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锦衣卫指挥府,大堂。
堂上,坐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骆思恭。
他面容枯槁,像棵风干的老树。
可那双眼睛,却跟老鹰似的,锐利得能戳瞎人。
他端坐在太师椅上,气势十足。
仿佛是个老戏骨,正在演权谋剧。
目光冷冷地,盯着跪在地上的骆养性。
那小子一脸倔强,头昂得跟只小公鸡似的。
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跟老爹杠到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小半个时辰了,大堂里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地上。
气氛冷得像冰窖。
骆思恭终于忍不住了,嗓子跟磨过砂纸似的。
冷声道:“这些话谁跟你讲的?哪个不长眼的,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嚼舌根?”
他那语气像在审犯人,透着股“你小子最好老实交代”的杀气。
骆养性虽说脸上倔得跟石头,可嘴上还是老老实实。
恭敬得像个小学生:“是城东做布料生意的周建宇,他背后的人传的话。”
他一边说,一边偷瞄老爹的脸色。
像个被抓包的小贼,心虚得要命。
骆思恭一听,冷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
活脱脱像个反派BOSS:“就因为几句闲话,你就翻脸比翻书还快?
态度变得跟换了个人似的?你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被猪油蒙了?”
他眯着眼,眼神像刀子,恨不得把骆养性剖开,看看里面装的啥。
骆养性皱紧眉头,像个憋了一肚子气的包子。
硬邦邦回道:“孩儿不是被说服,是早就有这想法!
要是真让旁人抢了锦衣卫,咱们骆家还不得被人踩在脚底下,搓圆捏扁?
我这是在为咱家考虑!”
他越说越激动,像个热血上头的愣头青。
恨不得拍胸脯,证明自己多孝顺。
“住嘴!”
骆思恭一声冷哼,像个炸雷砸下来。
硬生生打断骆养性的话。
目光跟箭似的射过去,像要把这小子五脏六腑都戳个透。
“锦衣卫效忠的是皇上,不是你骆养性的私产!
就凭你这点德行,还想让我给你擦屁股,向皇上举荐你?你咋不上天呢!”
他那嗓门儿震得大堂嗡嗡响,杀气腾腾。
像个老狮子,在教训不听话的崽。
骆养性一听这话,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
忙不迭辩解:“爹,您真当我馋这指挥使的位子?
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是怕别人抢了这位置,回头欺负到您头上。
咱家不得被人当软柿子捏啊!”
他这话说得情真意切,像个护爹的小忠犬。
眼里还闪着点“我真是为了您好”的真诚。
骆思恭面无表情,可眼神里那股杀气,却像开了闸的水,哗哗往外冒。
像要把骆养性活吞了。
骆养性心里一颤,可这小子越害怕越来劲。
猛地趴地上,嗓门儿拔高八度:“爹!如今大学士、阁老、六部尚书,说致仕就致仕,说抄家就抄家。
您真要等到被人抄了家才甘心吗?我可不想看您老了老了,还被人踩在脚底下!”
他这话喊得声嘶力竭,像个热血剧男主。
恨不得当场来个“父子情深”的煽情戏。
“放肆!”
骆思恭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都跳了三跳。
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乌云,活脱脱像个要发飙的黑帮老大。
骆养性趴那儿一动不动,可心里却乐开了花。
他太了解老爹了,这反应分明是戳中痛处了,像踩了猫尾巴,准有戏!
骆思恭脸上没啥变化,可眼神却冷得像冰渣子。
透着股“老子忍你很久了”的寒意。
过了老半天,他才慢悠悠拿起旁边章允儒的折子。
淡淡道:“这折子你知道咋来的吗?”
他语气平静得像在聊天气,可手里那折子,却像个烫手山芋。
透着股莫名的重量。
“孩儿不知。”
骆养性老老实实趴着,头都不敢抬。
像个被老师点名的小学生。
骆思恭嗤笑一声,嘴角一撇:“你当然不知道,老子也不知道,一点风声都没漏出来。”
他这话说得像在自嘲,眼神却眯成一条缝。
像个老侦探在琢磨案情。
骆养性心里一咯噔,冷汗刷地下来,可嘴上还是硬撑:“孩儿肯定是真的!”
他嗓门儿大得像在给自己壮胆,像个被逼急的小狗汪汪叫。
“确实是真的。”
骆思恭语气平静下来,像个暴风雨后的晴天,手一挥,“你起来吧,别趴那儿跟个乌龟似的。”
“是。”
骆养性爬起来,心跳得跟擂鼓似的,站那儿大气都不敢喘。
像个被训完的小兵。
骆思恭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道:“这折子先到了吏部,转到内阁,又去了司礼监,最后才到御前。
可惜啊,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皇上都没瞧一眼。”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可透着股“这里头水深得很”的意味。
像个老江湖在讲段子。
骆养性低着头不吭声,心里却翻江倒海。
这事儿牵扯太大,他一个小虾米哪敢随便插嘴,闷得跟个葫芦似的。
“你说的这位贵人,怕是真不简单。”
骆思恭眯着眼,看向窗外,嘴角却突然一勾,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
“不过他们也太小看我骆思恭了。我在这锦衣卫混了几十年,历经三朝都没倒。
想算计我,没那么容易!”
他这话说得自信满满,像个老谋深算的狐狸。
透着股“老子啥没见过”的霸气。
说完,他顿了顿,像在盘算啥,慢悠悠道:
“待会儿我把奉圣夫人那几个亲戚派到外地,十天半月回不来。
你上任后,把锦衣卫好好洗一遍,然后也给我滚出京,别在这儿碍眼。”
他语气淡得像在交代买菜,可眼神却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骆养性一听,差点没乐出声,忙不迭磕头:“孩儿谢爹!”
他那模样像个捡到金元宝的小财迷,屁颠屁颠转身跑出去。
像个得了糖的小孩。
过了半晌,骆思恭才慢吞吞起身,走到书桌前,像个老态龙钟的乌龟挪窝。
他先静坐了一会儿,像在酝酿啥大招。
然后拿起笔刷刷写了一份奏折,又连着写了几个信,交给家仆连夜送出去。
这才松了口气,像卸了个大包袱。
他目光平静中透着冷光,望着窗外低声自语:
“锦衣卫是把好刀,可历来用得好就善终,用得坏就死无葬身之地。
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么急着逼我让路,到底是善是恶,老子可不是好糊弄的!”
他这话说得像个老戏骨的独白,透着股“你们等着瞧”的狠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