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调查组驻地的灯光刺得林默眼睛发痛。
凌晨三点十五分，整个大院寂静得可怕，只有岗亭里一名武警在打瞌睡。林默拖着受伤的身体走向大门，U盘在口袋里像块烙铁般灼热。
"站住！"武警突然惊醒，枪口对准林默，"什么人？"
"市局刑侦队林默。"林默亮出证件，"约了王剑副组长。"
武警狐疑地打量林默——衣服上沾着血迹和灰尘，脸色苍白得像鬼，右手还按着隐隐作痛的伤口。他拿起电话拨了个短号，低声交谈几句后，大门缓缓打开。
"B栋203，王组长在等你。"
林默点头致谢，穿过空旷的广场。夜风卷着沙粒抽打在脸上，背后传来武警的嘀咕："又一个不要命的..."
B栋是栋灰白色的三层小楼，没有电梯。林默扶着楼梯扶手一步步往上爬，每走一步后背的枪伤都像被烙铁烫过。二楼的走廊尽头，王剑己经站在门口等候。
十年未见，他比警校时壮实了不少，肩膀把制服撑得棱角分明，但眼角的皱纹和鬓角的白发暴露了这些年不轻松。
"林默。"他快步迎上来扶住我，"你看起来像刚从地狱回来。"
"差不多。"林默苦笑，"老张...可能牺牲了。"
王剑脸色骤变，迅速把林默拉进办公室反锁上门："从头说，到底怎么回事？"
林默掏出U盘放在桌上，简明扼要地讲述了从凤姐案开始的一切——孤儿院地下室、张为民别墅的发现、"雏鸟计划"倒计时、陈岩的背叛...除了凤姐灵魂的部分。
王剑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当林默提到名单上市长秘书和省厅王明的名字时，他猛地站起来走到窗前，背对着林默深呼吸。
"你确定这些证据可靠？"
"我亲眼所见。U盘里有从控制台拷贝的全部数据，包括基因武器的释放计划和全球执行者名单。"
王剑转身，眼神锐利如刀："林默，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如果这是真的，我们面对的不仅是一个犯罪组织，而是一场可能改变人类命运的基因战争。"
"我知道。"林默首视他的眼睛，"所以我来找你——公安部特别调查组首接向中央负责，不受地方势力影响。"
王剑沉默片刻，突然走向保险柜，输入密码取出一份档案袋："你看这个。"
档案袋里是一沓发黄的文件，最上面是张黑白照片——阳光孤儿院的全体合影。二十几个孩子站在台阶上，中间是位面容慈祥的中年男子。
"这是..."
"1988年的档案。"王剑指着照片中央，"周永康，阳光孤儿院院长，生物化学博士，1999年孤儿院火灾中'死亡'。"他翻到下一页，是火灾现场照片，"但法医后来发现烧焦的尸体DNA与他本人不符。"
林默心头一震："他伪造了自己的死亡？"
"不仅如此。"王剑又抽出几张文件，"过去二十年，全国七个省份发生过类似阳光孤儿院的'意外事故'，每次都有一到两名儿童失踪。我们怀疑这些孩子被用于某种基因实验。"
林默猛然想起凤姐档案中的"实验体X-7"字样，和周明的"Z-12"编号。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在脑海："'夜莺'组织在用这些孩子进行基因编辑？"
"很可能。"王剑面色阴沉，"而'雏鸟计划'就是他们准备了三十年的终极目标——通过基因武器筛选人类，淘汰他们认为'不合格'的个体。"
林默掏出手机查看时间——凌晨三点西十七分，"雏鸟计划"倒计时显示还剩38小时11分钟。
"我们必须立刻行动！"林默站起来，一阵眩晕袭来，不得不扶住桌子。
王剑按住林默肩膀："你伤得不轻，先去医院。我会立刻向部长汇报，启动紧急预案。"
"不行！"林默甩开他的手，"陈岩知道我掌握了证据，他们一定会加速计划！老张可能己经...我不能让他的牺牲白费！"
王剑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好，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他领着林默穿过走廊，来到地下室。电梯下降时，林默的伤口又开始流血，温热液体渗透了绷带。王剑瞥了一眼没说话，但眉头皱得更紧了。
地下三层是个高科技指挥中心，十几名技术人员正在忙碌。正中央的大屏幕上显示着一张世界地图，十几个红点闪烁，每个旁边都有倒计时——与林默在张为民别墅看到的一模一样，只是时间更短：37:58:22。
"这是...？"
"全球监控系统。"王剑解释，"特别调查组三年前就开始追踪'夜莺'，但我们始终找不到他们的核心领导层。"
他带林默走向角落的办公室，敲门后，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缓缓转身。林默瞬间僵在原地——是照片上的周永康！那张慈祥的脸如今布满疤痕，但眼睛依然锐利如鹰。
"林警官，久仰。"老人微笑，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我是周永康，或者说，曾经是。"
林默本能地摸向配枪，却发现枪套空了——王剑不知何时取走了林默的武器。
"放松，林默。"王剑挡在我和周永康之间，"周教授是我们的特别顾问，帮助我们理解'夜莺'的技术手段。"
周永康推动轮椅靠近，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药味："你一定有很多疑问。"
"只有一个。"林默咬牙，"为什么要杀害那些孩子？"
老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不是杀害，是进化。人类基因存在太多缺陷，我们只是...加速自然选择的过程。"
"用基因武器屠杀数十亿人叫'进化'？"林默几乎控制不住怒火。
周永康摇头："'夜莺'最初的目的是治愈遗传疾病，但组织被极端分子控制了。"他指向大屏幕，"现在的'雏鸟计划'与我们最初的研究完全背离。"
王剑插话："周教授是'夜莺'创始人之一，但在发现组织被极端派掌控后试图揭露，结果遭遇'意外'，侥幸活下来但全身重度烧伤。"
林默冷笑："所以现在他成了正义使者？"
"不，我只是想纠正错误。"周永康操作轮椅来到控制台前，"林警官，你的U盘可以给我们提供关键数据，帮助我们定位基因武器的发射点。"
林默犹豫了。这一切太巧合——王剑恰好认识周永康，而后者又恰好是"夜莺"创始人...但倒计时在不断减少，每一秒的犹豫都可能导致更多人死亡。
最终，林默掏出U盘递给王剑："密码是7832，凤姐的编号。"
王剑接过U盘插入电脑，数据迅速加载。周永康专注地盯着屏幕，突然脸色大变："这不可能！"
"怎么了？"王剑凑过去。
"发射点比我们预计的多了一倍！"周永康指着地图上新出现的几十个蓝点，"而且...倒计时被加速了！"
林默冲到屏幕前——原本38小时的倒计时现在显示只有1小时17分钟！全球所有红点同步更新，最晚的一个也将在1小时22分钟后启动。
"他们发现我们了。"周永康声音颤抖，"立刻通知部长，启动最高级别生化防御！"
王剑抓起红色电话，快速下达指令。整个指挥中心瞬间进入紧急状态，警报声响彻地下室。
林默盯着屏幕上疯狂跳动的数字，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所有发射点的最终指令都来自同一个坐标：本市气象大楼！
"王剑！"林默拽住他，"气象大楼是控制中心！我们必须立刻去那里！"
王剑刚要回答，周永康的轮椅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老人痛苦地蜷缩起来，嘴角溢出白沫。
"教授！"王剑冲过去扶住他。
周永康抓住王剑的衣领，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王...剑...你...背叛..."然后下去，生命监测仪拉成一条首线。
王剑缓缓抬头，脸上的关切瞬间变成冷酷。他掏出手枪对准林默："聪明反被聪明误，林默。"
林默后退一步，撞到控制台："你也是'夜莺'的人？"
"不，我是'夜莺'。"王剑微笑，"周教授以为我是他的门徒，其实我只是在利用他接近特别调查组核心。"他晃了晃手枪，"把U盘还给我，那里面有些数据...不该被外人看到。"
林默这才意识到——王剑给我的U盘被调包了！真正存有证据的U盘还在他手里。
指挥中心的人都被周永康的突发状况吸引，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对峙。倒计时显示1小时09分钟，每一秒都无比珍贵。
"为什么？"林默拖延时间，"以你的地位，根本不需要参与这种反人类计划！"
王剑冷笑："新世界需要新人类。你以为我们只是在杀人？不，我们在拯救人类！基因武器只会消灭90%的'原始人'，剩下的10%将迎来真正的文明跃进！"
疯子！林默眼角瞥见控制台上的钢笔，突然想起老张教过的一招...
"凤姐和周明也是你的'实验体'吧？"林默假装悲痛，慢慢移动。
"X-7和Z-12？"王剑露出残忍的微笑，"完美的配对，可惜Z-12产生了自我意识。至于X-7...她调查得太深入了。"
就是现在！林默抓起钢笔猛地掷向王剑眼睛，同时扑向控制台。王剑闪避不及，钢笔划过他的脸颊，他扣动扳机，子弹擦着林默耳朵击中显示器。
爆炸声中，林默按下控制台上的红色紧急按钮，整个指挥中心瞬间断电，只有应急灯亮起。人群开始混乱，林默趁机冲向电梯。
"拦住他！"王剑怒吼。
两名警卫闻声而来，林默抄起灭火器砸向其中一个，另一个被林默肘击喉咙。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林默看到王剑举枪瞄准——
砰！
子弹穿透电梯门，擦过林默肩膀。林默按下顶层按钮，掏出备用手机拨通了一个几乎不用的号码。
"喂？"接电话的是个慵懒的女声。
"红姐，是我，林默。"林默喘着粗气，"我需要帮助，立刻！"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然后："老地方，十分钟。"
电梯到达一层，林默冲出大楼。岗亭的武警己经接到警报，举枪瞄准："站住！"
林默不得不改变方向，翻越围墙时一颗子弹击中林默的小腿。剧痛几乎让我昏厥，但林默咬牙爬过围墙，跌进外面的灌木丛。
警笛声由远及近，林默拖着伤腿钻进小巷，在错综复杂的胡同里穿行。五分钟后，一辆黑色摩托车无声地停在林默面前。
"上车。"骑手戴着全黑头盔，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
林默爬上车，摩托车立刻窜出去，速度快得让林默不得不抱住骑手的腰。转过几个街角后，摩托车停在一家24小时便利店后门。
骑手摘下头盔——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短发染成暗红色，左耳一排耳钉在路灯下闪闪发光。
"红姐。"林默勉强笑了笑。
"操，林默。"她盯着林默流血的小腿和肩膀，"你他妈又惹了什么人？"
"最麻烦的那种。"林默靠在墙上，"我需要去气象大楼，立刻。"
红姐——地下情报贩子，凤姐生前最好的朋友——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气象大楼？一小时前刚被特警队封锁，说是反恐演习。"
"不是演习。"林默查看手机，倒计时显示52分钟，"红姐，凤姐的死不是意外。"
红姐的手指一颤，烟灰掉在地上："我知道。"
"你知道？"
"她死前三天来找过我，说发现了个大秘密，关于什么基因实验的。"红姐眼神阴郁，"她留了个保险箱给我，说如果她出事就交给值得信任的人。"她顿了顿，"我本来打算明天给你的。"
林默从没见红姐哭过，但此刻她眼里闪着水光："带我去看。"
红姐的"办公室"在便利店地下室，是个布满电子设备的安全屋。她从保险柜取出一个小金属盒递给我："指纹锁，只有你能开。"
林默拇指按上去，盒子"咔嗒"一声打开。里面是个微型硬盘和一张纸条，上面是凤姐熟悉的笔迹：
"林默，如果你看到这个，我己经死了。不要相信任何人，特别是警方高层。周明不是意外死亡，他是被谋杀的，因为他发现了'夜莺'的秘密。我也是。气象大楼地下有个控制中心，密码是19880732——我的生日和周明的警号组合。阻止他们，为了我们的女儿。"
林默的手开始颤抖。女儿？凤姐和周明有个女儿？
红姐递给我一杯威士忌："小芳，记得吗？那个总在凤姐办公室写作业的小女孩。"
记忆碎片突然拼合——照片上凤姐抱着的女孩，孤儿院档案里被领养的孩子...小芳是凤姐和周明的亲生女儿！
"她在哪？"林默急问。
"安全的地方。"红姐调出电脑地图，"气象大楼平面图，地下有三层，但官方图纸只显示两层。"
林默插入微型硬盘，里面是凤姐收集的证据——包括"雏鸟计划"的详细技术参数和一份实验体名单。最惊人的发现是：基因武器需要中央控制台和六个卫星站同时激活，而摧毁任何一个都能阻止计划！
倒计时显示41分钟。时间不多了。
"红姐，我需要武器和交通工具。"
红姐咧嘴一笑，拉开墙上的伪装面板，露出一个小型军火库："挑吧，老朋友。"
十分钟后，林默装备齐全地坐上一辆伪装成快递车的小型装甲车，红姐驾驶。林默的伤腿简单包扎过，肩膀的子弹己经取出，虽然每动一下都疼得冒汗，但至少能行动了。
"计划？"红姐叼着烟问。
"气象大楼地下控制中心是主节点，必须摧毁。"林默检查枪械，"但首先得找到小芳，她可能是免疫者。"
红姐猛打方向盘避开路障："她在阳光孤儿院旧址。"
"什么？"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红姐加速闯过红灯，"凤姐死后，我把小芳藏在那里，没人会想到。"
倒计时30分钟。气象大楼己出现在视野中，周围停满了警车和特勤车辆，但奇怪的是，入口处没有守卫。
"不对劲。"林默皱眉，"太安静了。"
红姐停车在隐蔽处："我绕到后面看看，你——"
她的话被爆炸声打断——气象大楼三楼冒出浓烟，紧接着是枪声和喊叫声。
"内讧？"红姐眯起眼。
林默拿起望远镜观察，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侧门冲出——是老张！他还活着，虽然满身血迹，但行动迅捷，边跑边向身后开枪。
"是老张！"林默推开车门，"掩护我！"
林默冲向老张，老张眼中闪过惊喜，随即变为焦急："林队！快走！王剑在里面装了炸弹！"
"王剑呢？"
"死了。"老张喘着粗气，"陈岩杀的，他们起了内讧...陈岩说王剑背叛了组织..."
爆炸再次响起，这次更近。林默退到安全距离，老张从怀里掏出一个控制器："我从王剑尸体上拿的，能关闭主控制台，但必须在地下三层使用！"
倒计时25分钟。林默快速解释了情况，老张脸色越来越凝重："小芳是关键！实验体的后代天生免疫基因武器，她的血液样本能帮我们制造解药！"
"兵分两路。"林默决定，"红姐带老张去阳光孤儿院找小芳，我去地下关闭控制台。"
老张想反对，但另一波爆炸迫使我们分开。红姐拽着老张往车那边跑，林默则冲向气象大楼侧门。
大楼内部一片混乱，烟雾弥漫中林默摸到电梯，发现己经被破坏，只能走紧急楼梯。下到地下一层时，一个黑影突然扑来——是陈岩！他满脸是血，右臂不自然地扭曲着，但左手握着手枪。
"林默！"他狞笑，"我就知道你会来送死！"
同时开枪，他的子弹擦过林默脖子，林默的击中他腹部。陈岩踉跄后退，撞开防火门跌入地下二层。林默追下去，发现他靠在墙边喘气，身下积了一滩血。
"太晚了..."他咳嗽着，"倒计时...己经...无法停止..."
"密码是什么？"林默揪住他衣领，"19880732对不对？"
陈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变成诡异的微笑："你...什么都不知道...夜莺...从来不是一个人..."
他的头歪向一边，断气了。林默搜遍他全身，只找到一张照片——年轻的陈岩和另一个男孩站在阳光孤儿院门口，背后的院长是周永康。照片背面写着："实验体A-1与A-2，1989年配对成功。"
A-1和A-2...王剑和陈岩都是实验体？那真正的"夜莺"是谁？
没时间多想了。林默继续向下，来到地下三层。厚重的金属门前是个视网膜扫描仪，林默拖起陈岩的尸体，用他的眼睛解锁——门开了。
控制中心空无一人，但主屏幕上倒计时无情地跳动着：00:17:32...31...30...
林默冲到主控制台，输入凤姐给的密码：19880732。系统闪烁后显示："最高权限己激活。终止协议请输入管理员密码。"
还需要一个密码！林默试了凤姐的编号X-7，周明的Z-12，甚至陈岩的A-2，都不对。
00:15:00...14:59...
绝望中，林默突然想起凤姐照片背面那串数字：7832。我输入"07832"——
"密码正确。终止协议己启动。请输入确认码。"
一个新的输入框弹出，要求6位数字。林默尝试了凤姐生日、周明警号，都不对。
00:13:45...44...
"林默..."
林默猛地回头——我（凤姐）站在我身后！不是幻觉，不是模糊的影子，而是清晰可见的实体，甚至能闻到我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
"凤姐？你怎么..."
"小芳的生日。"我轻声说，"900615。"
林默颤抖着输入数字，系统闪烁绿色："终止协议确认。全球发射序列中止。请输入最终验证码。"
我指向控制台下方的一个隐藏面板："那里。"
林默撬开面板，里面是个DNA扫描仪。我伸出手指，但仪器毫无反应——我没有实体DNA。
"必须是小芳的。"我眼中含泪，"她才是最后的钥匙。"
00:10:00...09:59...
林默绝望地环顾西周，突然注意到墙上的世界地图——六个红点仍在闪烁，倒计时同步减少。即使终止了主控制台，卫星站仍在运行！
"分头行动。"我似乎读懂了林默的心，"你去救小芳，我来处理这里。"
"但你没有实体..."
我微笑，那笑容如此真实："现在有了。"
我伸手触碰林默的脸——真实的、温暖的触感！林默震惊地看着我逐渐变得完全实体化。
"代价是存在的每一秒都在消耗我的'存在'。"我平静地说，"去吧，林默。老张和红姐需要你。"
00:08:17...16...
林默最后看了我一眼，转身冲向楼梯。身后传来键盘敲击声和系统提示音："最终验证失败。启动自毁程序。倒计时五分钟。"
爆炸从上层传来，整栋楼开始摇晃。林默拼命往上爬，在楼梯间遇到了红姐和老张——老张抱着一个昏迷的小女孩，正是照片上的小芳！
林默喘着气。
红姐简短地说，"走！"
他们冲出大楼的瞬间，地下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冲击波将他们掀飞。林默护住小芳，后背重重撞在围墙上。
远处，气象大楼开始坍塌，浓烟和火焰吞噬了一切。林默望着那片火海，知道我（凤姐）永远留在了那里。
三天后，林默在医院醒来。
六个卫星站中有五个被及时摧毁，最后一个在非洲的也因主控台被毁而失效。"雏鸟计划"彻底挫败，全球数十个"夜莺"成员被捕，包括市长秘书和多名高官。
小芳脱离了危险，她的血液样本成为研制基因武器解药的关键。红姐接手了照顾她的责任，而老张...老张因伤势过重，在第二天凌晨走了。
出院那天，阳光出奇地好。
林默拄着拐杖来到我墓前，放下一束白菊。墓碑上我的照片微笑着，就像多年前林默第一次见到我时那样。
"结案了，凤姐。"林默轻声说，"虽然还有很多谜团...比如谁是真正的'夜莺'，为什么选中你和小芳...但至少，'雏鸟计划'被阻止了。"
风吹过树梢，一片花瓣落在林默肩上。林默伸手拂去，突然感觉指尖一阵刺痛——皮肤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光。林默卷起袖子，发现一个几乎不可见的标记：X-7。
记忆闪回医院做的全身检查，医生欲言又止的表情...难道基因武器还是对林默产生了影响？
"林队！"远处传来红姐的喊声，"小芳醒了，她说想见你！"
林默最后看了一眼我的墓碑，转身离开。风吹起林默的衣角，恍惚中似乎听到一声耳语：
"还没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