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懦夫这件事上,石清真的不会让人失望。
他竟然对叶轻鸿说:“轻鸿,我跟她真没什么关系,你要相信我。”
骗谁呢,没关系能给几千万的房子,那就只能是肉体关系了。
那些vip病房的护士,是知道韩几许关系非常的,院长亲自关照,还有世界级专家来给诊病,却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身份。
各种鄙夷的目光投过来,韩几许已经感觉不到难堪。
这时候房门响,秦皖从里面出来。
看到门口的阵仗,她顿时明白过来,勃然大怒。
“你们还有完没完?早晚要把人害死才甘心吗?”
说完,她把韩几许拉进去,砰的关上门。
门外,叶轻鸿叹了口气,转身就走。
石淸把手里的东西一扔,立刻追了上去。
“轻鸿,你等等我,听我解释。”
等他们走远了,一个戴着口罩女人从楼梯的拐角处走出来。
她看着满地的鲜花和东西,不由勾了勾唇角。
她抬脚踩过鲜花,还用力碾了碾,把那想象成了韩几许的脸。
门内,秦皖不放心韩几许,没有立刻离开。
最后,还是音乐中心的人打电话,她才回去工作。
韩几许和护工一起给外婆擦洗收拾了一番,外婆是典型的苏南女子,一直爱洁,哪怕住院也忍受不了邋遢。
又陪了外婆半天,她就催促她去上班。
韩几许拗不过她,只好回了乐团。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今天乐团的人表情都有些奇怪。
韩几许不知就里,也没好奇,径直去徐总监的办公室里销假。
意外的是,她看到了顾澄。
不知道俩个人说了什么,顾澄的脸色还不好看,徐总监也是一脸颓然。
看到韩几许,顾澄立刻支楞起来,高昂着头像个骄傲的白天鹅。
她没理韩几许,踩着十几公分的高跟鞋仪态万千的走了出去。
徐总监痴痴的看着她的背影,爱意掩饰不住。
韩几许微微眯眼,起了一点点八卦心思。
顾澄现在住的地方是她母亲的旧居,只跟女儿在一起,偶尔顾潜过去住。
她没有丈夫,但也没有离婚。
甚至芃芃,也姓顾。
那徐总监……
“咳咳,小韩,你回来了。”
韩几许替他倒了一杯水,“我似乎来的不是时候。”
“没有,那个,我正好要找你。”
韩几许在他对面坐下,“总监,什么事?”
徐总监把几个小册子递给她,“你看看,想去哪所学校念书?”
韩几许惊讶不已,“什么?”
“咳咳,乐团要保送成员去国外留学,大家都觉得你最合适。”
韩几许看都不看就把图册放在桌上,“不是大家,是石清吧,他要这样把我踢出去?”
“小韩,你不要这样想,他也是为了你好。出去镀金回来,你的身价就完全不一样了。”
“可我外婆还躺在医院里,这个时候他让我出去留学,怎么想的?”
徐总监也觉得这挺损的,虽然石清愿意出钱出力,可也得考虑人家的感受呀。
所以,他不愿意当这个恶人,可职责所在,还是硬着头皮说:“石老师跟大学签了三年的合同,是不能离开的,他作为乐团创始人可能会跟乐团有很多牵扯,但是他不想再跟你……你要是不出国,可能会……离开乐团。”
自己不想离开就牺牲别人,呵呵。
“徐总监,现在乐团他说的算还是您说的算?”
徐总监想了想,“大概率是我。”
“那您觉得乐团有我没我没分别吗?”
“不是呀,我觉得你很重要,失去你,是乐团的损失。”
“那就是了,您为什么要被他左右?”
徐总监笑了,“挑拨离间?”
“我是您的员工,我这是很正常的诉求。可您作为领导,真的要向强权低头开除一个亲人重病无依无靠的员工吗?”
韩几许没哭,可一脸凄然的样子,让徐总监很愧疚。
“小韩,对不起,我……”
他手机响。
韩几许站起来,“您先接电话。”
走出办公室,韩几许心里其实很难受。
别看她刚才跟徐总监又软又硬的,其实心里没底。
她不会出国,外婆需要她。
可石清势必把她逼出乐团。
乐团工资不高,就算离开也不能让她吃不上饭。
可她喜欢这里,更喜欢舞台。
失去了这一切,她的音乐梦想也就止步了。
还有小金桥,她这个小提琴首席是块儿金字招牌,要是失去了,以后的招生也会受影响。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堆,却丝毫没有头绪。
她起身准备出去,却看到徐总监急匆匆的走过来。
她挑眉,“您打完电话了?”
徐总监看起来斗志昂扬的,“小韩,我决定了,你不用走,乐团需要你,这次我一定为了你据理力争。”
韩几许没想到短短几分钟他会有这么大的变化,“您确定?”
“嗯,现在我是管理者,我往里投钱了,总不能听那些四六不管的人哔哔,我决定了。”
韩几许还是不信,“就没别的原因?”
“有,前两天不是跟电视台签了合同吗?你要是走了,我得赔钱。”
这个还在谱上。
不过,韩几许还是怀疑,觉得这事儿跟那通电话有关系。
但是徐总监不说。
这个徐藴呀,也是个披着金毛皮的老狐狸。
解决了这件事,韩几许也放下心口的大石头,晚上去医院的时候脚步都轻快了很多。
外婆正跟秦皖说话,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把外婆逗乐了。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秦皖站起来,“我跟外婆说我小时候挨打的事儿,为了讨好班长,我把我爸高价买的虫草送给他,结果他一回家就把虫草喂鸡了。我妈拿着衣架子追了我两条街呀,那惨烈。”
外婆抿着唇,“一看你就是和美家庭出来的孩子。”
她说完,小心的看着韩几许。
韩几许故意装着没看懂。
过了会儿,秦皖走了,外婆也睡了。
她坐在外面的沙发上,到这时心才钝钝的疼。
她从小有妈没爹,跟着外婆长大。
别人家的幸福她不羡慕,但是外婆眼里对她的愧疚让她难受。
外婆又有什么错?
错的是那对不负责任的男女。
“怎么哭了?”推门而入的男人看着她,有些紧张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