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卫军不动声道:“钟同志,很高兴认识你。”
林媚儿嘴角微微上扬,那双桃花眼弯成好看的月牙形状,风情万种地回应道:“陈科长,幸会。”
她说话的声音轻柔婉转,尾音微微上挑,恰似春日里的微风,带着一丝撩人的韵味。
陈卫军接着将目光转向娄晓娥,问道:“晓娥,你们这是要去哪?”
娄晓娥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兴致勃勃地说:“秀兰难得出来,我陪她西处逛逛。她在戏剧学院课业忙,平时没多少空闲呢。”
戏剧学院?
这年头的戏剧学院可不像后来,拢共也就两百来号人。
毫不夸张地说,其审查标准比轧钢厂招工严苛太多了。
入学时,对考生成分严格筛选,还会派人前往考生原籍调查,各种措施层层把关,就为确保生源可靠。
陈卫军心中暗自思忖,如果真是戏剧学院的学生,不应该有问题啊。
他不着痕迹地打量了钟秀兰一番,越发觉得这个女子身上透着一股神秘劲儿。
那身蓝布列宁装虽款式普通,穿在她身上却被赋予了别样风情,举手投足间的妩媚并非刻意为之,而是浑然天成。
“钟同志在戏剧学院学哪方面呀?是表演,还是声乐?” 他看似随意地问道,试图从对话中寻得一丝线索。
【来自林媚儿的恶意+3,恐惧+7……】
林媚儿嘴角微微上扬,眼神流转间满是风情,“陈科长,我学表演的。舞台上能体验各种人生,可有意思了。”
她说话时,手指轻轻拨弄着耳边的一缕发丝,动作轻柔却带着莫名的蛊惑。
陈卫军正欲接着询问,还没等他开口,林媚儿却神色微微一变,抬眼望了望天色,脸上露出一抹焦急。
她轻轻咬了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旋即看向娄晓娥,声音带着一丝歉意说道:“晓娥,真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学校还有急事,我得赶紧回去,不然就来不及了。”
说着,她又匆匆瞥了陈卫军一眼,微微颔首示意,便转身迈着那婀娜多姿的步伐,急匆匆地朝着学校方向走去。
没走多远,她右脚不慎踩在凸起的石头上,“哎呦!” 一声,整个人向前扑去,重重摔倒。
手掌擦地生疼,膝盖也磕得剧痛。
可她顾不上这些,双手撑地迅速起身,也不看擦伤,就又慌慌张张地跑远了。
娄晓娥望着林媚儿离去的背影,一脸茫然,嘴里嘟囔着:“怎么突然这么着急呀,刚刚还说得好好的……”
她满心疑惑,转头看向陈卫军,脸上写满了不解,“卫军,秀兰今天这是咋了,感觉怪怪的。”
娄晓娥眉头微蹙,眼神中满是担忧,显然对好友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感到十分意外。
还真是个傻鹅,陈卫军在心里暗自嘀咕,脸上却挂着关切的神色,开口问道:“晓娥,你跟钟同志怎么认识的?”
娄晓娥回过神,下意识揪了揪衣角,说道:“是在公园碰上的。那天我去散步,瞧见她坐在长椅上,手里拿着本书,眉头皱着,像是遇到了烦心事。
我这人不是热心嘛,就上前问了一嘴。一来二去,发现我们特别聊得来,慢慢地就成了好朋友。”
陈卫军微微点头,看似随意地追问:“那之后呢,你们常见面?她有没有提过家里人的事儿,或者以前的经历?”
娄晓娥回忆着说:“常见面呢,她隔三岔五就约我出去。家里人的事儿,她就说父母在外地,具体做啥没细讲。以前的经历,只说在老家念过书,后来考到戏剧学院。”
陈卫军在心底暗暗摇头,从娄晓娥这儿,算是白问了。
娄晓娥这人太过天真,向来容易轻信他人,别人说什么,她大多都照单全收,所以也没能提供多少有价值的线索。
“卫军,怎么了?” 娄晓娥见陈卫军神色有些凝重,不禁满心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
陈卫军迅速调整表情,换上一副轻松的模样,说道:“没事,随便问问。就是觉得你这朋友挺特别,有点好奇。”
紧接着,陈卫军抬头看了看天色,开口说道:“好了,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家。这么晚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说着,他自然而然地侧身,做了个 “请” 的手势,示意娄晓娥一起走。
陈卫军走到停在一旁的自行车前,轻轻拍了拍后座,示意娄晓娥上车。
娄晓娥微微红了红脸,犹豫了一瞬,还是乖巧地坐了上去。
陈卫军跨上自行车,双手稳稳握住车把,双脚蹬动踏板,自行车缓缓前行。
微风轻轻拂过,娄晓娥的发丝随风飘动,时不时扫过陈卫军的脖颈,痒痒的。
娄晓娥伸出双手,轻轻抱住陈卫军的腰,身体微微前倾,像是生怕自己会掉下去。
她的脸颊贴着陈卫军的后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和自行车前行时带来的震动。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自行车链条转动发出的轻微声响和微风在耳边的呼呼声。
不知不觉间,己经来到了娄公馆外。
陈卫军稳稳地停下自行车,待娄晓娥下车后,他也跟着下了车,将自行车停好。
娄晓娥站在公馆门口,抬眸看着陈卫军,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轻声说道:“卫军,谢谢你送我回来。”
陈卫军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跟我还客气什么,快进去吧,天色不早了。”
娄晓娥点了点头,转身朝公馆内走去。走了几步,她又突然停下,回头看向陈卫军,喊道:“卫军,你路上也小心!”
陈卫军挥了挥手,示意她放心,看着娄晓娥走进公馆,身影消失在门后,才转身骑上自行车,朝着自己家的方向离去。
很快,陈卫军回到了西合院。
刚进入后院,一阵嘈杂的吵闹声便传了过来。
他皱了皱眉头,加快脚步循声而去。
只见人群围聚之处,蒋蓉与许大茂的母亲,正站在当院,双手叉腰,脸色涨得通红,嘴里不停地叫嚷着。
许母满脸怒容:“你瞧瞧你,自从进了我许家的门,都干了些什么!
从来不做饭,家里的家务活也不伸手,整天就知道睡觉,要么就打扮得妖里妖气地出去鬼混。
我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儿媳妇!我儿子当初真是瞎了眼,才把你娶进门,许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其实,这些生活习性上的不满只是导火索,真正让许母如鲠在喉、日夜难安的,是蒋蓉曾经的身份,让许家抬不起头。
自蒋蓉嫁进来,许家就一首盘算,寻摸着找个由头,好让蒋蓉主动提离婚,把这个 “污点” 从许家彻底抹去。
蒋蓉也不甘示弱,她瞪大了眼睛,眼中燃烧着怒火,反唇相讥道:“哼!你还有脸说我?你这个老太婆,整天就知道对我指手画脚,这也看不惯那也不顺眼。
我做什么都是错,我就不明白了,我嫁给许大茂,又不是卖给你们许家。我就想按自己的方式过日子,怎么就不行了?你别以为你是长辈,就能随便欺负我!”
蒋蓉毕竟曾是风尘女子,见过大世面,什么风浪没经历过,自然不会被许母这三板斧给吓住。
陈卫军看着眼前依旧吵得不可开交的婆媳俩,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可没心思管这些事,穿过围观的人群,一进屋,陈卫军便随手关上了门,将外面的喧嚣隔绝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