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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原来我才是你的劫

我蹲在火焰山的岩壁上啃桃子时,看见她穿着银甲从岩浆里浮出来。地涌夫人周身缠绕着青紫色火焰,像朵会走路的昙花。

"美人儿,要不要尝尝花果山的?"我甩了甩金箍棒,棒尖变出一枝带露水的玫瑰。

她抬手将玫瑰冻成冰碴:"齐天大圣的棍子,还是捅天宫时更威风些。"岩浆在她脚下凝结成冰晶莲花,我嗅到雪松混着血腥的冷香。

那夜我掀了阎罗殿的案台。判官笔蘸着孟婆汤在生死簿上画了朵牡丹:"美人你看,这牡丹能开三千年不败。"烛火把她的银甲映成蜜色,她终于肯喝我斟的忘川酒——用奈何桥栏杆雕的酒盏。

"听说大圣会七十二变?"她突然咬住我的耳垂,寒气刺得我猴毛倒竖。我在她腰后摸到条冰凉的尾巴,原来她早把我的毫毛变成绒球系在裙带上。

我们在无底洞温泉里厮混了三天。她总爱用冰甲裹住身子,首到我用花果山瀑布的水汽凝成纱衣:"这是你三百年前在流沙河畔哭化的冰晶。"她突然发抖,千年寒冰化作滚烫的露珠落在我胸口。

月光最亮那晚,她踩着我的筋斗云数星星。"猴子,你说蟠桃园的桃花和我的头发哪个更红?"我把她银发绕在五指山上:"等老孙把五指山熔了给你淬剑,你就知道什么是火烧云。"

地涌夫人第七次把我踹下云头时,正逢西王母的寿诞。我拎着从老君丹炉顺来的紫金丹闯进瑶池,却见她被捆在琉璃盏前跳祝寿舞——三千青丝都冻成了冰针。

"玉帝老儿连空调费都省了?"我扯下虎皮裙裹住她发抖的身子,火眼金睛烫穿了三十六道捆仙锁。她的银甲碎片扎进我掌心,竟淬着月宫蟾蜍的毒。

哪吒踩着风火轮追到南海才被我诓进火锅阵。"三太子尝尝花果山特辣锅底!"我拔根毫毛变出十吨魔鬼椒,风火轮喷出的火龙卷把整个天庭呛得打喷嚏。

她蜷在无底洞最深处疗伤,石壁上全是我用金箍棒刻的艳词。我舔她锁骨上结霜的伤口:"当年你在流沙河冻住十万天兵,可没现在这般怕冷。"

"猴子..."她突然咬破舌尖喂我口血,我天灵盖瞬间结出冰花,"这是九幽玄冥的诅咒,碰过我身子的男人..."我嘬着她染血的唇瓣大笑:"巧了,老孙在八卦炉里炼的就是专克寒毒的。"

我们在岩浆里做了三天三夜。她银甲彻底融化那刻,我后背的猴毛全被寒毒蚀成了白霜。她摸着我的火眼金睛落泪,那滴泪竟烫穿了地脉。

"原来三百年前偷我裙带的毛贼是你!"她突然揪住我耳朵。我趁机把三昧真火渡进她丹田:"当年在蟠桃园,你拿玉露浇我尾巴时可比现在诚实..."

地涌夫人把我冻在火焰山洞窟时,正赶上牛魔王娶小妾。冰层里嵌着她用尾巴毛织的毯子,这妖精连囚禁人都带着股闺阁香气。

"猴头可知这是什么?"她指尖挑着块千年冰魄在我胸口画圈,寒气激得我火眼金睛首冒火星,"当年你在广寒宫偷吃的玉杵..."

我张口咬住冰魄,舌尖尝到桂花酒的味道:"原来那晚捣药的白鹿是你!"记忆突然翻涌,三百年前我在月宫温泉撞见的银发少女,正用玉杵戳着我偷来的肚兜。

哪吒踩着改良版风火轮杀到时,整个火焰山飘着麻辣火锅味。三太子的混天绫沾满辣椒籽,甩出的火龙卷带着西川口音:"孙贼!赔我的乾坤圈镀层!"

我搂着地涌夫人跳上筋斗云,她银甲缝隙里钻出白霜,把我后背烫出焦痕。原来冰魄遇火眼金睛会化成情毒,这婆娘三百年前就算计好了。

我们在瑶池偷了西王母的浴池当鸳鸯锅。她散开银发遮住漫天星斗时,我嗅到蟠桃混着冰魄的甜腥:"猴子,你当年用毫毛变的芍药丑死了。"

水下突然冒出玉兔的脑袋,举着捣药杵要砸我天灵盖:"大圣还我桂花酒!"地涌夫人抬腿把兔子踹进温泉漩涡,溅起的水花里竟有月老红绳在游动。

地涌夫人银甲彻底碎裂那夜,火焰山飘起了鹅毛雪。我捻着她发间融化的冰晶,在月光里看见自己三百年前的倒影——那只偷喝桂花酒的猴子,正把玉杵塞进她松垮的衣襟。

"原来你早知我的火眼金睛会灼伤你。"我舔舐她脖颈浮现的冰纹,尝到银河水的咸涩。她突然翻身把我按进岩浆,三千银发缠住我的西肢:"猴子,你可记得昆仑墟的雪妖?"

记忆如熔岩炸裂。五百年前被我熔化的雪山女妖,临终前将元丹塞进我喉头:"待你遇见心头火,这冰魄自会..."此刻她胸口浮现的冰蓝咒印,竟与女妖额间纹路如出一辙。

哪吒踩着麻辣风火轮撞破洞府时,我们正用三昧真火烤冰魄串。"孙贼!你的辣椒毁了我的混天绫!"三太子红绸化作的麻辣火锅正把天兵烫得吱哇乱叫。我弹了粒火星点燃他乾坤圈:"免费给你镀个防锈层。"

地涌夫人忽然夺过我的金箍棒,在云海上写出梵天血咒。她银发燃起幽蓝火焰,把我当年塞给她的毫毛炼成星砂:"猴子,这七十二根定情信物,今日该还你了。"

漫天星砂坠落时,我终于看清她元神里封冻的真相——月宫那夜白鹿眼角挂的冰珠,原是西王母抹杀她前世记忆的忘情水。而我后背的冰霜,正是她轮回百世也甩不脱的情劫。

"现在换我偷你了。"她突然咬破我喉结,冰魄裹着火眼金睛冲上九重天。整个银河开始倒流,我看见五百年前的自己正把熔岩灌进雪山,而女妖唇边笑纹与她此刻的泪痣完美重叠。

地涌夫人吻我的那瞬,整个蟠桃园的桃花开始逆生长。她舌尖推来颗冰魄珠,内里封存着西王母梳妆镜的碎片——那上面映着五百年前的我,正将熔岩灌进她前世咽喉。

"大圣可要接稳了。"她突然化出白鹿真身,鹿角挑破我胸膛,把金箍棒熔成的星砂塞进心脏。我尝到比老君炼丹炉更灼痛的甜腥,七十二道星轨从伤口喷涌而出,在银河架起通往过去的鹊桥。

哪吒踩着长满辣椒的风火轮撞碎南天门时,我正用三昧真火烤化月宫的锁链。他的乾坤圈己孕出嗜辣仙子器灵,正把孟婆汤熬成麻辣烫:"弼马温!你的情债把生死簿辣成火锅底料了!"

地涌夫人银发缠住我的尾巴,在广寒宫的温泉里织就囚笼。她指尖凝出冰刃剖开我脊背,取出根闪烁北斗七星的猴毛:"猴子,当年你熔我元丹时,可想过这簇火苗会烧穿十世轮回?"

记忆如雪崩席卷而来。五百年前昆仑墟的雪崩根本不是意外,是我亲手把熔岩浇在她头顶。女妖消逝前用冰魄重塑我火眼金睛,原来那些淬炼我五百年的真火,尽是她的本命精元。

瑶池突然下起琥珀色的雨,每滴都裹着前世画面。我看见她偷取王母琉璃盏,只为盛装我当年失手打翻的桂花酿;她银甲上的蟾蜍毒,原是替我受的天罚诅咒。

"现在换你当燃料了。"她突然把我推下银河,北斗星砂在瞳孔炸成七十二个时空裂缝。我在五百年前的月宫看见现在的自己正被白鹿角刺穿,而岩浆里浮出的冰晶,分明凝着她这一世的笑靥。

地涌夫人银发燃尽的刹那,天河所有星辰都成了她的眼泪。我攥着她褪色的冰魄珠跃入老君炼丹炉,三昧真火突然凝成她眉眼,将我脊背的北斗七星烙成银河锁链。

"猴子,你该醒了。"五百年前雪山女妖的声音从炉底传来。熔化的金箍棒正在重铸混沌青莲,每片花瓣都映着轮回真相——当年根本没有什么雪崩,是她自己撞向我掌心的熔岩。

哪吒的乾坤圈器灵突然撕裂时空,嗜辣仙子捧着鸳鸯火锅从天而降:"大圣!三界记忆开始雾化了!"滚烫红汤里浮出三百年前月宫画面:我偷走的根本不是肚兜,而是西王母给她戴上的情枷。

瑶池突然下起冰火雨。我跪在重生的雪山顶,看地涌夫人残留的银发凝成新雪。她最后那抹元神嵌进我火眼金睛,从此每当我睁眼,五百年前的女妖、三百年前的白鹿、今生的银甲罗刹便交替灼烧瞳孔。

"原来我才是你的劫。"我抓起熔岩中她未化的鹿角,在银河刻下逆行咒印。当所有时空的悟空同时自焚,诸天万界的火焰里都开出了她的冰晶花。

最后一丝三昧真火熄灭时,哪吒的麻辣风火轮正烤着新摘的蟠桃。乾坤圈器灵往孟婆汤里撒着辣椒面:"大圣,地涌夫人托梦说...说..."我抢过汤勺舀起银河,看见她正在最初那场雪崩里对我比口型:

"桂花酿...要温到...第七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