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荣国府银装素裹,沁芳园的湖心亭却暖意融融。亭中红泥炉炭火正旺,铜壶里的茶水咕嘟作响,西周悬挂的羊皮灯笼将雪白的世界晕染成暖金色。贾母特意命人在此举办雅乐诗酒大会,八面雕花槅扇半开半掩,既纳得雪景入目,又挡了凛冽寒风。
“今日咱们不论文武,只赏乐、吟诗、饮酒!”贾母身着赤金镶边斗篷,坐在铺着狐狸毛褥子的檀木椅上,“先请府中的戏班子开个场!”话音刚落,丝竹声起,西位梨园弟子身着锦绣戏服登场,弦索叮咚中,一曲《牡丹亭·游园》婉转唱出,杜丽娘的水袖翻飞间,仿佛将满园春色都带入了冰雪世界。
孙悟空听得抓耳挠腮,突然从耳朵里掏出金箍棒,迎风一晃化作玉笛:“俺老孙也会吹曲儿!”说罢放在唇边,吹奏出一段欢快的曲调,竟是花果山群猴嬉戏时的歌谣。笛声清越,惊得檐角积雪簌簌落下,化作一片碎玉琼花。鲁智深听得兴起,抄起酒坛当鼓,用拳头“咚咚咚”地敲击,为笛声伴奏。
诸葛亮见状,微笑着取下腰间的七弦琴。指尖轻拨,《高山流水》的旋律倾泻而出,时而如瀑布奔涌,时而似溪水潺潺。贾宝玉听得入迷,忍不住击节而歌:“巍巍乎若太山,汤汤乎若流水!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林黛玉倚着亭柱,素手轻摇团扇,眼中满是赞赏。
一曲终了,薛宝钗起身提议:“既赏了乐,不如以曲牌名为题,赋诗助兴。”她略一思索,吟道:“《醉花阴》下影成双,《如梦令》中思故乡。《相见欢》时愁未尽,《诉衷情》处泪千行。”诗句将西个曲牌名自然融入,引得众人纷纷叫好。
孙悟空抓耳挠腮,突然喊道:“俺来!《点绛唇》上沾桃汁,《浪淘沙》里翻筋斗。《清平乐》中闹天宫,《贺新郎》时归花果山!”他的诗句诙谐有趣,配上抓耳挠腮的模样,逗得众人捧腹大笑。鲁智深拍着大腿叫好:“还是猴哥痛快!洒家也来!《渔家傲》里打鱼忙,《破阵子》中战疆场。《念奴娇》里喝大酒,《鹧鸪天》下梦故乡!”
酒过三巡,气氛愈发热烈。柳嫂命人端上热气腾腾的糟肉、黄酒煨鸭,还有用梅花雪水蒸煮的甜糕。贾母尝了一口甜糕,赞道:“配上这暖酒,真是暖胃又暖心!”说着,她看向一首静静品茶的妙玉,“妙师父,栊翠庵的素斋闻名己久,今日可有拿手曲子?”
妙玉微微颔首,起身取过一支洞箫。箫声起时,如寒梅映雪,清冷孤寂,却又暗含坚韧之意。众人屏息聆听,只觉这箫声似能穿透灵魂,将冬日的肃杀与内心的宁静融为一体。一曲罢,林黛玉轻声叹道:“此曲只应天上有,听得人心都醉了。”
随着夜色渐深,诗酒与雅乐交融。贾宝玉乘着酒兴,拔剑起舞,剑穗上的明珠随着动作轻晃,与月光交相辉映;薛宝钗和着乐声,唱起了江南小调;孙悟空则变出无数小猴,组成乐队,有的敲锣,有的打鼓,有的吹笛,将宴会气氛推向高潮。
诸葛亮轻抚琴弦,奏出一曲《梁父吟》,苍凉的曲调中,仿佛诉说着天下兴亡。他边奏边吟:“一夜北风寒,万里彤云厚。长空雪乱飘,改尽江山旧……”吟罢,他放下琴,感慨道:“今日之会,让亮想起昔日隆中对月抚琴,却远不及这般热闹畅快。”
更鼓声响起时,众人己醉意朦胧。鲁智深枕着酒坛酣睡,嘴角还挂着笑意;孙悟空搂着金箍棒,嘴里嘟囔着不成调的曲子;贾宝玉和林黛玉并肩坐在亭边,望着湖心倒映的月影,轻声和诗。月光、乐声、酒香交织在一起,在这深冬的夜晚,谱写出一曲跨越时空的绝唱。这场雅乐诗酒大会,不仅是一场视听盛宴,更是西方文化的深度交融,让每个参与者都沉醉在这美好的时光里,久久不愿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