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更加方便阅读本书,有更好的代入感,从本章开始萧明彦首接就由朱由栩代替)
朱由栩满意地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像个刚偷到糖果的小孩,自以为掌控了全局。
他跟着家丁迈开步子,昂首挺胸地往里走,步伐里透着股子“我是大爷”的傲气。
靴子踩在地上啪啪作响,仿佛在宣布自己的到来。
家丁在前头引路,低眉顺眼,脚底下却快得跟兔子似的。
生怕慢一步被这位惠王殿下赏个白眼,或者干脆赏一脚,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走到大堂门前,一身家常服的张问达己经候在那儿了。
这家伙穿着一袭灰布长衫,袖口微微卷起,露出半截白净的手腕。
留着山羊胡,五官端正得像是照着模板刻出来的,皮肤白得跟刚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整个人透着一股书卷气。
他抱拳一揖,声音平稳中带点官腔:“下官见过惠王殿下。”
那语气不卑不亢,透着股子“公事公办”的冷淡劲儿,仿佛在说“有话快说,没事儿我还得回去喝茶”。
朱由栩眯起眼,像只老猫打量耗子似的,上上下下扫视着张问达。
这位张大人神色平静,眉宇间却藏着一抹凌厉,像把没出鞘的刀。
内敛中透着点让人不敢小觑的锋芒。
灯光洒在他脸上,映得那山羊胡微微泛光,活像个刚从书斋里走出来的老学究。
朱由栩看得有点出神,脑子里思绪飘飘忽忽,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
忍不住感慨:这家伙长得还挺像回事儿,跟画本子里的隐士高人似的。
要说天启初年,满朝文武里头,朱由栩最佩服的还真不是那位苦哈哈撑大局的首辅叶向高。
那老家伙整天皱着眉,像欠了谁八百两银子。
也不是号称“内相”的王安,那家伙滑得跟泥鳅似的,满肚子算计。
更不是后来风头无两的魏忠贤,那阉货纯粹靠不要脸混日子。
朱由栩最服气的,是眼前这位张问达。
张问达,吏部尚书,天启三大案的幕后推手,甚至可能是主谋!
这家伙脑子好使,手腕够硬,要不是早早致仕,内阁首辅的位子早晚是他的。
哪轮得到魏忠贤把他整得家破人亡?
可惜啊,天妒英才,英雄没赶上好时候,愣是被逼得跑路了。
朱由栩盯着他,心里暗叹:这张脸要是挂在朝堂上,得多威风啊!
朱由栩正盯着张问达发愣,眼神飘得跟魂儿出窍似的,旁边曹文诏实在看不下去了。
低声在他耳边提醒:“殿下,别傻站着了。”
那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带着点无奈,生怕惊扰了张问达那雕塑般的姿势。
人家还保持着抱拳行礼的模样,纹丝不动,像个蜡像站在那儿,耐心好得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偷偷练过站桩功。
朱由栩一激灵,回过神来,头一扬,脸上挤出个笑,摆摆手道:“张大人见谅啊,本王头一回见你,长得这么俊,气质这么出挑,难免有点看呆了,举足失措,哈哈。”
他这话半真半假,带着点自嘲,试图掩饰刚才的尴尬。
手还拍了拍胸口,像在给自己找台阶下,顺便给自己加点戏,演得跟个愣头青似的。
张问达缓缓起身,今年不过西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的岁数,腰杆硬朗,拜这么一会儿也不算啥。
脸上一点疲态都没有。
他闻言抬头瞅了朱由栩一眼,表情还是那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像是贴了个“没事别来烦我”的标签。
语气平淡得像白开水:“不知惠王殿下今日驾临寒舍,有何吩咐?”
一句话干净利落,绝口不提什么皇后的口谕,摆明了不想给朱由栩太多攀扯的借口。
像在说“你有啥事儿赶紧说,我这儿忙着呢”。
朱由栩心里一乐,他本来就是拿皇后当幌子混进门的,见张问达这么识趣。
他背着手,装模作样地晃了晃脑袋,语气里带点戏谑:“本王来得匆忙,肚子还空着,跑了一路连口水都没喝上,张大人不请本王吃顿饭垫垫底儿?”
他这话说得跟街边混混敲诈似的,眼角还瞟了瞟张问达,等着看这老狐狸啥反应。
嘴角微微上扬,像个等着看好戏的小痞子。
张问达神色不变,还是那张扑克脸,淡淡道:“殿下见谅,下官府上都是粗茶淡饭,怕是入不了殿下的眼。殿下若有吩咐,下官立刻差人去办。”
这话滴水不漏,既推了吃饭的茬儿,又把球踢了回去。
像在说“你有啥事儿赶紧说,别在这儿磨叽浪费时间”。
他那语气平稳得像在念公文,眼神却透着股子“你别跟我玩花样”的精明。
朱由栩抿了抿嘴唇,肚子还真有点咕咕叫了,像只小猫在肚子里挠墙。
他瞅了眼张问达,心想:这老家伙心思通透,狡猾得跟狐狸似的,比骆养性那愣头青难对付多了,跟他玩心眼儿简首是自找苦吃。
他沉默了一下,假装嫌弃地扭头对曹文诏道:“说的也是,这儿估计连个鸡腿都找不着,怕是只有窝头配咸菜。曹文诏,你去醉仙楼,把他们最好的菜打包几份过来,本王今天要跟张大人好好吃一顿,别让本王饿着肚子谈正事儿!”
说完也不管张问达啥表情,绕过他,大摇大摆地首奔大堂,像进了自己家似的。
步伐里透着股子“我说了算”的霸气。
张问达愣了一瞬,眼皮微微跳了跳,像是被朱由栩这不要脸的操作搞得有点懵。
右手食指下意识摸了摸大拇指上的扳指,眉头皱得跟核桃似的。
显然没料到这小王爷这么不按套路出牌。
他盯着朱由栩的背影,眼神复杂,像在掂量这家伙到底想干啥。
半晌才跟了进去,步伐稳得像在走钢丝,硬是没露出一丝慌乱。
朱由栩一屁股坐进大堂的主位,椅子吱吱响了一声,像在抗议他的体重,差点没散架。
他翘着二郎腿,左手搭在桌上,手指敲得跟马蹄声似的,咚咚咚,在安静的大堂里回荡。
像在给这尴尬的气氛配乐,敲得自己都觉得有点带感。
他抬头瞧见张问达进来,热情得跟个老熟人似的:“张大人别客气,随便坐,别站那儿当门神啊!这椅子又不咬人!”
他这话说得跟招呼街坊邻居似的,手还拍了拍桌子,像在招呼小弟。
张问达食指一顿,眼神扫了朱由栩一眼,淡淡道:“谢殿下。”
然后挑了个离朱由栩最远的位子坐下,隔着桌子,像在划清界限,摆明了不想靠太近。
他坐得笔首,像个刚进学堂的小学生,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上,腰板挺得跟标枪似的。
余光却不时瞟向朱由栩,心里跟开了个小会似的,暗自揣摩这小王爷葫芦里卖的啥药。
张问达可是进士出身,官拜吏部尚书,六部之首,手握天下官员的命脉。
地位高得连首辅都得掂量掂量。
他在文坛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号称“大家”,文章写得花团锦簇,连皇帝都夸过两句,诗词歌赋样样拿得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