩汁液顺着她脊柱流淌,褪去蓝鳞露出凤凰羽纹。

"情种。"她喘着气撕扯我佛珠,"当年你在我脊梁刻下七十二道避火诀时..."断裂的佛珠滚进沸腾的湖水,化作金身罗汉虚影又瞬间破碎。

我拽着她坠入最炙热的泉眼,金箍棒搅动岩浆画出血色卍字符:"今日便还你个痛快!"她仰颈长啸时,我看见她锁骨浮现出五百年前我刻的篆文——齐天大圣到此一游。

她獠牙刺入我颈动脉的瞬间,凌霄宝殿的晨钟在血液里炸响。我揪着她头发撞向青铜日晷,晷针穿透她掌心钉在子时方位。

"属老鼠的?咬人这般狠。"我抹了把血渍按在她唇上,"当年在五行山下,铁丸铜汁可比这滋味带劲?"

她舌尖卷走血珠,瞳孔裂成双瞳:"斗战胜佛的血...怎的还带着蟠桃园泥腥气?"尾音突然化作龙吟,震碎我腰间玉带。

十二旒冕从天而降,竟是我成佛那日的装束。她拽着冕旒将我拉进冰棺,棺内刻满《金刚经》梵文:"大圣可要试试,在佛经上犯戒的快活?"

我翻身压碎冰棺,佛珠在她乳房间碾出红痕:"如来老儿早该知道,他的破经书当床垫硌得慌。"金箍棒突然暴涨,捅穿穹顶引下九天雷火。

她在电光中化出凤凰真身,烈焰烧焦我半边眉毛:"当年你在我脊背刻避火诀,就为今日这般...啊啊!"雷火突然灌进她丹田,翎羽间迸出七十二道金光。

我掰开她尖喙灌入烈酒,酒液混着佛血在她喉间沸腾:"蠢鸟儿,当年老孙在炼丹炉给你刻的避火诀..."手指捅破她气海穴,"是倒着写的!"

她浑身骨节爆响,妖纹顺着我手指爬上臂膀。三十三重天的幻影在头顶旋转,我们跌进瑶池废墟,五百年前被我啃过的蟠桃核正在她腿间发芽。

"情种开了花..."她双腿绞住我腰腹时,桃树枝刺穿我们交叠的胸膛,"斗战胜佛...你的心跳...在吃自己种的果..."

我扯断桃枝塞进她嘴里,汁水染红她雪白牙齿:"这天地原就是个大荤局,偏你们神仙要装吃素!"五指插入她肋间,拽出根缠绕青丝的金箍。

雷鸣声中,我听见如来在灵山叹息。而她正舔着我掌心戒疤,笑得像个偷灯油的小妖精。

她肋间伤口涌出的不是血,而是五百年前瑶池的晨露。我攥着那枚缠绕青丝的金箍,突然记起观音给我的紧箍儿内壁——刻着同样的并蒂莲纹。

"原来老子戴的是你骨头做的箍?"我把金箍捅进她脐眼,青铜地面突然翻出欢喜佛的浮雕,"当年如来剥你仙骨时...唔!"

她双腿钳住我腰胯猛地后仰,我们以交合姿态卡在青铜佛像里。冰火交汇处腾起白雾,我看清她瞳孔里映着的真相——五百年前炼丹炉前,紫衣仙子把半副仙骨塞进我口中。

"锁妖钉...咳咳...要配着仙骨吃才不伤喉..."记忆里的紫衣仙子咳出血沫,炉火在她背后烧出凤凰形焦痕。

此刻她指甲抠进我肩胛骨,笑得像淬毒的刀:"大圣当年啃我骨头时,可比现在温柔多了。"青铜佛像突然转动,把我们绞进更深的机括。

我咬破她尖吮吸,铁锈味里尝到瑶池琼浆:"那会儿你胸脯还没这么鼓。"三昧真火从丹田窜上来,烧化了卡住我们的青铜,"如来老儿造这机关时...哈...定没试过妖精的滋味!"

她突然暴起把我按在星宿图壁雕上,二十八宿的铜钉扎进我后背。冰凉的手探向我胯下,指尖凝出冰锥:"佛门戒律第七十二条...啊啊!"

我捏碎她掌中冰锥,碎渣混着血抹在她嘴唇上:"戒的是,可没戒痛快!"紫微帝星的位置突然凹陷,露出藏着乌梅酒的暗格。

她突然安静下来,用发梢蘸酒涂我胸口戒疤:"你成佛那日...我偷喝了镇元子的人参酒..."酒液在肌肤上画出河图纹,"醉倒在五行山下...听见你哭得像被拔了牙的老虎..."

我打翻酒坛淋湿她满头珠翠,抓住她脚踝拖进洛书阵:"那是老子笑得太欢!"阵法启动的瞬间,她尾椎骨刺出凤凰尾羽,把我的佛袍钉在乾位。

我们被钉成阴阳鱼图案,她吐着血沫咬我耳垂:"大圣可知...横公鱼与凤凰交尾...会生下单挑如来的怪物?"

我扯断她尾羽插进自己心口,金血喷溅在阵眼:"那得看是谁在上头!"阵法的推演突然逆转,五百年前被我撕毁的生死簿从穹顶飘落。

她名字旁赫然写着我的笔迹——"泼猴,借我半颗心成佛,何时还?"

雷音寺的钟声在此刻轰然炸裂,我们交缠着坠出幻境。她小腹浮现我当年写的狂草,此刻才看清是句荤话:

"蟠桃熟透日,老孙来尝时。"

她尾羽贯穿我心口的刹那,九重天外的陨星雨突然停滞。血珠悬浮成菩提子的形状,倒映着我们五百年前在炼丹炉里的初遇——紫衣仙娥的纱衣被六丁神火舔成灰烬,我替她描摹避火诀的手指正巧按在腰窝。

"这滴血...存着八卦炉的煤渣味。"她舌尖卷走悬浮的血菩提,咽喉忽然显出丹炉铁锈色的经文。我颈间虎牙印渗出的佛血,竟在她雪肤上烧出《摩诃般若经》的梵文。

青铜地砖裂开处涌出弱水,我们沉溺时缠上手腕的,竟是当年捆仙锁熔成的银链。她蹬着鎏金翘头履踩我肩胛,鞋尖东珠刮开旧伤:"斗战胜佛可知?你压碎的五指山...压着我褪下的八百片凤凰翎。"

水流突然逆卷成莲花座,我咬破她脚踝吮吸时,尝到昆仑雪混着孟婆汤的滋味:"当年在阎罗殿..."喉结被她趾尖按住,"你改生死簿的朱砂...可是用我心头血调的?"

二十八宿的铜钉在我们交缠处灼出青烟,她忽然攥着我佛骨按向膻中穴。瑶池幻影在穹顶炸裂,我看见成佛那日剜出的情魄——竟是个浑身缠满锁链的小猴,正抱着半枚蟠桃啃食。

"如来用你情魄镇守娑婆世界..."她脊椎弓成吞剑的弧度,腿间桃枝突然开出优昙花,"此刻三界该是地动山摇了..."话音未落,雷音寺的琉璃瓦如暴雨倾盆而落。

我扯断她腰间玉坠塞进伤口,发现是八卦炉的残片:"当年你替我挡下老君的三昧真火..."掌心突然显出焦黑的卍字印,"原是要在我佛心里种蛊!"

她獠牙刺穿我腕骨,将佛血引向丹田的妖丹:"大圣在女儿国喝子母河水时..."小腹浮现蛛网状的金纹,"可想过这阴阳交泰的法门..."尾音被突现的龙卷风吞没,我们被抛向碎裂的星河。

北斗七星烙痕在她乳房间发亮,竟与紫薇大帝的冕旒产生共鸣。我掰开她牙关渡入破碎的舍利子,尝到五百年前灵山脚下偷喝的素酒:"小妖精..."五指陷入她融化的腰肢,"你吞了老子多少...唔!"

天河倒灌的轰鸣中,她忽然将我的佛冠扣在自己发间。九环锡杖从肋下穿出,把我们钉在即将崩塌的三十三重天界碑上。我认出碑文是如来的手书——"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梦幻..."她染血的指甲抠进我结痂的戒疤,"泡影..."我们交合处涌出的金红液体,正在蚀穿三清布下的周天星斗大阵。

当我扯落她最后一根凤凰翎时,灵山的钟声突然哑了。她瞳孔里浮现我成魔的倒影,指尖却开出一朵优昙婆罗花:"大圣可知...佛祖当年允你成佛..."鲜血从七窍滴成曼陀罗图案,"等的就是今日...你我融出这灭世白莲..."

星河在我们赤裸的脊背上燃烧,五百年前被金箍棒搅乱的天河,此刻正倒灌进雷音寺的大雄宝殿。我咬着她喉结仰天大笑时,发现凌霄殿的匾额早己换成我们纠缠的投影——齐天大圣到此一游。

她喉间涌出的优昙花香突然带出九尾狐的腥臊。我掐着她脖颈撞向天河界碑,瞥见碑面倒影里——五百年前的女儿国御弟哥哥,正用朱砂笔在她大腿内侧勾画子母河舆图。

"怪不得当年喝了河水却吐不出孽种!"我獠牙撕开她小腹金纹,扯出团缠绕蛛丝的佛骨,"原是借老子的元阳养着这鬼东西!"

佛骨突然睁开七十二只血眼,正是当年在狮驼岭吞吃的大妖残魂。她趁机翻身骑坐我腰腹,拔下发间玉簪捅穿我琵琶骨:"孙长老可还记得?车迟国斗法时..."簪头渗出女儿国胭脂,"你输给我的那口先天元气..."

剧痛让我现出山魈本相,利爪剜进她脊柱挖出截焦黑雷击木——竟是观音院那株被烧毁的紫竹!竹节里封存的,是我成佛那夜折断的随心铁杆兵。

"好个南海泥鳅!"我攥着雷击木捅穿她子宫,"拿老子的定海神针炼这等腌臜法宝!"喷涌的经血突然化作万卷《法华经》,把我们在云端捆成阿难与摩登伽女的姿势。

她吐出颗舍利子碾碎成粉,抹在我裂开的头箍上:"五行山下那五百年..."金粉渗入戒疤燃起业火,"大圣当真以为...揭了如来的压帖就能自由?"

业火中浮现骇人真相:当年玄奘揭开的压帖背面,分明用凤仙郡血雨写着——"情劫未渡,箍不可除"。

我怒极反笑,掰断她三根肋骨插进自己天灵盖:"那便看看这情劫..."头骨裂处迸出七彩补天石碎末,"压不压得住女娲娘娘的遗泽!"

突然天地倒悬,我们坠进当年打翻的八卦炉。她雪肤上浮现老君亲手烙的《黄庭经》,我獠牙咬碎的却是兜率宫丹房的合欢散。炉内六丁神火突然变成胭脂色,将我们烧炼成雌雄同体的太初妖佛。

"师兄..."她忽然发出白骨精的泣音,左眼滚落我大闹天宫时打碎的琉璃盏碎片,"你在太上老君胯下救我的那根毫毛...还硌在轮回井里..."

我金刚不坏身第一次渗出冷汗,惊觉她体内竟嵌着当年所有女妖的因果线。牛魔王妻子的芭蕉扇,蝎子精的倒马毒桩,杏仙的桃木根须...此刻全在她五脏六腑间疯长。

三十三重天的崩塌声中,她忽然将我推倒在灵山脚下。释迦牟尼成佛处的菩提树,此刻结满我们交合时溅出的血舍利。我耳中灌满比丘国的冤魂哭嚎,手指却摸到她子宫里跳动的——竟是五百年前被我捏碎的金蝉子真灵!

"金蝉脱壳..."她舔着我被三昧真火烧焦的睫毛,"原来脱的是你我交融的孽胎..."小腹突然隆起,皮肤下显出个啃食蟠桃的魔猴轮廓。

我暴喝一声召来十万天兵残骸,却在看清她眼角泪痣时怔住——那分明是紫霞仙子消散前,用月光宝盒烙在我元神里的印记。五指山积雪融化的声音在耳畔炸响,我颓然发现山下压着的从来不是妖猴...而是被剥离的七情六欲。

"来啊..."她握着金箍棒捅穿自己心脏,将我拽进喷涌的混沌本源,"大圣不是要踏碎凌霄?" 我们交缠着坠入归墟时,惊觉如来的五指正在合拢——那所谓的西天取经,不过是豢养灭世妖佛的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