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重增幅。”

　　“如果弗朗西斯不拿天火圣裁，恐怕真的不会是卡莲的对手，也有个前提，她必须完全掌握止水之境才行。”

　　“那么为了早日突破到下一个境界，今天的训练水平就超级加倍吧！”

　　苏昕信心满满，他早在唐朝时期就习得神蕴，也是太虚剑气的最后境界——太虚。

　　在前文明没有神音加持。

　　在终焉毁灭前文明后，苏昕无端凭依到华。

　　也得到了她百般武艺。

　　不过……

　　算了，只是一些难堪的往事，不提也罢。

　　在浓浓月色中，苏昕嘴里念着生涩难懂的字符，以神蕴幻化出长剑，与颯踏的飞花共舞。

　　他的动作无比娴熟，卡莲半个小时才能打出一套，而苏昕却可以在十分钟内打出一套。

　　此时远在神州的赤鸢仙人枯坐梧桐树下，清冷的眸子载着万年悠久的孤独。

　　山下的太虚七徒酣睡，入夜渐微凉，赤鸢仙人的银白发丝也随着晚风呼啸而在空中曼舞辗转。

　　一切本该是祥和之景，但她缓缓起身，重复那重复五万年的动作——太虚剑气。

　　因为终焉之战过度催使羽渡尘，让她留下了极大的后遗症。

　　如今的她，每隔一百年就会失去之前所有的记忆，只留下模糊的影子。

　　无从寻觅，无从探究，无从追溯……

　　她甚至连自己最开始的名字都忘记了，只留下了一个被神州百姓尊崇的名讳——“赤鸢仙人”。

　　人们又称她“上仙”或是“神州守护者”。

　　但那都不重要，她守护神州并非本心，只是命运推搡，使命所然。

　　尽管她已经忘掉了过去的一切，但有一个【印象】她记得十分清楚。

　　经历的记忆忘却，但经历所带来的感动缺始终刻印在灵魂深处。

　　五万年的旅途本可以是一场盛大的见证。

　　但她背负使命……

　　她见到各种跌宕起伏的人生，各种丑恶和挣扎，各种低劣和媚俗，各种憔悴和不甘，各种无奈和幽暗。

　　见到各种大势，各种被命运洪流裏挟而去的微小个体，知晓人的渺小，世事的既定和多变，愚蠢的重复和偶然闪现的微光，那微光如昙花一现，以至于她毫无信心能在有生之年遇见第二次。

　　各种价值观的形成，各种质疑的微妙，发现自己原本坚定相信的不过是一场虚妄，原本嗤之以鼻的事实居然蕴含道理，不再执着于曾经那些坚守，会用更思辨的目光看到这个亦真亦假的世界。

　　那些司空见惯的事情，其实都其来有自，人类社会不过是一张想象中的草图，自以为是的运作，有些温暖的事情，其实背后都隐藏着冰凉的考虑和目光，每个人不过只是系统的一分子，轻若浮萍，渺若蜉蝣。

　　人类不过就是一种奇特的动物，我们没有什么高尚，没有什么特殊，无论哪个时代哪个地域都只是披着张现代文明的外衣，行鼠窃狗偷之事，我们只是一边诉说着一个个虚假的故事，一边满足着各种贪欲。

　　“我们仍与地上的草芥无异。”

　　赤鸢无意识地呢喃，这句话无比熟悉却又完全陌生。

　　矛盾，是人类穷极世间一切得到的唯一真理。

　　也是赤鸢五万年的习惯，她与所有普通人一样，都是矛盾的集合体。

　　喜欢雨的人会在下雨时打伞；享受阳光沐浴的人，却在阳光明媚时躲在阴凉处；喜欢被清冷抚摸的人，却在刮风时关上了门窗。

　　任何事物都包含着对立统一的两个方面。

　　在这些日子她一直都在这种矛盾的感觉中渡过，像是牵线木偶被“使命”的丝线牵引。

　　想要自由，却又用责任与使命化作缧绁镣铐禁锢着自己的手脚。

　　想要真理，却总是用忙碌与早起麻木自己的神经。

　　想要回忆，却连故人的名字都无法忆起。

　　如果说，世间一定有一个真正的赤鸢，那么毫无疑问，承载储存着自己记忆的羽渡尘，比自己更像“自己”……

　　她究竟……为了什么而活？

　　为什么活着？

　　ps：本文剧情与官方剧情对比有一定改动，因为需要考虑到终焉和苏昕。

　　没关系，我会尽可能用简朴的语言说明。



卷一 枯木逢春 : 第二十四章 名为赤鸢

　　“为这种问题浪费时间思考值得吗？”

　　“难道活着不就是思考这件事吗？”

　　“想不到就死去吗？”

　　“想到才配活着吗？”

　　“那我为什么还活着？”

　　“为什么？”

　　赤鸢仿佛陷入魔怔般自问自答，两只手拼命堵住耳朵，仿佛这样就能避开内心的质问。

　　凌乱的发丝在晚风中乱飞，赤红的眸子几乎收缩成麦芒。

　　凄美的样子，自我怀疑的言语，惆怅迷茫的脸庞……

　　当一个人开始怀疑自己，那就注定了要么澄清证实，要么死无葬身。

　　不过，赤鸢是一个例外，她从出生到现在。

　　从前文明家乡被崩坏毁灭，在断壁残垣中Hemiko将自己从绝望中带回家，又从普通士兵被选中并通过了融合战士实验，最后跟着他，跟着所有幸存的英桀踏上终焉的战场。

　　赤鸢一直不需要做选择，她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跟在其他人的身后。

　　他们前进就跟着前进，他们战斗就跟着战斗，从来不需要自己去判断与抉择。

　　因此即使赤鸢不断的怀疑自己，怀疑自己是否有资格守护后文明的人类千年万年，怀疑自己存在的价值与意义就是守护，甚至怀疑自己的使命是否正确合理……

　　她都不会在“真我”与“死亡”中做出单选。

　　神音才拥有选择权，赤鸢充其量只是一具主观意志薄弱的躯壳罢了。

　　而现在也不例外，神音生效了。

　　就在这种想法产生的瞬间，脑海里的神音就给予神经一阵刺痛。

　　而这种想法在阒然无声中，悄然退场……

　　甚至赤鸢意识里没有察觉，神音的变化就是如此潜移默化。

　　赤鸢安静下来了，她又回到了千千万万个日夜那般，独自一人看顾着漫天星辰。

　　守护着偌大的神州，不知道为何，不知期限。

　　就好像这是理所当然，她就该在这份责任上，耗竭自己生命的全部意义。

　　“空山无人问，霜路雀稀登。”

　　“孤剑飞清雪，寸拳舞朔风。”

　　“傲骨俗世妄，丹心古卷封。”

　　“一坛春不老，千载不老春。”

　　赤鸢不知不觉地念出这首诗，她记得这首诗是一位于自己无比重要之人所题作。

　　但……那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