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室，此刻她的思绪是什么没有人知晓。

　　但毋庸置疑，她并不会觉得奥托的做法就一定是错误的。

　　只是出于自己的信念与立场，从小接受的思想教育……她不能接受。

　　看见卡莲离去，奥托扶着额头，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这天终究还是来了……

　　没关系，他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也预料到了卡莲不会直接摧毁实验室，如果她真的要那么做，不留一点余地毁了这里，奥托也没有办法阻止。

　　他不可能真正伤害卡莲，也很难光明正大在正面上击败卡莲。

　　不过这些都是假设了，奥托仰起头看向头顶晦暗阴涩的灯光。

　　“卡斯兰娜……正义感，责任感，使命感……被条条框框约束的你，本应该将这里的丑恶肮脏摧毁殆尽……卡莲……”

　　奥托的声音沙哑，碧绿的眸子里仿佛看到了当初两人一同玩耍的时光。

　　白天奥托和卡莲一同玩耍嬉闹，晚上又和「她」畅谈生命与哲理。

　　炽热的太阳将前路照亮，而燃尽了自己。

　　孤寂的月亮在黑夜里踽踽独行，反射着微弱的太阳的光。

　　而在落寞的大地上，小丑的笑容变得黯淡，他拼命地想要说话，想要说些什么挽留的话，可话语是传达不到的。

　　摔倒也好，疲惫也罢。

　　为了再次沐浴在温柔的光辉之下，他只能…只能一直追逐着虚无的答案。

　　奥托闭上双眼，轻声呢喃：

　　“其实你也希望救回「她」，对吗？”

　　卡莲，她终究是变了许多。

　　【虚空万藏：还真是矛盾不是么？她一边希望自己体内的另一个意识复生，一边又在拼命去阻止有可能复生「她」的实验。】

　　“人类本身就是一个矛盾体，理想和现实终究是不可兼得。”

　　“好了，实验继续吧，想用时间换财富的人，多了去……”

　　【虚空万藏：一刻不停歇啊，万一到头来一切都是徒劳呢？】

　　虚空万藏暗示着奥托。

　　人都没死，而且这些实验一看就是那低智商的侵蚀想的名堂，以为我会不知道？

　　不过无所谓，我会看戏。

　　虚空万藏对此并不会做过多表示，它不欠奥托的，相反，他想看到这个男人能走到什么地步。

　　事态变得再严重也无所谓，又不是没人解决，估计侵蚀之律者真敢完全解放自己的力量，前文明活下来的几个怪物瞬间就会将其镇压。

　　这个时代啊，除了终焉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可跨越的敌人。

　　Mei博士也告诫自己，把选择留给后文明自己。

　　它所在的那个时代，已经为后文明留下了一个最为宝贵的礼物。

　　而在那个礼物送达之前，无论是痛苦还是喜悦，都交由这个文明自己去承担，先行者只会在迫不得已之时才会出手。

　　纵观历史，时代的进步，总是伴随着少数人，甚至是多数人的牺牲。

　　可能是因为某个一己私欲，也可能为了反抗剥削压迫。

　　毫无疑问，一切出于欲望而堆砌的血泪，都是文明进步必不可少的过程。

　　侵蚀之律者还真能加快这个时代的进展也说不定。

　　【虚空万藏：好了，闲聊一会儿，你准备如何处理卡莲那个小丫头，以你的手段，我想轻而易举就能让她忙的焦头烂额，无心打搅吧？】

　　奥托摇了摇头：“她不是其他人，我不会用肮脏的手段去玷污她身上的光。”

　　“事实上，我的确可以让卡莲在使命与家人还有诸多一系列更重要的事物之间做抉择，让她信念分崩离析额，或是疲于应付贵族的打压，部队的任务，还有贫民的哀求。”

　　【虚空万藏：你打不打算撤销对卡斯兰娜家族的“恩惠”？】

　　“当然，曾经的恩惠自然要收回来，不过我也不会刻意去打压。只是让一切回到最初的模样。”

　　“我要看看她的决心与能力，究竟能不能阻止我。”

　　【虚空万藏：你只是想看到她狼狈的模样而已。】

　　“没错，不过换一种说法，我只是想让她领悟到现实的客观残酷罢了。”

　　【虚空万藏：所以你们人类还真是复杂，一边想要放手，一边却不断挽留。还好我只是神之键，思维只能模拟人类，但终究与你们有着本质不同。】

　　“所以我们才能如此愉快的相处，毕竟只要利益没有冲突，我们之间的关系就牢不可破。”

　　“那么……过几天，再去神州拜访一下大名鼎鼎的赤鸢仙人吧，我有一些‘礼物’要送给她。”

　　“融合崩坏兽迦楼罗？还真是令人羡慕的涅槃能力啊，即使是遭受到致命的伤害，也能完完整整的重生。而代价，不过只是每过百年便遗忘一切除了常识的记忆。”

　　“每一次涅槃都会让力量指数级的上升，恐怕现在的赤鸢仙人，要比起当年在终焉战场上的融合战士Hua要厉害上千倍。”

　　【虚空万藏：是这样的，有所得到，就注定有所失去。所有的融合崩坏兽都带有不同的代价，支付代价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且并非无懈可击，就像迦楼罗，每百年涅槃之后的半个月，都会陷入极度虚弱状态……等等，你确定要这么做？】

　　“呵呵……神州不是有句古话云：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吗？可我等不了十年，一天都嫌多。你知道我这个人向来睚眦必报。”

　　“按照前文明的记录，再过五天（时间在六十五章有所揭示）就该赤鸢仙人‘涅槃’了吧？”

　　“放心，作为神州的守护者，前文明的先行者，她当然不能就这么死掉。”

　　“放眼整个天命，卡莲没有半个对手，而涅槃后的赤鸢仙人，就是我最强大的助力。”

　　“我将物尽其用，将每一份力量都用在复活「她」的道路上，「她」想要消灭崩坏，那崩坏就得死，赤鸢仙人就是一把利刃。”

　　【虚空万藏：你把崩坏想的太简单了。】

　　“哈哈哈……是啊，这听上去的确很像大话。但是虚空万藏，你曾有过这样的感觉吗？以前你觉得遥遥不及的终点，转眼间就在眼前，你回头望去，却发现自己早已走过了无比漫长的一段路，无论是过去你觉得崎岖的，平坦的，难以僭越的……你都已经走过去了。”

　　“有魂钢身躯，加上意识转移，我现在所处的高度，根本就没有人能彻底杀死我。能杀死我的人没有这个必要，想要杀死我的人却没这个能力。”

　　“所以我拥有足够多的时间，我会拼尽全力、竭尽所能、不惜一切去把这个世界……变成我所期望的样子！”

　　“来，虚空万藏，我向你发出主角般的邀请，我想想……嗯……如果是戏剧上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