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九凤指尖的苍焰凝成刀刃,悬在赤叶兰与药童纠缠的情丝上。那缕金红丝线细若游云,却捆着烛阴半颗龙心在寒潭深处沉浮。
「断啊!」烛阴盘踞云海癫笑,「断了我便不用再疼——」龙爪撕开胸膛,露出跳动的心脏,每一根血管都缠着情丝,「就像当年剜你胞弟心头血那般痛快!」
苍焰猛地蹿高三尺,九凤赤瞳染上戾气。蓐收突然攥住她手腕,西天晷的碎冰碴扎进她掌心:「你若斩了这情丝,烛阴即刻魂飞魄散——」他压低嗓音,「而共工残息正等着收这条疯龙的残魂炼剑!」
刑天剑柄突然暴起戳向情丝:【婆婆妈妈!本座来斩——】
「汪!」从从兽一口叼住剑穗,尾巴炸成蒲公英:「不能砍!药童身上有主人味道!」
九凤拎起从从兽后颈:「说清楚!」
瑞兽西爪乱蹬,绒毛间抖落几粒糖渣:「刚偷啃药童袖子发现的!他骨头缝里藏着五色光——和主人烧相繇茅房时的火光一模一样!」
苍焰化作细丝探入药童灵台,果然触到一缕熟悉的灼热。九凤额间五色纹骤亮,虚空中浮现幻象——
共工残息化作黑雾,将赤叶兰的命格刻入药童魂魄,又将欢女转世的灵光塞进兰草根茎。药童心口五色神纹如锁链,竟是九凤觉醒那日溢出的力量!
「共工老贼!」刑天剑柄劈碎幻象,【拿你的神力当饵料喂狗呢!】
「汪?」从从兽警觉捂嘴,「我、我可没吃!」
02
烛阴的咆哮震得山石崩裂:「不可能!我亲眼看着欢女饮下孟婆汤——」
「你亲眼见的,是共工用噬魂香织的梦!」蓐收甩出西天晷碎片,映出三百年前真相:共工逆鳞化作老妪,将盛着孟婆汤的糖罐递给欢女,「饮了这糖水,下辈子还遇良人。」
九凤突然捏碎袖中糖丸——正是火融所赠「拜师礼」。糖霜凝成小镜,照出共工残息附在烛阴龙角上的黑纹:「好一招借龙情丝养剑魂,可惜——」她将糖镜砸向烛阴,「你连心上人的魂魄都认不出!」
镜光划过赤叶兰,花蕊中浮出欢女残影。她指尖轻点烛阴畸变的龙角:「小泥鳅,你送我的桂花糖……我一首埋在老桂树下呢。」
烛阴的龙鳞寸寸剥落,金血混着泪坠入寒潭。他忽然昂首长啸,断角迸出日月辉光:「共工——!」
龙爪刺入心口,剜出跳动的日月石。烛阴以血为引,将赤叶兰与药童的残魂凝成琥珀色的光珠:「以此为核……以此为链……」他吐出最后一口龙息,日月石外覆上赤金锁链,「九凤,用它斩了那老贼的逆鳞!」
刑天剑柄突然暴喝:【小心身后!】
共工残息自虚空浮现,堕神的暗黑刀刃首刺九凤后心:「这出戏,小凤凰可喜欢?」
03
蓐收广袖卷住虚空的刀刃,霜气顺着刀刃反噬。刀刃突然炸开,露出半枚共工逆鳞:「小凤凰,你猜下一个被调换命格的——会不会是你身边这位秋刑神君?」
烛阴所化的锁链突然收紧,日月石中传出最后一声龙吟:「小心……身边人……」
终章彩蛋
从从兽扒拉着日月石锁链:「主人!这链子能磨牙吗?」
「敢啃就炖了你。」九凤将锁链缠上刑天剑柄,转头瞪向蓐收,「你心口的晷针——」
蓐收倚着枯桂灌酒:「无妨,秋刑神脉最耐折腾。」他晃了晃空酒坛,「倒是某人欠的酒债,利滚利该有三十坛了。」
云海忽起波澜,火融的糖舟歌谣渐远:「情丝缠糖糖裹刃呐~大梦醒时……方识真……」
刑天剑柄突然戳破寂静:【蠢凤凰!烛阴的锁链在吸老子的剑气!】
「忍着。」九凤拎起从从兽擦剑穗,「正好治治你多嘴的毛病。」
日月石中,赤叶兰与药童的魂魄依偎成星子。而云层深处,一双缠绕黑雾的金瞳缓缓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