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往酒坛上贴价格标签时,厨房传来"哐当"一声巨响,紧接着是凤姐的川味脏话:"仙人板板!胡仙儿你个瓜娃子,再往老娘的汤锅里倒玫瑰精油,信不信我把你塞进和面机?"
胡仙斜倚在雕花窗棂上,红绸旗袍开衩处露出雪白大腿,指尖夹着的薄荷烟袅袅婷婷:"凤姐姐莫生气嘛,昨晚上那个开保时捷的小开,喝完我的玫瑰特饮可是当场就办了张十万的会员卡。"
月牙突然从柜台底下窜出来,黑缎子似的皮毛蹭过我的裤管。这色狗首扑向刚进门的女大学生旅行团,精准地把脑袋拱进短裙姑娘的腿间。白猫百财立刻炸毛,一爪子拍在狗鼻子上,优雅地跳上书架舔爪子。
"死狗!"我抄起鸡毛掸子作势要打,柜台上的手机突然震动。首播间弹幕疯狂滚动,镜头里我解开两颗衬衫纽扣的镜头被截成动图,打赏金额瞬间飙到五位数。
铜铃轻响,异香先于人至。墨绿色高定西装裹着曼妙身段,耳垂上翡翠坠子晃得人心痒。女人径自坐在梨木吧台前,指甲叩了叩我手背:"听说掌柜的会酿'醉生梦死'?"
我晃着鎏金调酒器,冰珠顺着锁骨滑进衣领:"那得看您付不付得起价钱。"她轻笑,从爱马仕包里掏出个青玉瓶,浓烈酒香让月牙呜咽着趴倒在地。百财突然弓起背,碧绿猫眼死死盯着来客。
"千年玄鸟血换你三杯酒,够不够格?"她仰脖饮尽我特调的"云山雾雨",嫣红从唇瓣漫到眼尾。我突然发现她耳后有三片细小的金羽,在吊灯下泛着妖异的光。
胡仙扭着腰过来添酒,胸脯几乎贴到女人脸上:"姐姐这身段不拍抖音可惜了,要不妹妹给您开个美颜?"话音未落,凤姐端着麻辣兔头重重一放:"穿这么骚给谁看?小心被狗啃得骨头都不剩。"
女人忽然抓住我系围裙的手,掌心烫得惊人:"酒窖可有二十年以上的竹叶青?"我反手将她压在橡木桶上时,她耳后的金羽突然张开,在昏暗中划出流火般的弧线。
"你们凡人总爱在酒杯里找答案。"她咬着我喉结呢喃,旗袍盘扣不知何时全开了。百财的尖叫声从楼梯传来,接着是月牙兴奋的吠叫和胡仙的脏话:"操!这娘们儿真他妈是只鸟!"
酒窖里竹叶青的醇香裹着女人身上的檀香,我掐着她腰肢的手突然触到硬物。她喘息着抽出鎏金嵌玉的烟枪,火星在黑暗中明灭:"小掌柜看过《山海经》么?北山经第三卷......"
楼下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胡仙标志性的京骂穿透地板:"凤辣椒你他妈剁排骨还是剁棺材板?客人都让你吓跑了!"紧接着是月牙欢快的吠叫,间杂着百财愤怒的抓挠声。
"你们客栈挺热闹。"女人颈间金链滑进我掌心,细看竟是羽毛编织的,"叫我白露,明天开始在这儿打工。"她抬腿时高跟鞋在橡木桶戳出个洞,琥珀色酒液汩汩漫过我的AJ限量款。
大堂里凤姐正举着斩骨刀追胡仙,案板上的萝卜雕花竟是个男性生殖器造型。白露轻吹口哨,刀锋突然转向,稳稳劈开飞来的啤酒瓶盖。百财炸着毛冲她哈气,被月牙叼住后颈拖进柜台。
"会调酒吗?"我把破损的AJ甩进垃圾桶,白露的指尖抚过冰柜,霜花立刻凝成凤凰纹样。她将胡桃木酒勺插进高马尾:"唐朝时我在长安西市开过酒肆,李太白还欠我三百文酒钱。"
胡仙凑过来嗅她耳后的金羽,Dior真我香水混着烧鹅味道:"姐姐这美瞳哪买的?给妹妹推个微信呗。"突然盯着手机尖叫:"操!昨晚首播录到这娘们儿背后冒火!"
监控视频里白露的倒影分明是只金翅玄鸟,弹幕己经刷出#云山妖怪#的热搜tag。凤姐抡着炒勺敲她脑袋:"让你他妈天天拍骚视频,这回把扫黄办的招来了!"
正午阳光穿过琉璃窗,白露在光晕里舒展脖颈。她给客人调的酒浮着金箔,喝到第三杯的富婆当场刷卡买下整柜茅台。月牙谄媚地蹭她小腿,被百财一爪子拍出三条血痕。
傍晚消防局的人来查燃气,领队的寸头青年盯着白露的工作证皱眉:"特殊事务管理局第七科,请配合扫描。"他腕间探测器发出蜂鸣时,白露突然往我嘴里塞了颗朱果。
"咽下去。"她唇瓣擦过我耳廓,"除非你想看我现原形。"我咬破果子的瞬间,青年探测器上的红光骤然熄灭。胡仙举着自拍杆凑过来:"警察哥哥合个影呗,我首播间姐妹都说你像吴彦祖......"
深夜打烊时发现白露在阁楼晾翅膀,月光下金羽簌簌落进青瓷碗,转眼凝成血珠。她将染血的绷带扔进酒精炉,火苗窜起三尺高:"被雷劫劈过就这样,每隔百年要找人借点阳气。"
我晃着新酿的"醉太平",看她把朱砂混进我的蓝莓烟弹里:"所以选了我这个凡夫俗子?"她突然从背后环住我,尾羽扫过柜台上的收款码:"不,是你家三十代祖爷爷欠的风流债。"
百财突然叼着《云山客栈旧账本》跃上窗台,泛黄的纸页里夹着片金羽,墨迹潦草写着:"宣统元年,赊玄鸟泪三滴,容后世子孙以情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