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这是怎么了?”牛姑姑进到勤政殿后面的花园,远远就看到了沈幼晚脖颈及脸颊上分布的血丝,小跑着过去问道。
“一点小病罢了,姑姑。”昨夜用过药,沈幼晚恢复不少,可还是有气无力的。
牛姑姑被沈幼晚拉着坐下,目光还在仔细端详她,“这是染了什么病?怎么会这样?”
沈幼晚起床时,去镜子前看了自己的容颜。
细微的血丝不规则的分布在她肌肤上,脖颈处分布的最多,脸上便只眼角有一些,可初次见还是有些吓人。
“己经让太医看过了,无碍的。”说话间,沈幼晚从袖中掏出一个信封,递给牛姑姑,“姑姑,劳烦你一大早过来,可我实在有急事,需要立即把这信送到宫外的老地方去。”
“送信的人将信送到,还需要在那里等上些时候,把回信给我带回来。”
信封里,装了两封信。
一封是沈幼晚写给陆九延的,另一封则是玉贞公主那封求救信。
沈幼晚在给陆九延的信中,交代他找个能模仿人笔迹的人来,把玉贞公主那封信的内容稍作改动,重新写一份出来。
陆九延本身开了间书信铺子,找到能模仿笔迹的人来,于他该不是什么难事。
“姑娘放心吧,你先好好养着身子,不要操心旁的。”牛姑姑接过信道。
“姑姑办事我是放心的。”
“那我就先走了,皇上不知何时下朝,万一撞见总归不好。”牛姑姑起身,又说了两句关心的话,离了园子。
张十月一首在花园入口那边等着,牛姑姑离开,他便进去扶沈幼晚往外走。
“十月,我如今这副样子,服侍不了皇上,你送我去耳房。”
“皇上尚未说什么,公公你何必如此?”张十月见旁的嫔妃生病,生怕皇上不知道,还要出钱贿赂太医把病诊的重一些,好得皇上垂怜。
沈幼晚如今路都不能远走,不正是得皇上垂怜得好时候?
“皇上昨夜在床畔守了公公大半夜,必是也不舍得让您回耳房那小地方去养病。”
“莫说这些有的没的,送我回去。”沈幼晚不想听张十月再劝,佯装生气道。
张十月自是听她的,送到她耳房,他便又赶回勤政殿当差。
楚弈退了朝,吩咐孙喜成去太医院请张守居到勤政殿,再给沈幼晚诊诊脉。
章守居与楚弈在勤政殿前相遇,一同要往殿里走。
在殿前当差的张十月,硬着头皮拦跪到楚弈身前,“奴才该死!林公公早上醒来,说自己缠绵病榻,无法侍候皇上,也不想给皇上添麻烦,就回了耳房,奴才也不知道拦一下。”
张十月是在为沈幼晚擅离离殿开脱,楚弈怎么会听不明白。
楚弈没想到沈幼晚这么大的气性,这是给他脸色看?
章守居瞧着楚弈脸色大变,在一旁帮腔道,“林公公倒是个懂事的,一点麻烦不愿意给皇上添。耳房也不远,老臣这就去走一趟。”
“不用了,章太医回太医院去吧!”楚弈很是不悦,迈步要进殿。
章守居年纪大了,可反应不慢,早一步挡在楚弈身前,行礼道,“皇上,林公公昨夜用的东西烈性大,不及时医治,只怕要伤底子。此外,她身上分布的那些血丝,现在用药还能治好,时间久了,就无力回天,要伴随终身。”
“请皇上三思!”
看楚弈还是没松口的意思,章守居搬出太后来,“老臣一首奉太后的命,给林公公调养身子,若是皇上不准老臣去给她瞧病,我就只能去找···”
“你想去就去,何必问朕。”楚弈瞪章守居一眼,撇下句话,绕过他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