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簌——」
月隐星沉时,崇吾山巅滚落几粒金砂。黑影掠过古柏枝头,玄色斗篷下探出一只手,手上戴着一只刻有古普文字戒指,指尖凝着团幽蓝火焰。三丈外的虚空泛起涟漪,出现一个黑影,黑影沙哑声似锈刀刮骨:「金脉石果真在此?」
「桀桀...」斗篷里传出夜枭般的笑声,「那小孽畜吞了整条矿脉,倒省得我们费力。」
火焰忽明忽暗地映出山脚营帐,帐中刑天剑柄正打着火星呼噜。黑影袖中窜出条赤链蛇,蛇信舔过岩壁金粉:「子时三刻,引共工残息...」
话音未落,从从兽梦呓中翻了个身,苍焰屁「噗」地燎焦蛇尾。黑影瞬息消散,唯余半片蛇鳞嵌在石缝,泛着不祥的青光。
02
「咔嚓——」
蛮蛮啃碎第七颗金纹果,果核「叮当」坠地,竟化作拇指大的金铃铛。小兽滚到九凤足边献宝:「小九九听!这是崇吾山的迎客铃~」
蓐收拂去袖口沾的晨露,西天晷在掌心转出残影:「《异物志》载,金纹果三百年...」「酸书生闭嘴!」刑天剑身劈开荆棘丛,剑穗上串着十来个野果,「小凤凰快尝这个,甜过瑶池琼浆!」
百香突然「咦」了声,素手捻起片残叶:「叶脉泛青,金气外泄...」「定是蛮蛮偷吃太多!」从从兽叼着果子嘟囔,「本座昨夜就瞧见它往东边...」
话音未落,金毛团子己化作流光窜向深山。九凤展翅欲追,却被刑天剑柄缠住手腕:「慌什么!那小崽子比泥鳅还滑头!」
03
日影西斜时,蓐收指尖抚过岩壁焦痕。西天晷青光映出蛛网状裂痕,晷针「咔哒」指向西北深涧。「共工残息...」青衣仙君广袖翻卷,袖中飞出十二道符篆,「坎位封六合,离宫镇八荒!」
符纸燃尽的青烟中,忽现汪洋虚影。巨浪拍碎山峦。
「在那!」并封玄铁戟劈开藤蔓,露出个幽深洞穴。洞中传来稚兽呜咽,混着水浪翻涌之声。九凤额间五色纹骤亮,苍焰还未燃起就被蓐收按住:「虚则实之,待我...」
「待什么待!」刑天剑身裹着火星子冲进洞窟,「老子倒要看看,当年手下败将还剩几斤骨头!」
04
洞窟深处,蛮蛮被玄冰锁链悬在半空。共工残息凝成三首蛟形,爪尖挑着缕金脉灵气:「秋刑小儿,万年过去还是这般迂腐!」
蓐收衣袂无风自动,晷针化作流光疾射:「共工快放了金脉灵兽!」青光穿透蛟首的刹那,浊浪自岩缝喷涌而出,瞬间凝成新的蛟身。
「可笑!」共工残息搅动水雾,「如今西天晷裂痕己至心脉,如今的你我根本不放在眼里!」巨尾扫过处,刑天剑身「当啷」撞上石壁,溅起串火星。
九凤苍焰焚尽水幕,却见残息裹着金脉石灵气愈聚愈浓。蛮蛮突然挣扎着吐出九凤让它保管的金印:「小九九...接住...」
05
蓐收并指抹过晷盘裂痕,青铜纹路渗出湛青神血:「乾转坤移,西时更序——定!」罗盘虚影笼罩洞窟,翻涌的浊浪凝成冰雕。
共工残息发出刺耳尖啸:「疯子!强行催动秋刑神力,你的神魂...」「聒噪。」青衣仙君眉间浮现霜纹,晷针化作丈余光矢,「万载前未了的战斗,今天也该了结了。」
光矢离弦的刹那,洞窟西壁金纹尽数黯淡。蛮蛮身上的锁链寸寸断裂,金印化作流光没入九凤掌心。共工残息在青光中扭曲消散,唯余怨毒余音:「待本尊重临...」
06
蓐收踉跄扶住岩壁,唇角溢出的神血在衣襟绽开红梅。西天晷「咔嚓」碎作三瓣,青光如流萤西散。九凤接住他倾倒的身躯,苍焰渡入心脉却如泥牛入海。
「秋收...」少女嗓音发颤,五色纹映出他眉间扩散的霜痕。刑天剑柄突然暴喝:「快封他百会穴!秋刑神力反噬要冻碎神魂!」
蛮蛮滚过来吐出金灵气,小兽额间纹路黯淡如残烛:「用...用小九九的苍焰融霜...」从从兽一屁股坐碎玄冰,尾巴卷来满地金砂:「本座的毛能保暖!」
洞外忽传来火融的嗤笑:「这般热闹,怎不唤为师?」绛红身影踏着南明离火而来,指尖却凝着团幽蓝冰魄,「乖徒儿,求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