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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鹅大侠

"哪个龟儿子敢在老子地头搞事!"

鹅掌重重拍在麻将桌上,三筒被震得跳起来镶进天花板。

白斩鸡老板心疼地摸着吊顶:"你个瓜鹅子!上个月才补的窟窿!"

鹅妖抖了抖脖子,青玉扳指在羽毛间若隐若现。

午后的阳光穿过茶馆雕花窗,在他雪白的尾羽上投下明暗花纹。

隔壁三大爷嘬着叶子烟嘀咕:"这鹅怕是峨眉山下来的哦,你看他走路,脚板都是踏着八卦位。"

深夜的包子铺腾起诡异青烟。

鹅妖蹲在糖炒栗子摊的遮阳棚上,豆豆眼在黑暗中泛着金光。"格老子的,偷包子还要放迷魂香?"

翅膀尖掠过腰间,两柄峨眉刺闪着寒光——这是用三十年前锦江大桥的护栏熔的。

"站到!"鹅蹼踏碎瓦片,街边共享单车警报响成一片。

三个黄影窜上房梁,为首的回首撒了把金粉。

"阿嚏!阿嚏!"鹅妖连打十个喷嚏,羽毛炸成蒲公英,"你娃不讲武德!"

青石桥菜市场突然下起黄沙雨。

卖折耳根的大婶抄起塑料棚布当盾牌:"天老爷!沙尘暴吹到成都来咯?"鹅妖在漫天飞沙里扎着马步,左翅摆白鹤亮翅,右翅捏虎爪,赫然是《五禽戏》残卷里的招式。

"晓得锅儿是铁打的不?"

鹅妖突然扯开西装马甲,露出绑满二荆条辣椒的肚皮。

黄鼠狼妖们集体后退三步,这朝天椒的怨气隔着三条街都能呛死人。

火锅店老板娘抡着漏勺助阵:"大侠,接住!"

一包牛油底料划出抛物线。鹅妖凌空转身,翅尖点破包装,红油暴雨般浇在黄沙阵上。霎时间,麻辣鲜香破开妖雾,露出三只打喷嚏的黄鼠狼。

"给老子变!"鹅妖甩出美团外卖的防雨罩,把妖怪兜头罩住。

黄大仙在塑料袋里现了原形,爪子还死死攥着半笼酱肉包。

赶来的陈警官看着监控首嘬牙花子:"这算非法成精还是扰乱治安?"

结案那天,妖怪管理局送来锦旗,鹅妖歪着脖子让记者拍照。

白斩鸡老板往他茶碗里添枸杞:"龟儿子,昨天城管来说,你抓贼撞翻的糖炒栗子车要赔五百。"鹅妖的峨眉刺"当啷"掉进盖碗里。

深夜的锦江泛起雾气,鹅影掠过水面,惊起串串店的油烟。

卖蛋烘糕的老头揉揉眼睛:"现在的候鸟凶得很,翅膀底下还别个手电筒。"

只有桥洞下的流浪猫知道,那束光曾在某个雨夜,照穿过三条持刀黑影。

白斩鸡老板擦玻璃的手在发抖,妖管局的黑车己堵住茶馆三个出口。

穿中山装的熊猫精正在核对《妖怪就业登记簿》,他指甲缝里的竹屑掉在"化形年限"那栏。

"2013年就考到资格证?"

熊猫的黑眼圈突然扩大一倍,"那年管理局系统遭黑客,所有电子档案..."

鹅妖的翅尖悄悄摸向放辣椒面的抽屉,却被白斩鸡踩住尾羽:"领导喝茶!这是蒙顶山的甘露!"

玻璃杯突然映出妖异红光。

街对面五金店的卷帘门正被什么东西啃得火星西溅,老板娘尖叫着甩出半截扳手:"铁门长鸡毛了!"熊猫精的墨镜咔嚓裂开:"五瘟使者的啄金咒!"

鹅妖撞碎窗户时听到白斩鸡的咒骂:"赔完栗子车赔玻璃!"

夜风裹着金属碎屑拍在脸上,春熙路天桥的钢架正在扭曲。

三只眼睛发绿的流浪猫在啃交通指示牌,齿缝间滴着蓝莹莹的哈喇子。

"你龟儿越狱还带研究生化武器!"

鹅妖的峨眉刺卡在黄鼠狼妖的防弹笼里。

对方举着改装过的滋水枪狂笑:"老子从自热火锅搞到铀矿石渣...阿嚏!"

半包王老吉突然糊在他脸上——是人民公园相亲角张阿姨砸来的。

陈警官的防暴盾牌插满牙印:"消防队呢?先救那尊青铜诸葛亮雕像!"

鹅妖在啃成麻花的共享单车间闪躲,瞥见黄鼠狼妖背包里露出的《核技术应用资格证》。

"假证!"

白斩鸡的声音从扩音喇叭炸响:"编号第三个字母该是Q!"

黄鼠狼妖愣神的刹那,鹅妖用尾羽卷住他尾巴来了个过肩摔。

美团骑手的保温箱从天而降,滚烫的蹄花汤浇灭铀矿石蓝火。

"赔钱清单再加三百!"

白斩鸡掰着鸡爪记账时,鹅妖正用峨眉刺给熊猫精表演茶艺:"领导,我这招白鹤归巢像不像持证上岗?"

结案报告写着:火锅店见义勇为奖。

锦旗挂在茶馆厕所门口,刚好盖住上次抓贼撞破的墙洞。

深夜,鹅妖数着尾羽上新添的焦痕,听见白斩鸡在后厨剁卤料:"龟儿子,妖管局查到你用辣椒水篡改年龄..."

突然全城广场舞音响自动播放《最炫民族风》,鹅妖的翅膀不受控制地扇起来。

玉林路传来尖叫:"共享KTV在吃话筒!"

白斩鸡叼着半包雄黄粉踹门:"先救移动信号塔!"

东郊记忆的火车头突然吞下三辆共享单车,齿轮缝里滋啦冒出椒盐普通话广播:"天府通刷卡九折..."

建设路小吃街的狼牙土豆餐车集体叛变,用竹签在电子招牌上刻血书:饿。

白斩鸡老板踹开锦江区档案馆,翅膀下夹着1987年的《核设施意外处置手册》。

泛黄纸页间掉出张老照片,青城山道士与鲶鱼精在鱼嘴堰碰杯,背景里某鹅妖正用峨眉刺串麻辣兔头。

"龟儿子当年就贪嘴!"

老板的鸡冠涨得通红,翻到记载三线建设那页时,卤水突然从瓶口涌出,在"404厂"字样上腐蚀出青铜色漩涡。

鹅妖正被三十个机械井盖追着跑,翅膀上的广场舞绸带早甩丢了。

春熙路裸眼3D屏播放着《妖管局警告》,画面里陈警官的领带正被打印机吃掉。

"来个人关电闸!"

鹅妖的峨眉刺勾住IFS熊猫屁股,突然被某物硌到翅根——是张阿姨塞他兜里的相亲简历,背面用口红画着雷符。

"天地银行,急急如律令!"

简历甩出去的瞬间,人民南路的路灯集体跳闸。

鹅妖趁机扑进地铁站,却撞见自助售票机在啃安检仪。

车厢里手机们排队跳轨,华为和苹果在水磨石地上摔出绚烂火花。

"大侠!接法器!"

美团骑手从驮包里掏出个冒热气的塑料袋。

鹅妖翅尖刚触到包装,眼泪就止不住了——是建设巷的曹氏鸭脖,特辣款能把僵尸辣成活人。

机械井盖闻到味道集体卡壳,辣油顺着电路板烧出焦香。

鹅妖趁机甩出尾羽钢针,把怪物们串成九宫格火锅造型。

白斩鸡老板突然从通风管钻出,往井盖眼里滴卤水:"你龟儿当年偷喝老子五香液,该还债了!"

凌晨三点,核九院旧址的地面裂开蓝色血管。

黄鼠狼妖举着改装过的盖格计数器狂笑,突然被钟水饺的馅料糊了满脸。

"哪个...阿嚏!"埋伏多时的陈警官甩着手铐:"非法持有云腿月饼馅,刑拘!"

茶馆后院,鹅妖把烫卷的尾羽泡在雪花啤酒里。

妖管局的锦旗盖着火锅油,隐约可见"最佳城市清道夫"字样。

白斩鸡老板数着赔款单突然愣住:"2008年地震那天,你翅膀是不是沾过都江堰的龙池水?"

全城手机突然播放《辣妹子》,鹅妖的翅膀自动跳起踢踏舞。

玉林路尽头,吞噬KTV的机械怪物正跟着节奏摇摆。

熊猫精从监控室发来消息:"用抖音神曲卡他bug!"

宽窄巷子的青砖突然开始吐铜钱,叮叮当当砸得游客抱头鼠窜。

鹅妖蹲在"三大炮"摊位的遮阳伞上,豆豆眼倒映着满地翻滚的糍粑——那些糯米团子正长出螃蟹腿,追着二维码收款牌猛啃。

"你屋头糍粑成精咯!"老板娘抄起竹簸箕当盾牌。鹅妖翅尖弹出一根掏耳勺,银光闪过,三只糍粑精被串成糖葫芦。

"莫慌,这是李伯清用过的法器。"

白斩鸡老板在巷口吼:"龟儿子,城管说文物要上交!"

惊变发生在傍晚,锦里古街的灯笼集体翻白眼。

鹅妖正用尾羽给游客扇风,突然被武侯祠方向袭来的热浪掀了个跟头。

陈警官的对讲机里炸开惨叫:"火锅店...牛油在吃人!"

红汤巨浪拍碎星巴克玻璃墙,三十斤毛肚组成的触手卷走收银机。

鹅妖踩着沸腾的锅沿滑翔,翅尖峨眉刺搅起麻酱旋风。

"你个瓜娃子!"海底捞扯面小哥甩着五米长的面条来援:"往红锅头倒醪糟!"

白斩鸡老板从天府广场地铁口钻出,鸡爪攥着半瓶郫县豆瓣酱:"八三年老窖,鬼喝了都要跳踢踏舞!"

鹅妖一个俯冲掠过,翅尖刚沾到豆瓣香,整条汤勺街的铜锅突然集体唱起《康定情歌》。

麻辣怪物在川剧高腔里扭成麻花,鹅妖趁机把掏耳勺插进锅底。

"滋——"青铜勺柄浮现出三星堆纵目纹,牛油触手瞬间石化成火锅底料雕像。

陈警官的手铐突然飞出去,在雕像脖子上扣出个同心锁:"我祖爷爷压过走蛟的,就问你虚不虚?"

凌晨西点,鹅妖在人民公园鹤鸣茶社泡脚。

尾羽上的焦痕组成神秘星图,白斩鸡老板对着《华阳国志》比划:"你龟儿和蚕丛王吃过同一锅串串!"

妖管局的传真机突然吐出血书,春熙路优衣库试衣镜里爬出个穿汉服的电子烟鬼。

"没完了嗦!"

鹅妖把整瓶二锅头倒进洗脚盆,金门大桥突然从锦江里冒出来。

白斩鸡老板看着2012年的台历狂拍脑门:"龟儿子,你翅膀沾的龙池水把时空涮成麻辣烫了!"

都江堰的鱼嘴开始喷发钵钵鸡,青城山道士踩着滑板剑御风而来。

鹅妖的尾羽扫过三星堆博物馆,青铜大立人突然比了个耶。

全城广场舞大妈集体倒立唱Rap,建设银行ATM吐出连号火锅券。

白斩鸡老板往鹅妖茶碗里扔了颗藤椒:"吞了!这是当年李冰镇水的法宝!"

鹅妖梗着脖子打鸣,声波震碎三环路高架桥上的时空裂缝。

妖管局锦旗上的流苏突然活过来,缠住电子烟鬼跳起华尔兹。

"赔款清单够修新的成渝高铁咯。"

白斩鸡老板在废墟里扒拉算盘。鹅妖歪头看着爪机里的美团订单——有人点了二百斤干辣椒到浣花溪。

杜甫草堂的茅草正在疯长,每一根都带着自热火锅的蒸汽。

锦江里的时空漩涡还在冒泡,浮起张2013年的《妖怪资格证》。

鹅妖翅尖的掏耳勺微微发烫,映出某个穿防护服的黄鼠狼倒影。

"要得,"他抖抖羽毛摆出起手式,"老子陪你龟儿烫毛肚烫到宇宙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