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咬住嘴唇，如果赤鸢仙人都无法杀死侵蚀之律者，那人类最先进的对崩坏组织天命也自然束手无策。

　　“赤鸢仙人，呼……”卡莲深呼一口气，这些信息她也是听苏昕自己说的，当然，苏昕并不知道这件事。

　　“我从一个人那里打听到你，你是从前文明活下来的融合战士，前文明辉煌无比。”

　　“五万年前的你，一定能够做到，一定能够改变这悲剧的命运。”

　　话音刚落，赤鸢的眼眸就骤变为金色，冷漠地凝视着卡莲。

　　说了一些不明所以的话：“我没有选择，卡莲·卡斯兰娜，如果想拯救奥托，拯救你父亲，拯救旦明，拯救所有你所爱之人，那就竭尽全力活下去，倘若现在你死了，一切就得全部推翻重来。”

　　“我允许你先逃半分钟，太虚……剑神！”

　　天与地之间掀起一股剧烈的狂风，卡莲艰难地站住身子，凌乱狂暴的风吹得眼睛都很难睁开。

　　卡莲眼睛眯出一条缝，自己的头顶豁然是完整版的太虚剑神，体内的剑心不停颤动。

　　太虚剑心与太虚剑心，亦有差距。

　　这股威压……赤鸢仙人准备干什么？难道现在不应该是一起处理侵蚀之律者的问题吗？

　　到底是为什么！

　　卡莲很疑惑，但眼下似乎没有别的选择，从赤鸢手中抢走黑盒子，催动着太虚剑心飞行，想要迅速逃离。

　　金眸赤鸢一跃而起，站立到由能量凝聚形成金色的巨剑，朝着卡莲飞去。

　　卡莲的速度毫无疑问要慢于赤鸢，被追上时只能被迫使出太虚剑神还击。

　　两道剑神碰撞，以卡莲的太虚剑心近乎破碎作为结果落幕。

　　金眸赤鸢并没有乘胜追击，在确认卡莲的伤势正如过去给未来提供过去的视界一般没有任何差异之后，便转身离去。

　　卡莲带着满腔的迷津坠落到极东之地，满身血污。

　　苏昕人都看傻了，赤鸢毫无疑问是留手了，但那双金色的眼瞳……跟之前看见的旦明一模一样。

　　唔……！

　　头痛，又是这种恍惚的感觉。

　　苏昕扶着额头，脑袋就像是被什么东西不停的填充，不断膨胀，仿佛要胀破头脑一样。

　　清醒的头痛加上模糊的眩晕，苏昕现在只感觉好恶心，想吐。

　　emm……终于回到现实了么？

　　有人来了？

　　不过这里是哪里……黑黢黢的，有点冷，就像……监狱一样。

　　从记忆里抽离的感觉让苏昕如释重负，一个人活在梦中，活在记忆中，和活在现实里是三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当然大多数人都只有梦中和现实的感觉，而记忆即使是苏昕也很少去体验，总是在凭依脱离或是回归时才能偶然进入这种状态。

　　而最开始是一种完全的意识模糊，甚至在开始都无法做出正确的认知，只等记忆的画面清晰才能意识到这不是梦，也不是现实。

　　“谢谢你今天来看我，但……抱歉，我不能离开。”

　　“我试过了，奥托，我试过了许多的路，试过去扭转这不合理的现实，去贯彻自己心中的正义。”

　　“可我们终究太过稚嫩，太过弱小。”

　　“稚嫩到被那些狡猾的老人愚弄而不自知，弱小到即使拼尽全力也改变不了这糟糕的世界。”

　　“你回去吧，再见了……”

　　隔着冰冷的栏杆，卡莲跪在监狱冷冰冰的地面上，白色的女武神服装与周围阴森的环境格格不入。

　　墙壁上的一处窗户也被铁杆堵住，或许是出于周围环境的潜意识干扰，苏昕觉得流进来的空气并不新鲜，只有沉重与压抑。

　　奥托：“真的要如此么……用你宝贵的生命去启蒙那些愚昧懦弱的人们，即使你将身赴死，也未必能让他们觉醒，创造属于大家的明天。”

　　“我希望你活着，只要你活着，我，我……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卡莲：“那不值得。”

　　奥托：“值得！现在在场的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卡莲，只要你答应，我立刻就带你去到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就这样一辈子生活下去，平凡也好，普通也罢。我每天都让你开开心心的！”

　　卡莲：“活着，也许是很重要吧……但背叛了自己的心，这样真的是活着吗？那样的活法，我觉得并不比死亡高贵。”

　　“你回去告诉尼古拉斯主教，卡莲拒绝他的要求，这是她自己的决定。”

　　“我无法苟同天命的所作所为，我唾弃天命披在光辉外衣之内的漆黑心肠，决不为了保全性命而屈膝。卡莲·卡斯兰娜宁愿一死，这是我的抗争，也只是……抗争。”

　　卡莲失神地盯着地面，声音逐渐低沉，一动不动，宛如一具被丝线缠绕从而动弹不得的玩偶。

　　奥托也一动没动，语气抽噎着：“…我，明白。卡莲……我真的，明白。”

　　奥托单膝下跪，双手握紧铁栏杆，卡莲低着头看向地面，而奥托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卡莲。

　　“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还是请你再考虑一下吧，这不是阿波卡利斯的要求，而是奥托，我的请求。”

　　此时此刻，奥托和卡莲两个人已经把这辈子的伤心事都想了一遍。

　　虚空万藏作为在场的第四个人……哦不，有智慧的自己应该算是人，自己可不是什么东西。

　　眼下最好玩的，就是欣赏卡莲奥托这两个戏精的精彩表演，这份黑历史绝无仅有，得好好见证并记录。

　　乐，太乐了。

　　侵蚀之律者复生，亟待着力量恢复报复这个曾经带给她痛苦的世界。

　　哦，这一点都不重要。

　　奥托杀了赤鸢，不过带不回她的身躯，只能等羽渡尘的力量消散，再去神州带走赤鸢。

　　而回来的卡莲找到了刚好回来的奥托，在一番交流过后，根据某人散漫随性的性格，制定了一个合理的计划。

　　眼下两人正是在对飙演技。

　　苏昕蒙了。

　　哈？发生了什么？怎么卡莲又要以死明志？

　　苏昕震惊，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白毛，怎么又要重蹈覆辙。

　　还有奥托为什么不拦着她？尊重她的选择，开什么玩笑，苏昕可不记得奥托是会尊重别人选择的人。

　　而且……不对啊不对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就会迷糊了一会儿，怎么事态就变成这样了？

　　奥托起身，离开监牢，在离去之前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卡莲，我还是希望你能活下去。”

　　卡莲面无表情，“我已经决定了，骄傲地死去。明天我被处刑后……卡斯兰娜家族就拜托你了，奥托。”

　　苏昕：？？？

　　怎么回事，是不是我哪里弄错了，我得想想，我引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