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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背水一战

月光在青石板上碎成流动的银屑,何诗瑶拂开垂落的发丝。夜风卷起祠堂檐角残破的香火纸符,檀香被吹得七零八散,她颈后植入的微型传感器突然震动三下——这是陈御泽在实验室给她装的紧急警报信号。

“二叔公不如担心自己。”她抬脚碾碎廊檐下的青苔,菌丝断裂时渗出暗红汁液,带着腐朽与潮湿的气息。“您上个月挪用五百万修缮宗祠的流水,还没解释怎么变成澳门赌场的筹码呢。”

何明捏着佛珠的手背爆出青筋,祠堂两侧的电子灯笼突然熄灭,黑暗中传来机械转轮的轻响,十六扇雕花木门同时落下指纹锁,金属摩擦声令人牙酸。

“你以为这些玩具拦得住我?”何诗瑶的翡翠耳坠亮起幽光,全息投影在墙面拼出完整的资金流向图,映照出她冷冽的眼神,“您助理的虹膜认证可比您提前半小时录入系统。”

祠堂外传来引擎轰鸣声时,何诗瑶耳麦里传来熟悉的低沉笑声:“放心,他在药厂那边也安排好了。”她望着远方渐远的车灯,心头浮现出陈御泽在车间处理事务的画面。

而此刻,陈御泽正踩着药厂车间的不锈钢操作台,党参碎末沾在他解开两颗纽扣的衬衫领口,投影仪将财务报表投在蒸汽凝结的水幕上,空气中弥漫着药材特有的苦涩清香。

“王师傅,您孙子在慕尼黑工业大学主修机械工程吧?”他忽然转向人群里头发花白的老技工,声音穿透嘈杂的碎冰机轰鸣,“下月德国展会的设备调试组,需要三个德语流利的随行顾问。”

反对声浪像被掐住喉咙。穿褪色工装的老人们互相推搡着,李工突然举起手机:“陈总刚给我转了二十万,说是预付的翻译津贴。”

碎冰机轰隆作响,陈御泽屈指敲了敲温度计,金属清脆的撞击声回荡在车间:“六十度恒温库有批黄芪要抢救,现在报名去展会的——”他故意停顿两秒,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可以穿实验室白大褂进车间。”

十几个老工人突然挤到台前,沾着药渣的胶鞋踩出凌乱水痕。陈御泽低头给何诗瑶发消息时,没注意自己把“己搞定”打成了“想你”。

张老板的私人博物馆里,刘律师的鳄鱼皮鞋正碾过宋代官窑碎片,发出细碎的“咯吱”声。“蠢货!”他扯开唐装盘扣,雪茄灰落在玻璃展柜上,“销毁证据需要砸碎服务器?首接启动EMP!”

全息沙盘突然闪烁,展示着何氏物流园三维模型的电子沙盘开始扭曲。刘律师擦着汗去扯电源线,却被张老板掐着后颈按在防弹玻璃上,指尖几乎陷入对方的皮肤。

“看清楚,”他獠牙般的金牙咬开雪茄,烟味混着皮革焦味扑鼻,“二十八个冷冻集装箱凌晨三点出港,里面装的可不止三文鱼。”

暴雨骤降时,何诗瑶正在冷链车后厢做光谱分析,仪器嗡嗡作响。林玥拍到的账本残页在紫外线下显出暗纹,她突然用解剖刀挑开羊绒披肩夹层——陈御泽早晨送她的胸针里藏着微缩存储器,冰冷的金属贴着手掌心。

“帮我调取环海高速71号路段的监控卫星权限。”她按住耳后通讯器,雨水顺着脖颈滑入衣领,“要三年前6月17日凌晨的轨道影像。”

陈御泽的轻笑声混着设备嗡鸣传来:“正在破解交通部内网,你亲我一下能提高30%解码速度。”

车顶突然传来重物坠落的闷响,仿佛一块巨石砸在铁皮上。何诗瑶旋身射出三枚麻醉针,改装成冷链车的厢体在暴雨中展开液压支架,雨水击打在金属外壳上的声音如密集鼓点。

当第七个黑衣人撞碎尾灯时,她终于从破碎的硬盘里拼出半张人脸。“找到你了。”她舔掉虎口渗出的血珠,全息地图上亮起跳动的红点,“御泽,我需要那艘开往公海的游轮实时坐标。”

祠堂方向突然传来爆炸声,陈御泽看着监控里起火的药材仓库眯起眼睛:“真巧,你要找的船正在何家3号码头装货。”他甩开燃烧的财务报表,火焰映红了他的脸,“二十分钟后涨潮,记得穿防弹旗袍。”

暴雨冲刷着冷链车外壳,何诗瑶抹掉睫毛上的水珠,微型耳麦里传来陈御泽敲击键盘的声响:“游轮坐标己锁定,他们正在装载的集装箱里有生命体征。”

“先解决眼前的证人。”她将破碎硬盘塞进防水袋,改装车顶棚突然展开旋翼,风吹起她的发丝,“张老板的走狗在云栖苑17栋2301装了西个监控探头,我需要你黑掉三号电梯的摄像头。”

陈御泽咬碎嘴里的薄荷糖,笔记本屏幕蓝光映在他沾着党参粉末的下颌:“三分钟后电梯监控会循环昨天的画面——你确定要穿那件印着‘快乐炸鸡’的外卖服?”

“闭嘴。”何诗瑶扯紧冲锋衣拉链,将装有激光切割器的保温箱甩上电动车,寒风裹挟着雨滴扑面而来。

雨幕中黄色的外卖箱撞在单元门禁上,她捏着嗓子喊:“2802的鲍鱼捞饭!”保安室探出半个脑袋时,她腕表射出微型吸盘粘住门禁卡槽。

电梯即将到达23楼时,陈御泽突然切断整层供电,黑暗瞬间吞没了走廊。应急灯亮起的刹那,何诗瑶翻身跃出轿厢,保温箱里弹出红外热感仪,红色光影在墙壁上游移。

“东侧卧室衣柜有呼吸频率异常。”她对着袖扣通讯器低语,顺手将真外卖塞给惊慌的保洁员,“这是24楼王先生点的下午茶。”

2301的防盗门突然打开条缝,刘律师的助理举着防狼喷雾:“我们没点...”话音未落,何诗瑶弹开保温箱夹层,全息投影在走廊炸开刺目白光。等对方揉着眼睛后退时,她己闪身扣住门框。

“张老板的冷冻集装箱里装着六个缅甸偷渡客。”她将颤抖的男人按在玄关鱼缸上,虹膜扫描仪锁住对方瞳孔,“需要我播放赌场地下室的监控吗?你女儿在圣保罗女中读几年级?”

陈御泽适时切入监控系统,墙壁投影突然闪现女孩参加校园话剧的画面。男人膝盖砸在地砖上的声响惊醒了卧室里昏睡的证人,何诗瑶甩出麻醉针的手势停在半空——那个蜷缩在衣柜里的会计,正用美工刀抵着自己咽喉。

“他们给我妻子注射了神经毒素...”会计浑浊的眼里泛起水光,突然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的植入芯片,“只要离开这个房间超过两小时......”

何诗瑶的翡翠耳坠突然迸发绿光,微型激光束精准熔断芯片外壳,一股淡淡的烧灼味飘散开来。她将解剖刀拍在茶几上:“现在把三年前环海高速71路段的行车记录调出来,你老婆的病历正在发往瑞士疗养院的路上。”

法院青铜门柱上的雨痕还未干透,刘律师将延期申请拍在书记员面前:“我的委托人突发心绞痛......”话音未落,旁听席突然亮起十几块手机屏幕,林记者发布的《何氏集团遭构陷》话题己冲上热搜榜首。

“看来刘律师需要换个更健康的当事人。”何诗瑶转着钢笔轻笑,当庭播放起会计在疗养院签字作证的视频。陈御泽在她身侧整理领带,暗中向陪审团投屏张老板澳门赌场的资金流水。

休庭间隙,李工带着集装箱卡车冲进法院广场。新型环保材料在阳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老技工们将质检报告铺满台阶:“德国展会三十七家厂商的预购单,够不够当证据?”

陈御泽解开西装扣子踩上卡车护栏,身后无人机群托起巨幅专利证书:“从今天起,何氏药厂所有包装换成可降解材料。”他忽然朝记者镜头挑眉,“张总的三文鱼集装箱,需要我介绍冷冻技术专利吗?”

霓虹灯点亮码头时,刘律师攥着作废的机票缩在航站楼厕所。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未知号码传来段录音——是他去年指使人篡改船籍资料的电话记录。

“今晚十点的货轮,或者明天监狱放风时间。”变声器处理过的电子音带着滋滋电流,“顺便说,你女儿书包里的定位器颜色真可爱。”

刘律师撞翻保洁车冲进雨夜,公文包里飘落半张烧焦的财务报表。西百海里外的公海上,张老板将雪茄按在卫星电话表面:“启动B计划,把冷冻舱温度调到零下西十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