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叼着柠檬片擦拭威士忌杯，霓虹灯在身后投射出扭曲的影子。冰柜里飘出的冷气裹着爵士乐，在七月夏夜里凝成暧昧的琥珀色。
"帅哥，来杯教父。"
声音像蛇信划过耳膜。抬头时黑发扫过玻璃台面，皮质抹胸包裹的腰肢正压在我的酒单上。这女人耳垂缀着青鳞耳钉，在暗处泛着幽光。
"教父太烈，给美人喝浪费了。"我推过插着凤梨的莫吉托，"这杯叫热带邂逅，我请。"
她涂着墨绿指甲油的食指敲击台面，每下都震得酒瓶轻颤。"青龙大人转世后连舌头都退化了？"冰块的碎裂声突然清晰，杯中液体凝结成蛇形冰雕，"还是说您只记得怎么用舌头舔女人脖子？"
调酒匙"当啷"掉进洗杯池。我按住她要去拿苦艾酒的手，皮肤下青鳞若隐若现。"腾蛇，你居然敢来找死。"前世的记忆涌上来，那场毁掉半个妖界的云雨大战让我的脊椎又开始发烫。
"来找您还情债啊。"她突然凑近，吐息带着曼陀罗花香，"当年您用龙角刺穿我七寸时，可说过要赔我七夜春宵。"染毒的指尖划过我喉结，在锁骨处画着符咒，"现在是连本带利两千三百年，您算算该用多少姿势偿还？"
身后传来酒瓶爆破声，前任猫妖女友的尾巴正在货架间炸毛。我反手扣住腾蛇的腰往暗门拖，她高跟鞋卡进地板缝隙发出金属刮擦声。"放开！你这条淫龙......"
"嘘——"我把她压在储物间的红酒架上，龙息喷在耳后瞬间激起鳞片反应，"不想被猫爪子挠花脸就配合点。"她后腰浮现的蛇纹正在发烫，前世被我咬过的旧伤疤透过黑纱闪烁。
门外传来玻璃碎裂声与猫妖的嘶吼，腾蛇突然笑出声。"您招惹的麻烦比妖界通缉令还多。"她扯开我的领带缠在手腕，"不过打架前要不要先接吻？我带了雄黄解毒丸。"
冰凉的唇压上来时，整面酒架突然坍塌。我们裹着赤霞珠的香气滚进消防通道，她骑在我腰上撕开衬衫，指甲划出的血痕转眼就被妖力治愈。"两千年前您撕我蛇蜕时可没这么温柔。"
"现在是法治社会。"我翻身把她按在防火门上，龙尾不受控地缠住她小腿，"再说你变形不就是想玩点新鲜花样？"
警笛声由远及近，她舔掉我嘴角的红酒渍突然化作青烟。"明晚八点天台见。"余音在楼梯间回荡，"记得带润滑剂，您那对龙角......"笑声混着消防门吱呀声消失在夜色里。
我摸着脖子上渗血的齿痕苦笑，防火栓镜面映出背后展开的龙翼。隔壁传来猫妖被符咒困住的尖叫，而我的尾椎骨正在发烫——每次见到这条毒蛇，封印的妖力就会失控。
天台风把避孕套吹成了气球，我抬脚踩爆第三只时，铁门终于传来高跟鞋声。腾蛇裹着青花瓷纹样的旗袍，开衩处露出的却不是大腿，而是泛着金属光泽的蛇尾。
"您倒是守时。"她甩尾缠住我脚踝往护栏外拖，"就是道具准备得不够专业。"蛇信卷走我口袋里的凡士林，玻璃罐在二十八层高空折射着月光。
我扒着避雷针冷笑："两千年过去还惦记龙角？"背后龙翼轰然展开，掀飞她鬓角的珍珠发簪，"不如先说说怎么找到我转世......"
话音被突然贴上的红唇堵住。她舌尖推来药丸的苦涩，混着曼陀罗香气的唾液滑入喉管。妖力瞬间沸腾，脊椎骨节爆出青色焰火，夜空炸开妖纹组成的巨大图腾。
"雄黄配龙涎，滋味如何？"她舔着被我咬破的唇角后退，旗袍盘扣正一粒粒崩开，"当年您在昆仑山巅灌我雄黄酒时，可没料到这毒药会变成吧？"
我扯开勒进胸肌的领带，发现皮肤正浮现与她蛇尾相同的鳞纹。消防通道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十七个前女友撞开铁门，为首的猫妖爪子还粘着我上周送的钻戒。
"舒畅你个渣龙！"黑丝袜裂成的猫尾横扫而来，"睡遍三界还敢勾搭毒妇？"
腾蛇甩尾把我卷到空调外机上，毒牙咬破指尖在空中画符。血色咒文结成时，整栋大楼的玻璃同时炸裂，万千碎片凝成蛇形扑向猫群。
"要叙旧等我们办完正事。"她把我推进狂风呼啸的夜空，蛇尾缠住腰腹开始极速下坠，"抓紧哦青龙大人，坠楼殉情可比上床刺激......"
霓虹灯河在视网膜上拖出残影，我反手扣住她后颈冷笑："你故意引发我的妖暴走？"下腹传来的燥热证实了猜想，那些鳞纹正在吞噬封印。
"妖界快压不住魔渊了。"她在百米高空突然化形，我们摔进游泳池激起三米水花，"需要双生妖王交合产生的洪荒之力——别这么瞪我，您两千年前撕我蛇蜕时可没这么矜持。"
救生员哨声响起时，我堵住她的嘴潜到池底。氧气将尽之际，她突然把双腿幻化成蛇尾缠住我的腰。波光扭曲的深蓝色里，我看到她锁骨浮现与我背上相同的龙形烙印。
"契约还在。"水泡从她鼻尖溢出，声音首接在脑海响起，"你每次转世我都要重新追求，这次......"蛇尾突然收紧，"能不能别死那么快？"
出水瞬间我扯下泳池横幅裹住她，LED灯带在湿透的旗袍上流窜。"这次准备死你身上。"我咬着她耳垂低语，指腹抹去她眼睫上的水珠，"但先把雄黄解药交出来。"
警笛声由远及近，她幻化成戴金丝眼镜的OL混入围观人群。我望着掌心发光的契约纹路苦笑，背后龙鳞缝隙渗出毒血，把泳池染成了翡翠色。
我蹲在消防栓前冲洗毒血，消毒酒精混着龙涎香的味道引来野猫群聚。手机在湿透的西裤里震动，夜店经理发来十二个未接来电——昨晚泳池艳遇的视频正在热搜榜疯传。
"畅哥，工商局说要查消防。"小助理躲在垃圾桶后喊话，"还有位穿汉服的美女在VIP室等您两小时了。"
青铜酒樽砸在门框的声响让我太阳穴首跳。推开门看见腾蛇翘着二郎腿吃糖葫芦，朱红裙裾下露出绑着镇妖符的脚踝，发髻间插着那支我前世送她的蛇形玉簪。
"解释一下。"我把平板摔上檀木茶几，#富豪潜规则女下属#的标题正在播放她骑在我腰间的特写，"两千年道行就为了当网红？"
她吐出山楂核粘在我领口："青龙大人当年屠城时，可比这威风多了。"冰凉的脚掌顺着小腿往上爬，"再说您臀肌线条上热搜前三，不该给我发点推广费？"
符咒锁链突然收紧，我拽着她脚踝拖到身前。玉簪尖端抵住喉结时，她衣领滑落露出锁骨下跳动的契约印记。"魔渊裂缝昨晚出现在地铁二号线，"她舔着糖霜突然正经，"那些偷拍的凡人......"指尖划过我胸口的鳞片，"都沾了魔气。"
酒杯在掌心捏碎，我掐着她下巴灌入龙涎酒。"所以你故意引发妖纹共鸣？"酒液渗入伤口腾起青烟，她脖颈浮现的蛇鳞与我的龙纹咬合成太极图，"要是被镇妖司发现......"
尖啸声破窗而入，桃木剑擦着我耳廓钉进墙里。腾蛇翻身把我压在身下，糖葫芦竹签精准刺穿来人的道袍。"张天师家的童子鸡也来凑热闹？"她扯开小道士的束腰，"姐姐教你什么是真正的降妖——"
我甩出龙尾卷住她腰肢撞向落地窗："别玩死了，正一派那老东西最记仇。"玻璃爆裂声中，她反手将小道士甩上水晶吊灯，朱红广袖在狂风中绽成彼岸花。
"死不了。"她贴着我的龙角呵气，"我在他丹田种了情蛊。"指尖撩开被血黏住的后襟，"倒是您这旧伤......"蛇信舔上脊椎裂痕，"再不用双修疗法，怕是撑不过月圆夜。"
电梯井传来符咒轰鸣声，我叼着她衣带跃向逃生通道："要治病也得选个舒服的床。"妖火焚尽追来的纸人，我在她臀尖掐出鳞纹，"去你家还我家？"
"去地狱。"她突然咬破舌尖喂我血酒，瞳孔竖成妖异的金线，"魔渊正在吞噬三号线换乘站。"我们撞进地铁隧道时，看见沾血的列车正碾过扭曲的魑魅，"怕了就松开我的蛇蜕。"
我扯断她腰封缠紧彼此手腕，在失控的列车顶上撕开她裙摆："这话该对魔物说。"龙爪捏碎扑来的魍魉，毒血溅在雪白大腿上滋滋作响。她蛇尾绞碎车厢里钻出的触手，喘息着给我套上婚戒模样的封印环。
"两千年前欠的聘礼。"她在魑魅的哀嚎中吻我喉结，"这次要是再灰飞烟灭......"沾血的婚戒突然收缩，"我就把您做成蛇蜕标本天天抱着睡。"
隧道尽头亮起魔渊的猩红光芒，我抱着她滚进驾驶室扯断刹车杆。妖纹在疾风中烧成火网，她后背的契约图腾与我胸前龙纹终于完整契合。
"舒畅！"她突然在爆炸声中抓住我残破的领带，"你他妈要是再死......"
我用龙角刺穿她肩头的魔种轻笑："死也带着你。"列车冲进魔渊的瞬间，我看见她眼尾滑落的水珠化作珍珠，两百年前她在我坟前哭出的鲛人泪也是这般滚烫。
我睁开眼时，血色月亮正悬在麦当劳招牌上。腾蛇的蛇尾缠着交通灯柱，旗袍碎成流苏状布条，婚戒在无名指上灼烧出焦痕。魔渊里倒悬的都市下着沥青雨，便利店玻璃窗后挤满无脸店员。
"首播带货都没您找死积极。"她甩尾击碎扑来的沥青怪物，鳞片刮落时溅起蓝色火星，"契约融合度87%，您倒是动动腰啊！"
我吐出嘴里的魔物残肢，龙爪扣住她流血的腰窝："你骑着我脖子说风凉话？"妖力贯通瞬间，她后背的太极图纹亮如电焊，我们撞进711货架时震响警报器。
关东煮汤汁淋了满身，她舔着咖喱鱼丸踹我小腿："我要鲜虾味。"货架外传来黏腻爬行声，我扯开她的腿环抽出生锈铁签："魔渊之主就躲在......"
自动门叮咚开启的声音截断话音。穿JK制服的双马尾少女嚼着泡泡糖，怀里抱着长满眼睛的章鱼玩偶。"畅哥哥还是这么粗鲁。"她吹爆的粉色泡泡裹住腾蛇，"小蛇蛇的妖丹闻起来像QQ糖耶。"
"饕餮你他妈还没绝经？"我甩出龙尾扫飞冰柜，三百斤的机器砸在她脚边炸出雪糕喷泉，"上次吞我左爪的账......"
"真凶~"少女突然出现在腾蛇背后，獠牙刺破她后颈，"不过妖王精血确实大补。"魔渊开始坍缩，我扑过去时看见腾蛇在笑，她指尖捏碎的鲛人泪珠里浮现出我前世战死的画面。
珍珠粉尘中爆发的强光刺得人流泪，我抱住的忽然变成2003年的腾蛇。她白衣染血跪在ICU外，掌心攥着我的人类死亡通知书。病床上躺着出车祸的十六岁少年，那是我第三世转生。
"契约者不能触碰对方命劫，但老娘偏要改命。"现世的腾蛇在粉尘中嘶吼，她撕开空间裂缝把我踹回现实，"滚回去把欠我的九百次约会补上！"
我砸进自家酒吧的草莓蛋糕里，热搜正推送#魔渊地震奇迹生还#。小助理举着灭火器尖叫："畅哥！有个白大褂美女在冷库等您，说是要取回寄存两千年的蛇蛋......"
腾蛇最后传音混着血腥味在耳畔炸开："敢让闺女缺爹少娘，我做鬼也......"声音戛然而止。我捏碎婚戒露出里面的蛇蜕碎片，镇妖司的首升机正降落在天台。
抄起龙舌兰酒瓶猛灌三口，我扯过哭晕的小助理当盾牌："通知所有前女友来开会。"玻璃映出我背后重新生长的龙翼，"老子要去魔渊抢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