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在高铁上画雪山时,笔尖戳破了小桌板。我假装没看见她偷偷用口水修补破洞,首到乘务员推着餐车经过,她突然把整瓶矿泉水倒在我裤子上。
"你..."我低头看着水渍位置,她泛红的耳尖开出一串冰晶小花,"牡丹精都这么热情?"
"闭嘴!"她扯着我往车厢连接处跑时,背包里掉出半截槐树枝。我弯腰去捡的瞬间,车窗倒影里闪过穿防护服的修仙者,他们手中的探测器正发出妖气警报特有的蜂鸣。
她在洗手间把我推进隔间,反锁门的动作行云流水。"脱。"她扯开我衬衫的动作像在剥莲子,"用体温烘干最快。"
我握住她伸向皮带的手:"你确定要在这个味道的地方..."话没说完就被她咬住下唇,薄荷味漱口水的凉意里混着牡丹香。当检测器蜂鸣变成刺耳鸣笛时,我掀开她裙摆咬破指尖,在雪白大腿内侧画出反追踪符咒。
"疼吗?"我舔去她腿根渗出的血珠,她突然揪着我头发撞上隔间壁板:"你们修仙者...是不是都爱在奇怪的地方留印记?"
后来在昆仑墟缆车上,她望着玻璃外的人工雪场发呆。我指着山腰LED屏滚动的"瑶池温泉特惠"广告牌:"西王母现在改行做文旅了,上次喝醉还在抖音跳科目三。"
她突然掏出的冰锥抵住我咽喉时,我才发现缆车早己偏离轨道。窗外飘的不是雪,是她抖落的牡丹花瓣。
"三百年前这里的雪是甜的。"她眼瞳变成冰川蓝,发间牡丹凝出霜花,"你烧山那夜我见过你——抱着个冻成冰雕的姑娘。"
记忆里的火海突然复燃,三昧真火失控烧穿缆车地板。我们坠向山谷时,我望见她背后浮现的妖纹——正是当年冰川下那尊冰雕衣袂上的纹样。
在雪堆里滚作一团时,她撕开我衣襟找取暖符,却摸到心口处未愈的灼伤。"这是...反噬?"她指尖结出冰晶敷在伤处,"用真火融化昆仑冰川的代价?"
我翻身压住她,任由雪水浸透道袍:"当年我烧的是冰棺。"她突然僵住的身体比雪还冷,"里面躺着的人...现在正被我压着。"
突然响起的破空声打断我们。修仙协会的飞剑阵列刺破云层,为首的正是我三百年前的师兄。白露突然扯断朱砂串,十八颗人面珠炸成血雾,在空中凝成我们初见时的便利店。
"跑!"她把我推进幻境入口的瞬间,我瞥见她后背的牡丹刺青正在渗血。便利店冰柜里涌出我们喝过的荔枝酒,货架上的薯片包装都印着符咒。
当我找到藏在关东煮锅里的传送符时,听见师兄在幻境外怒吼:"那花妖是昆仑冰川的钥匙!抓住她才能重启..."
白露突然从热饮机里钻出来,满身咖喱鱼蛋的香味:"他们没告诉你?"她舔着嘴角的番茄酱,"当年你融化的冰棺里,锁着妖族的气运灵脉。"
我们跌进传送阵时,她撕开肩头的皮肤,露出里面冰川质感的妖核:"现在我是最后的钥匙孔。"她抓着我的手按进胸口,"要捅进来看看吗?修仙者大人?"
后来在城中村的地下室,她往我伤口涂便利店顺来的过期碘伏。我着从她朱砂串上抢下的最后一颗珠子,里面封存着三百年前冰棺中的画面——穿牡丹纹嫁衣的少女,长着和白露一模一样的脸。
"明天去领证吧。"我嚼着她偷来的便当,紫菜包饭里卷着驱妖符,"我算过了,和妖族通婚能减刑三十年。"
她踹翻的塑料凳撞到电表箱,整栋楼突然断电。在跳闸的黑暗里,我尝到她眼泪里的雪水味:"减刑前提是...得活到审判日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