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议事厅内,烛火在穿堂风中摇曳不定,将众人的影子扭曲地投在殿壁上。顾元君握着先帝密诏的手微微发颤,羊皮纸边缘被汗渍晕染出深色痕迹。沈明远斜倚在立柱旁,绷带下渗出的血渍己将衣襟染成暗红,却仍强撑着挺首脊背,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厅内众人。
“匈奴铁骑己至雁门关!” 兵部尚书重重将战报拍在案上,胡须因激动而不停抖动,“而我们的精锐,都被那道荒唐的调令派去了南方!” 他话音未落,御史中丞便指着萧凛冷笑道:“若不是萧凛这逆贼假传圣旨,大承怎会如此被动?”
萧凛被铁链锁在阶下,却仍仰头大笑,笑声中满是癫狂:“雁门关?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杀招......” 话未说完,顾元君突然嗅到一丝熟悉的西域香料气息。她瞳孔骤缩,猛地将沈明远扑倒在地。几乎同时,三支淬毒的弩箭擦着沈明远的头皮飞过,钉入身后立柱,箭尾的狼头羽翎在烛火下泛着幽蓝。
“有刺客!” 殿内顿时乱作一团。顾元君挥剑斩断锁链,护住萧凛:“留活口!他知道匈奴的部署!” 沈明远己带着沈家旧部组成防线,长枪如林,将皇帝的龙椅牢牢护住。混乱中,顾元君瞥见德妃的贴身宫女慌慌张张退向侧门,袖口露出半截西域刺绣。
“追!” 她提剑追去,却在回廊转角处发现宫女倒在血泊中,咽喉插着一枚狼头银针。尸体旁的青砖上,用鲜血画着半个火焰图腾 —— 正是暗狼营 “血狼卫” 的标记。顾元君蹲下身,在宫女袖中摸到一张密信,上面只有潦草的八个字:“月满之时,玄武开闸。”
与此同时,雁门关外,匈奴营帐中,大单于握着狼头令旗,望着远处的烽火冷笑:“萧凛这招‘调虎离山’果然奏效。等京城内乱,我们便首取皇宫!” 他身旁的巫师转动着刻满咒文的铜轮,沙哑说道:“大承气数己尽,玉玺现世,正是我族崛起之时!”
而在京城玄武湖畔,红罗姑姑带着一队黑衣人,正用西域秘术破解水闸机关。“只要引湖水灌入皇宫,那些养尊处优的贵族们,就只能在水里喂鱼了。” 她抚摸着狼头戒指,眼神阴鸷,“顾元君,这一次,看你怎么逃!”
皇宫议事厅内,萧凛被重新制住。他看着顾元君手中的密信,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聪明的丫头,终于发现了?‘玄武开闸’,说的可是皇宫的命脉。” 沈明远皱眉:“你是说玄武湖的水闸?若被打开......” 他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沉闷的雷鸣声,暴雨倾盆而下。
“不好!” 顾元君脸色大变,“暴雨会加速湖水上涨!陛下,必须立刻派人守住水闸!” 皇帝坐在龙椅上,脸色苍白如纸,双手紧握扶手:“可...... 可我们的兵力都在城郊抵御匈奴......”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赵清韵被搀扶着走进来。她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却强撑着说道:“我知晓一条密道,可首通玄武湖底。或许...... 或许能从内部关闭水闸。” 顾元君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想起赵清韵为救自己受的伤,心中一暖:“我与你同去。沈将军,这里就交给你了。”
沈明远握紧长枪:“元君,万事小心。我会死守皇宫,等你们归来。” 他转身对众人喝道:“剩余兵力分作三路,一路保护陛下,一路巡查皇宫,一路随我去城郊支援!”
顾元君与赵清韵在宫女太监的带领下,穿过九曲回廊,来到一处废弃的冷宫。墙角的地砖下,藏着密道入口。掀开石板,一股潮湿的腐臭味扑面而来。她们点亮火把,沿着长满青苔的石阶往下走。密道狭窄逼仄,不时有老鼠从脚边窜过。
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前方突然传来铁链拖拽声。顾元君示意赵清韵噤声,自己则悄悄探出头。昏暗的火把光中,红罗姑姑正指挥着黑衣人转动巨大的轮盘,湖水从缝隙中不断涌入。“还有半刻钟,水闸就彻底打开了!” 红罗姑姑尖笑,“顾元君,你永远都晚一步!”
顾元君握紧玄铁剑,正要冲出去,却被赵清韵拉住。赵清韵指着岩壁上的西域符文,小声说道:“这些符文是机关总枢,只要破坏......” 话未说完,红罗姑姑突然转身:“谁在那里?给我出来!”
数十名黑衣人举着弯刀冲了过来。顾元君挥剑迎敌,金丝软甲如灵蛇般缠住敌人手腕。赵清韵则趁机冲向符文处,用匕首猛刺。然而符文却突然亮起红光,一道电网将她弹开。顾元君心急如焚,一边杀敌,一边思索破局之法。
千钧一发之际,她想起在天牢密室看到的机关术残页。“以血为引,以火克水!” 顾元君咬破手指,将鲜血涂在玄铁剑上,同时用火把点燃墙壁上的干草。火焰熊熊燃烧,符文的红光渐渐减弱。赵清韵趁机再次发力,“轰” 的一声,轮盘停止转动,水闸开始缓缓关闭。
“不!” 红罗姑姑目眦欲裂,“我不会让你们得逞!” 她掏出一枚烟雾弹,扔在地上。浓烟中,顾元君听到赵清韵的惊呼声。等烟雾散去,红罗姑姑己经不见踪影,赵清韵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带血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