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

　　赤鸢失神地看着飘零的梧桐叶，心中突然刺痛一瞬。

　　很痛，痛到心脏都为之悸动、颤抖。

　　“昕……？”

　　渔舟唱晚，水榭亭台，古城小巷，老酒新茶，星霜荏苒……

　　黎明乍现，东方的天边弥漫开一缕青绿色的光，随后光芒逐渐闪耀，金色的曦光将店铺与行人映衬，烟火缭绕，青砖绿瓦，美轮美奂。

　　“今天的神州也还是如昨日般安详。”

　　“是啊，都亏有上仙庇佑神州，就那群小小倭寇，也配与我大明相提并论？”

　　“不过据说东洲那边出现了一头巨大的妖兽，已经杀了上千人了！”

　　“上千人！真是令人瞠目结舌的数字，不过……”

　　“无所谓，那位仙人会出手！”

　　“是啊，区区邪魔外道，根本不足挂齿！无所谓，那位仙人会出手！”

　　逐渐的，客栈午膳的讨论，像是感染般，从很正常的讨论变成了一句流传千年的名言。

　　“无所谓，那位仙人会出手！”

　　这是神州百姓都深谙的道理，倘若有妖魔横行，赤鸢仙人必定会以霹雳手段解决得干干净净。

　　若是发生什么足以动摇神州的大事，赤鸢仙人也会出面化解危机。

　　俗话说，一国之君是国家的象征。

　　但在大家的心中，赤鸢仙人才是神州的精神象征，百姓心中的至高信仰。

　　就连皇帝，也对赤鸢仙人敬畏三分。

　　俗话说，凡是能得仙人点拨的朝代，都会兴盛至少百年之余。

　　民间传闻——

　　大唐开国百年之后，崩坏愈加猖獗，赤鸢每年到长安城与大唐军队共讨妖兽。在赤鸢驻守的数百年间，大唐于崩坏中屹立不倒，成为了东方最璀璨的明珠。

　　赤鸢仙人在长安居住数日，点拨当朝皇帝，于是便有了著名的“开元盛世”。

　　赤鸢常常云游四海，斩妖除魔，对神州的小动荡视若不见，但绝不会对动摇神州根本坐视不管。百姓视其为神州的守护者，江湖中千百年来公认的武林第一人。

　　就连明帝国朝廷钦封赤鸢为上仙，许她不理政事，百无禁忌。

　　不管朝代如何更替，每个皇帝即位，总要去太虚山拜会她。传说见到仙人者，益寿延年，王朝兴盛。而未能拜见仙颜的君王，要么中道崩殂，要么江山易主，无可善终。

　　流水的皇帝，铁打的上仙。

　　当然，民间还有一些不知真相的绯闻。

　　传言赤鸢仙人曾在几百年前的唐朝时期，独自走进“怡香苑”，在里面驻足许久，勾栏听曲，笑眼盈盈……没错，就是通俗语言的逛窑子。

　　虽然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但赤鸢仙人进窑子这件事本身就特喵出格到外太空去了。

　　不过这件事因为赤鸢一口否定，而被断定是有人故意编造谣言，想要诋毁污蔑伟大尊敬的赤鸢仙人！

　　甚至有几位皇帝下令，要将此流言蜚语的缔造者诛九族！

　　未果，无病而终。

　　我上仙都亲口否定，难道还有假！？



卷一 枯木逢春 : 第二十五章 崩坏世界，从来不存在真正的救赎

　　远在欧洲的苏昕还不知道他借助自己的神蕴帮助卡莲淬炼身躯，也无形地牵引着神州的华。

　　神音是一种凌驾于意志上的催眠……

　　不，它的存在方式更像是一种指挥信息网络的管理者。

　　执念为源代码，岁月编纂数据再由神音进行分类整合，指引重铸。

　　就是如此规律，反复循环，直到身躯乃至意志都变成与执念一模一样的理想存在方才停歇。

　　赤鸢不记得以往的所有事情，甚至连使命都忘却得差不多了太多。

　　她只是顺应着自己长久以来的本能，她不需要知道原因，也不需要知道为什么。

　　就跟很久很久以前一样，命运会替她做出全部选择。

　　……

　　从无例外。

　　欧洲，卡斯兰娜的庭院里，微光闪烁，黑夜中的向日葵都不由得朝向那光亮，尽管苏昕的神蕴并不是日光。

　　而是一种更加纯粹的高能量物质。

　　心湖结冰为“无尘”之境，在一夜苏昕的锤炼后，湖泊有那么一小部分水面凝结成冰。

　　“如果能突破到无尘的话，白天那只战车级崩坏兽甚至根本不需要太虚剑神，一拳足矣。”

　　苏昕看着自己白嫩的拳头，还挺可爱的。

　　……

　　我在想什么……

　　苏昕甩了甩头，将杂念抛掉。

　　卡莲变强就等于他变强，等自己脱离她身体之后，她的实力也会叠加到自己的实力上，所以帮助卡莲锤炼并不是说苏昕是一个老好人。

　　如果他真的好的话，就不会让卡莲被神音困扰。

　　这条路的实力提升固然无可比拟，但副作用却足以让人毁掉一生。

　　人一旦只为了执念而活，而从不权衡其他的事物，无疑是相当可怕，相当寂寞的……

　　【反正卡莲只是一个中转，你迟早会凭依到更强大的人身上，或是自己本体重新现世。】

　　【就像火车的换行，她不过只是你无尽人生中的一个旅客，等到下一辆火车的开始便无声离开。】

　　是的，卡莲的天赋终究是有一个极限的，可能到死都无法达到自己在终焉战场上高度的万分之一。

　　“知道，与其和我谈这些，不如抓紧时间好好修复我的本体，我可不想在现文明终焉再次降临的时候，还要顶着一个残破之躯战斗，小心下次我输了就再也醒不过来啊”

　　苏昕揶揄道，他转移话题，本以为系统会说什么自己难道天生劳碌命之类的。

　　但她没有，她很平静地在苏昕的意识中传达清晰的话语——

　　【你知道的，苏昕…世界上没有第二只“迦楼罗”。】

　　“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你体内的崩坏兽和“迦楼罗”一样，也不可能出现第二只。】

　　【这种能够超越死亡的存在，前者是上天赠予的幸运，迦楼罗在神音的帮助下可以做到浴火重生。】

　　【而后者，是人为的罪孽，是超脱现实的虚幻概念，是无数人类万万年以来所能穷尽的一切希望与绝望。】

　　“……至少我现在感觉到只有希望，我不会放弃对抗崩坏，无论付出多少代价，我要带着他们……寄托在我身上的信念走下去。”

　　“我不想在死掉的时候，看到她们失望的表情……”

　　【她们不会觉得失望。】

　　“但是我会。”

　　“我本可以挽回这些悲剧。”

　　“我本可以战胜一切敌人。”

　　“我本可以带她们见到胜利，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