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角一定会这么说……”

　　“和我一起，为世界上一切美好而战！”

　　【我想拒绝。】

　　“你可以想一下，没关系，只要为我所用就好不是吗？”

　　奥托的声音逐渐响亮起来，他脸上没有与卡莲决裂的失落，反而充满了兴奋与激动，像是精神病发癫一样。

　　虚空万藏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发怵，这个表情……它记得在维尔薇那个疯婆子脸上出现过。

　　这就是怪物们的通性？

　　果然人类与人类之间的思维差距，比人类与神之键的思维差距都要大。

　　有些人还在苟且，有些人就已经把未来都已经计算得明明白白。

　　————

　　夜色如墨，冰冷的晚风仿佛沉重的铁锤，捶打在卡莲身体的每一处。

　　她独自走在幽幽的巷道中，步伐很慢，眼前只有昏暗的城市，与那微不足道的万家灯火熠熠生辉。

　　若是以前，看着万家灯火闪耀着，卡莲会露出欣慰的笑容，会觉得她作为卡斯兰娜守护人民是值得的。

　　可是……这些阑珊灯火，没有一处是为她而留，没有一处是为他而留。

　　纷飞的思绪如同皎洁月光般，渗透了每一处的阴翳，卡莲来到维也纳最高的钟塔，站在这里，她可以俯瞰整个维也纳。

　　任何人与事物在卡莲的眼前，都如沧海中一粟渺小甚微，即使现在消失，也没有任何在意的感觉。

　　一切都无意义。

　　卡莲双手蹲下身子，双手抱住大腿，眼神倏忽。

　　明明已经拥有了至高的太虚剑心，身体也早就突破了凡人的生命层次。

　　可每当抬起头，环顾四周时，仍然能感到身体发冷，因为这里空无一人，因为她孤单一人，孑然一身。

　　卡斯兰娜家族里的家人、后辈？

　　卡莲深谙自己的信念并不完全来自于家族与自己的本心，更多是来源于愧疚与传承，所以她没有资格与其他的卡斯兰娜并肩而行。

　　爱莎？

　　她还年轻，实力与信念都不足够，更何况……她也只是一个想要努力让自己和家人的生活变得更好的简单的人罢了，自己不应该把她拉进黑暗里。

　　奥托？

　　已经决裂了啊……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什么事情都去找奥托帮忙了。

　　想想自己还真是……一味索取的寄生虫，明明奥托帮了自己那么多，无论是卡斯兰娜家族，还是自己的武器，还有很多很多繁琐的事情，都是奥托在帮自己处理。

　　天命的统治下还有许多无辜的人饱受压迫与剥削，可自己又能做到什么？

　　卡莲动摇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双手，金色的辉光萦绕在白皙的指尖，光芒亲吻着她的肌肤，就好像在鼓励卡莲一般。

　　“我已经变得很强了……就像小时候憧憬的英雄一样，很强很强……可为什么……我能改变的东西反而越来越少，为什么？”

　　“昕，能告诉我么……”

　　卡莲伶仃地杵在高高的钟塔上，脸上只有落寞。

　　就像当初坠落一样，她迟迟未能等到苏昕的回答。

　　“如果你还在的话……该有多好。”卡莲情不自禁地喃喃道。

　　若是苏昕还在，他一定能够为自己指明前进的方向，他一直都是能够照亮黑夜的光，是好多人期待的曙光。

　　无论暴风雨多么猛烈，无论黑夜有多么漫长，只要他还在，一切都好像有所转机，有所希望。

　　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他都有解决的办法。

　　不知不觉中，苏昕已经在卡莲与奥托的成长中，留下了弥足珍贵，且永远无法磨灭的痕迹。



卷一 枯木逢春 : 第六十九章 想要骄傲地活下去

　　“依赖养成了习惯，离开格外的不适应……”

　　“不行！卡莲你不能颓废下去，他将生命赠予你不是为了看你憔悴的样子！”

　　卡莲站起身，两只手揉乱自己的头发，用力的捏了捏自己的脸皮，强行振作自己重新打起精神。

　　“奥托变成了对手，一定会很棘手……”

　　“我得想好应对的决策才行，不能再掉以轻心！”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了解更多的情报……”

　　卡莲一念想至此，便纵身跳下高塔，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实验室走出来的小孩，双手合十，仿佛在祈祷一般。

　　脸上的表情有恐慌，也有欣喜。

　　他害怕自己会在二三十年后的某一天骤然死去，但也在兴奋自己和家人都能过上无忧无虑的一生，不用在为物质基础而担心。

　　卡莲躲在阴影处，观察着出来的小孩，并没有外观上的变化，仅仅从样貌完全看不出来。

　　奥托说的是真的，时间被剥夺的效果并不会直接在表面上得到体现，至于体内的肺腑卡莲无法判断。

　　于是卡莲靠近了他，听清楚他的声音仍然稚嫩，虽然不能肯定，但大概率体内的脏器也没有任何问题。

　　有问题的只有潜在的寿命而已，这样看来……这笔交易其实已经很公平了。

　　卡莲明白，普通人即使呕心沥血狼狈的渡过五十年也换不了那么多财富。

　　奥托已经算无比仁慈，但……

　　“……”一如天上永恒缄默的孤月，卡莲也陷入了无声之中。

　　有时候，她甚至都无法说服自己，或许用大多数人的五十年换回苏昕真的不是一件坏事？

　　这个恐怖的念头在卡莲脑海一闪而过，随后便烟消云散，她不能这么做。

　　苏昕就是期待着自己去拯救更多人才牺牲自己，如果再用别人的牺牲换回他，他一定会感到很失望的。

　　从实验室里，陆陆续续的走出来很多年幼的孩子，正如奥托所言，他挑选的实验体都是年幼的孩子，并没有任何成年人或是老年人。

　　卡莲咬咬牙，下定决心，追上了一个正在独自回家的小女孩。

　　面对从天而降带着面具的奇怪的人，小女孩被吓得瘫坐在地，拼命地挪动着身体朝着卡莲的反方向移动。

　　见此，卡莲蹲下身子，先表明自己的来意，温和的说：“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只需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然后……”

　　卡莲在自己兜里摸了摸，空荡荡的，没有一点东西……

　　“呃，咳咳……”卡莲尴尬的轻咳两声，她本来想用一点钱来让小女孩镇定的，可自己平时出门都不怎么带钱……而之前从那贵族家里抢来的钱袋也丢到贫民窟了。

　　“然后我就放过你，听明白了吗？”卡莲学着苏昕清冷的语气，眼神也模仿得十分相像。

　　果然，小女孩一动不动，连连点头。

　　这么有用？威严的样子看上去很容易让人忌惮……难怪他以前要假装圣痕意志来骗我，真当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