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赤足踩在温泉池边的鹅卵石上，脚背沾着潮湿的苔藓。青玄背对着我泡在氤氲水雾里，肩胛骨像两片振翅欲飞的蝴蝶。
"妖王大人——"我故意让声音浸了蜜糖，剑穗上的银铃叮当作响，"您背上那道疤，要不要小仙用舌头帮您舔平？"
水面突然炸开浪花，我被青玄按在池壁上。他的指尖还带着温泉的热度，掐得我腰侧发疼。"剑仙都像你这么不知羞？"他鼻尖几乎蹭到我的锁骨，呼吸间有松针燃烧的焦香。
我屈起膝盖磨蹭他的大腿："您心跳得好快啊。"手指沿着他湿漉漉的胸膛下滑，在腹肌沟壑里打转，"像不像那晚在竹林，您用翅膀把我压在竹叶堆里的时候？"
青玄突然抓住我作乱的手腕按在头顶，瞳孔泛起妖异的青金色："你衣服湿了。"
丝绸外袍早就透得能看见腰窝的朱砂痣。我踮脚咬他耳垂："您不是最爱看吗？上次在云台比武，我摔倒时您用妖风掀我裙摆......"
话音未落，青玄突然低头含住我的唇。温泉水漫过胸口时，我听见他喉咙里发出类似猛禽护食的低吼。远处传来侍从的脚步声，我趁机扯开他腰间的系带，金线刺绣的腰带飘在水面，像条被驯服的蛇。
"王！有刺客！"侍卫的惊呼刺破水雾。
青玄瞬间将我裹进羽翼，漫天青色翎羽化作利箭。我在他怀里仰头笑："您心跳得更快了。"指尖戳着他锁骨上的水珠，"这次算我赢？"
我缩在青玄的羽翼里数他睫毛上的水珠，刺客的骨箭突然穿透结界。他闷哼着将我甩向池畔白玉阶，青色妖火瞬间吞没整个温泉。
"躲好。"他后颈浮现青鸟图腾，破碎的衣袍在烈焰中化作玄甲。
我趴在栏杆后啃桃子，看他在漫天箭雨中化作巨鸟。翅羽扫过月亮的刹那，我对着夜空吹口哨："好大的屁股——"
青玄俯冲时差点撞断廊柱。
刺客首领的弯刀砍到我面前时，我正忙着把桃核塞进他铠甲缝隙。对方显然没料到这招，愣神的瞬间被我扯掉腰带。
"你们妖族打架都不穿亵裤？"我捏着绣金线的黑绸晃了晃，刺客首领涨红脸遁入阴影。
青玄落地时化回人形，玄甲缝隙渗出蓝血。我扑过去扒他护心镜："快让我看看伤口！"手指趁机摸他腹肌，"哎呀怎么伤在这里......"
他突然扣住我手腕按在石壁上，呼吸带着血腥气："你到底想要什么？"
月光落进他裂开的锁骨，那里有枚莲花状旧疤。我收起嬉笑用指尖轻触，百年前渡劫失败的记忆突然刺痛眼眶——那日天雷劈碎的青鸟翅尖，原是这个形状。
"要你。"我咬破舌尖把血抹在他唇上，"从里到外，连皮带骨。"
远处传来云钟九响，子时到了。我忽然醉汉似的在他怀里，袖中藏着的醒酒丸早被温泉泡化。青玄接住我时，我顺势扯开他衣襟在心口画符。
"白姑娘这是何意？"他声音发紧。
我叼住他喉结轻笑："定位符呀，以后你洗澡我也......"话没说完就栽进黑暗，最后记得他颈侧血管在我唇下狂跳。
混沌中有青色羽毛覆住眼皮，恍惚回到百年前的昆仑山巅。那时我还是刚化形的剑灵，他也不过是躲在雪松后的受伤雏鸟。
「小妖怪，吃糖吗？」
「你、你别过来！」
「叫声姐姐就给你疗伤哦——」
我是在青玄的羽毛里醒来的。
三百根泛着磷光的青羽织成囚笼，尾端还系着我的桃粉肚兜。昨夜画的定位符在他心口闪着幽光，我伸出舌尖轻舔："妖王大人这是要锁我多久？"
青玄正在系腰带的指尖顿了顿，鎏金锁骨链突然勒住我咽喉："你早知我是百年前那只青鸟。"
这不是疑问句。我抬腿勾他后腰，脚踝银铃擦过他尾椎骨："当年给你糖不要，现在倒想吃人了？"指尖抚上他心口旧疤，"这道剑伤，分明是......"
殿外突然传来轰鸣。七十二道天雷劈开结界，我那不中用的掌门师兄踩着仙剑大喊："白茶！你追男人追到妖族老巢，师尊的棺材板要压不住了！"
青玄的羽翼瞬间将我裹成蚕蛹。我隔着羽毛缝隙大喊："师兄你踩的是我上个月买的限量版飞剑！"转头咬住青玄喉结，"快解开，我要去收版权费。"
他在我腰窝掐出红印："你身上有合欢宗的胭脂味。"
"吃醋了？"我趁机扯开他衣襟，对着胸肌咬下去，"上回去合欢宗借双修秘籍，她们殿柱上雕的春宫图还没你......"
青玄突然把我按在青铜镜前。镜中映出我后背——本该雪白的肌肤上浮现青色咒文，正是百年前我替他挡天劫时烙下的往生印。
"解释。"他獠牙刺破我肩头。
我对着镜子抛媚眼："当年觉得你哭起来好看，想着转世也要找到......"话音未落，他突然捏碎我腕间玉镯。藏在其中的追魂针暴雨般射向殿外，十七个潜伏的刺客从梁上栽落。
"你早发现了。"他舔去我耳后血珠。
我转身他腰间，扯落满床青羽："等他们看见妖王寝殿的阵仗，修仙界头条就该是'剑仙与妖王三日不下榻'......"指尖突然触到他尾椎骨凸起的硬块，那是堕魔的前兆。
窗外飘进桃花瓣，沾在他染血的唇上。百年前的雪又落进眼睛，那时他翅骨折断仍不肯服软，如今堕魔纹己爬上颈侧。
"小妖怪。"我含住他喉结轻笑，"这次换我养你。"
青玄尾椎的硬块在我掌心发烫。窗外桃花突然逆着时令疯长，枝桠刺破琉璃窗，将我们钉在漫天纷飞的花雨里。
"你喂的血有问题。"他獠牙刺破我指尖，却吮出缠绵的水声。我在他腰间笑，腰间的往生印与他的心口疤痕同时发光。
掌门师兄的传音符在此时炸开："白茶！合欢宗掌门带着三百弟子说要观摩学习......"
我扯过青羽披风裹住两人："她们想看的是这个？"手指探入他后腰鳞片缝隙，惊起一串青金色妖火。青玄闷哼着捏碎传音符，碎屑却化作合欢花瓣贴在我锁骨。
他突然托着我后颈撞向青铜镜。镜面裂开的刹那，我看见百年前的自己——素衣少女握着染血的剑，脚下躺着翅膀残缺的青鸟。
「杀了我。」记忆里的青玄眼角渗血，「趁我还没入魔。」
而那时的我割开手腕，将剑灵精血喂进他喉咙：「偏要你欠我永生永世。」
现实中的青玄正在啃咬我肩胛骨，堕魔纹爬上他俊美的脸。我忽然翻身将他反压，咬开衣襟露出心口剑疤："认得这个吗？"
他瞳孔骤缩。我握住他长出利爪的手按在自己胸膛，皮肉灼烧的焦糊味里，同样的疤痕正在浮现。
"当年替你挡天劫的......"我舔去他睫毛上的血珠，"是穿着你妖丹的我啊。"
殿外传来合欢宗弟子的惊呼，三百枚留影珠正在记录妖王寝殿的震动。我扯着青玄的堕魔角对窗外笑："诸位记得开打赏！"
青玄的利爪贯穿我肩胛时，三百枚留影珠同时炸成齑粉。堕魔角刺破他额角的瞬间，我后背的往生印突然长出冰棱，将我们钉成血脉相连的琥珀。
"你篡改了我的涅槃。"他獠牙撕开我锁骨，吞下的血却化作金线缠住心脏，"用剑灵精魄给我造了具囚笼。"
桃花瓣正在我们交缠的发间结霜。我笑着扯开他腰间玄鳞，露出当年天雷劈出的脐下三寸旧伤："是你先偷了我的剑鞘。"
百年前的记忆突然在冰棱中具象。雪地里濒死的青鸟啄开我胸腔，叼着剑灵核心填补自己破碎的妖丹。本该消散的我因他逆天之举，竟借着他的妖血重生为半妖。
"现在轮到我讨债了。"我咬破他堕魔角尖端，吮吸喷涌的紫黑色妖血。青玄的竖瞳剧烈收缩，尾椎骨刺破皮肉化作骨鞭，将青铜镜抽打成漫天星屑。
镜片纷飞中，合欢宗弟子们惊叫着记录："妖王骨鞭竟有倒刺！""白前辈腰上的淤青是心形！"
我趁机将冰棱刺入他第七根肋骨，那里藏着我的剑鞘。青玄在剧痛中恢复清明，骨鞭却自发缠住我脚踝，将两人拖进记忆洪流。
我们跌进百年前的剑冢。少女模样的我正把哭闹的小青鸟按在膝头，指尖抚过他尾羽缺失的伤口："再乱动就把你炼成剑穗。"
"你那时就能化形？"现实中的青玄掐住我后颈。
我舔去他鼻尖血珠："是你太弱，看不出剑灵真身。"手指突然捅进他丹田，扯出缠绕青丝的剑鞘，"偷藏少女贴身之物三百年，妖王大人好雅兴。"
时空开始坍缩。青玄的骨鞭绞碎记忆幻境，却在现世撞见修仙界讨伐大军。我那棺材里躺了百年的师尊悬在半空，手中正握着与我成对的剑鞘。
"好徒儿。"师尊剑尖指向青玄，"你养的小雀儿啄坏了为师的棺材板。"
师尊手中的剑鞘与我胸腔共鸣的刹那，九重天外的陨星雨突然停滞。青玄的骨鞭还缠在我脚踝，堕魔角却开始寸寸龟裂，露出内里流转着剑纹的妖丹。
"原来如此。"师尊剑尖挑起我散落的青丝，"你用本命剑鞘作饵，诱他吞下自己的半颗妖丹。"
青玄突然将我甩向高空，骨鞭化作漫天青羽剑阵。我撞碎十二道结界跌进他怀里，后背往生印正与剑鞘产生虹吸——三百年前的雪混着此刻的血，在我们相贴的肌肤间凝成冰晶。
"剑灵与妖丹同源的滋味如何？"我咬破舌尖在他喉结画符，"当年你叼走我剑心时，可想到会养出个克星？"
修仙界大军压境的号角声中，师尊的剑气劈开我左肩。青玄徒手接住那道寒光，掌心血肉模糊却笑出声："老东西，你教她剜心饲妖时，没说过饲主会反噬吗？"
记忆突然在剑鞘震颤中暴走。三百年前的雪夜并非初遇——师尊握着我的剑灵本体，将哭喊的小青鸟钉在炼妖阵中央。九岁的我切开腕脉浇灌阵眼，却因妖血入体长出狐尾。
"好孩子。"记忆里的师尊抹去我眼角血泪，"等这青鸾炼成剑鞘，你就能成为完美的容器。"
现实中的青玄正撕开我脊椎皮肤，指尖勾出深埋三百年的锁妖链。我喘息着将剑鞘刺入他胸腔："现在......我们两清了......"
天地忽然颠倒。我的狐尾与他的残翅交缠成茧，锁妖链在共鸣中熔成金雨。师尊的惊怒冻结在时空裂隙里，而青玄舔着我心口新生的青羽纹路："容器小姐，准备好饲喂真正的妖王了吗？"
陨星雨轰然坠落，却在触及我们发梢时化作桃花。修仙界的讨伐声浪里，我咬着他耳尖轻笑："这次要拆几座仙门当婚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