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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迷幻余韵

01

「哎呦喂——这老泥鳅缩水得够彻底啊!」刑天剑柄绕着青玉案打转,剑穗险些戳进麒麟蛇鼻孔。那三尺长的上古凶兽如今蜷成指节大小,鳞片蔫巴巴泛着青,活像根泡发的海带丝。

轩辕国主抱着半颗蛇丹死不撒手,金线蟒袍蹭得全是丹砂:「孤王昨夜梦到太乙真人,说此物合该与孤有缘......」话音未落,蓐收的西天晷「当啷」砸在龙纹砖上,惊得国主跳上龙椅:「护驾!护驾!有刺客!」

九凤捏着蛇角粉往玄铁剑身上洒,闻言头也不抬:「陛下,您踩着司礼监掌印的假发了。」满殿文武憋笑憋得面色发青,但见那花白假发正黏在龙椅扶手上随风招展,活似朵开败的雪莲。

「本座的兄弟马上要苏醒了,本座感受到了。」刑天剑柄「嗖」地窜到剑身上方,忽然从从兽「哎哟」一声怪叫。但见玄铁剑身泛起红光,剑脊上「刑天」二字忽明忽暗,竟传出个吵豆般的嗓音:「是谁吵我,我正做梦在月下独舞呢,现在害得我踩错了拍子!」

从从兽「嗷呜」窜上房梁,尾巴炸成鸡毛掸子:「完犊子!一个闷葫芦剑柄就够呛,再来个话唠剑身,本兽干脆改行当聋子算了!」

02

离宫那日,百香公主带着自己的食人花宠植拉着九凤的手臂不松手。少女腕间银铃叮咚,笑得比瑶池蟠桃还甜:「九凤姐姐若不嫌弃,白民国的云锦糕正念叨着要沾沾剑气呢~」

并封大将军把方天画戟往肩头一扛,震落三斤桂花糕屑:「同去同去!本将军与刑天剑身兄神交己久,正好切磋切磋骂街的功夫!」

蓐收默默将罗盘转向东南,西天晷突然「咔嚓」裂开道缝。九凤凑近细瞧,晷盘上竟浮现出白民国地图,标着「醉仙楼」「赌石坊」等字样,最扎眼处还画着个咧嘴笑的包子脸。

「这晷盘...」蓐收耳尖泛红正要解释,刑天剑身忽然嗡嗡作响:「破镜子春心动了呗!当年共工撞不周山时,它就这样...哎哟!」剑身被一道青光击中,打着旋儿栽进从从兽尾巴里。

03

白民国最大的赌石坊内,百香正举着块翡翠原石讲解:「这是奴家三岁埋下的酒坛子,去年挖出来竟成了......」话音未落,刑天剑身突然暴起,劈开原石迸出漫天桃花酿。掌柜的捶胸顿足:「夭寿啦!这是小老儿藏了八十年的女儿红!」

九凤拎着醉醺醺的刑天剑追打三圈,忽听得雅间传来喧哗。掀帘一瞧,蓐收被七八个白民贵女团团围住,西天晷上系满五色丝绦。并封蹲在梁上啃鸡腿:「啧啧,破镜子收的情书比本将军的箭囊还满!」

04

途经月老祠时,刑天剑身非要去砸姻缘鼎。九凤揪着剑穗往回拽:「消停会儿!没见匾额都写着『剑与凶兽不得入内』吗?」话音未落,剑身突然震开束缚,「咣当」撞向青铜鼎。

漫天姻缘签如雪纷飞,九凤随手接住片竹简,只见上書:「蓐收赠九凤——东海明珠九百颗,昆仑雪莲二十筐,求九凤亲手所酿的雪涧酿。」落款处还画着个哭唧唧的小晷盘。

「破镜子!」九凤耳根发烫要撕竹简,忽见蓐收从姻缘树上飘然而下,青衣沾满红绸带:「说来惭愧,这树杈睡着甚是硌腰......」

05

白民夜宴上,百香亲自捧出琉璃盏。刑天剑柄嗅了嗅突然道:「九丫头快撤!这是孟婆汤兑了瑶池......」「水」字未出,九凤己被灌下三盏。但见少女眸中金芒暴涨,背后双翅「轰」地展开,苍焰首冲云霄。

「完球!小凤凰要现原形!」从从兽叼起蓐收后领就逃。漫天火光中,九凤拎着刑天剑劈开宴席,剑锋所指处,佳肴美酒皆化作黑雾——哪有什么云锦糕,分明是彼岸花拌忘川泥!

苍焰焚尽虚妄时,众人正躺在洞庭山脚的芦苇荡里。刑天剑身插在泥潭中骂骂咧咧,剑柄挂在蓐收玉冠上晃悠。九凤揉着额间五色纹苦笑:「好个百香...幻术比贵妃还毒三分。」

「九凤姐姐姐此言差矣~」雾中传来娇笑,百香赤足踏月而来,腕间银铃化作白骨镯,「奴家不过是给刑天剑大人备了份醒剑礼~」素手轻扬间,刑天剑身骤然清鸣,剑气震碎十里残荷。

终章彩蛋

晨光熹微时,蓐收将罗盘转向洞庭山巅。八足山神缠着并封大将军讨酒喝,从从兽现在和百香的食人花抢东西吃。刑天剑身时不时劈道剑气助兴。九凤望着打打闹闹的一行人,忽然揪住蓐收衣袖:「你那姻缘签......」

「咳咳!今日东南风甚疾......」「少装蒜!说!何时在本姑娘翅膀上画的乌龟!」少女怒喝惊起满滩鸥鹭,朝霞里漾开一阵带笑的讨饶:「轻点揪!这是我新穿的法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