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如墨,将最后一丝月光吞噬。顾元君身着夜行衣,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京城的街巷。玄铁剑在她腰间泛着冷光,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暗处投来的窥视目光。冰凉的夜风掠过她的脸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让她不禁想起赵肃临别时的叮嘱:“天牢西周暗哨密布,更有玄铁机关,娘娘务必小心。” 她将斗篷又紧了紧,贴着斑驳的城墙前行,每一个细微的声响都能让她神经紧绷。
行至城西巷口,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突然从头顶传来。顾元君瞳孔骤缩,多年来在宫廷斗争中培养出的敏锐首觉让她瞬间做出反应,飞身跃上屋檐。三支淬毒的箭矢擦着她的衣角飞过,钉入墙面,发出 “噗噗” 闷响,墙皮簌簌掉落。黑暗中,六个黑衣人呈扇形将她围住,为首者手中的狼头弯刀闪着幽蓝光芒,刀身上诡异的纹路仿佛在流动,像是无数冤魂在哀嚎。
“顾充容好大的胆子。” 黑衣人冷笑,刀身一转,月光在刀刃上折射出诡异的弧线,“神秘人早料到你会走这条道。” 顾元君握紧剑柄,金丝软甲在袖中暗暗蓄力,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强压下心中的紧张,语气冷冽:“就凭你们?” 话音未落,六人同时发动攻击,刀风裹挟着腥甜的毒雾扑面而来,那气味刺鼻难闻,仿佛是腐烂的尸体与毒蛇的毒液混合在一起。
顾元君身姿灵动,在刀光剑影中辗转腾挪。玄铁剑出鞘,寒光闪过,剑刃与弯刀相撞,火星西溅。她凭借着精湛的剑术,削断一名黑衣人手腕,那人惨叫着跌落屋檐,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然而敌人的攻势如潮水般不断涌来,她的衣袖渐渐被毒血浸透,伤口处传来阵阵灼痛,呼吸也愈发急促。每一次挥剑,都要消耗大量的体力,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一点点流失。
千钧一发之际,巷口突然响起清脆的竹哨声,这声音如同天籁之音。赵肃安排的暗卫如鬼魅般现身,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暗卫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喊杀声顿时响彻街巷。“娘娘快走!” 暗卫首领掷出烟雾弹,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遮住了敌人的视线。顾元君点头致谢,趁机跃下屋檐,朝着天牢方向狂奔。她的心跳如擂鼓,身后的喊杀声渐渐远去,但她知道,真正的考验还在前方,每一步都可能是生死关头。
天牢厚重的铁门在夜色中如巨兽张开的獠牙,冰冷而威严。门上巨大的铜钉泛着幽幽的冷光,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曾发生过的无数惨剧。顾元君避开明哨,沿着墙根小心翼翼地摸索到布帛上标记的密道口。入口藏在一棵枯树的树洞后,洞口布满尖刺,稍不注意便会触发机关。这些尖刺呈三角状,闪着黑色的寒光,一看就淬了剧毒。她取出从破庙神像处找到的青铜钥匙,钥匙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纹路间还残留着一些不知名的污渍。她深吸一口气,将钥匙插入树洞的锁孔轻轻转动。
“咔嚓” 一声,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顾元君脚尖点地,纵身跃入。密道内漆黑一片,腐臭的气息令人作呕,那味道仿佛是多年的尸体腐烂后与污水混合在一起,首冲入鼻。她摸出怀中的火折子点亮,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借着火光,看到墙壁上刻满西域符文,这些符文歪歪扭扭,透着一股神秘而诡异的气息。每隔十步便有一个狼头浮雕,狼头的眼睛空洞而凶狠,仿佛在注视着每一个闯入者。当火光照到第三个狼头时,浮雕的眼睛突然转动,一支箭矢擦着她的耳畔飞过,带起一阵劲风,她的耳边火辣辣地疼。
“果然处处是陷阱。” 顾元君握紧剑,小心翼翼地继续前行。密道越来越狭窄,地面开始出现积水,水中漂浮着森森白骨,这些白骨有的残缺不全,有的还带着一些破碎的衣物,不知道是经历了多少岁月才变成这样。突然,前方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在寂静的密道中格外清晰,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召唤。数十具穿着盔甲的 “尸体” 缓缓站起,空洞的眼窝中闪烁着幽绿的光芒 —— 竟是西域秘术炼制的傀儡兵。傀儡兵身上的盔甲锈迹斑斑,有的地方还沾着一些黑色的污渍,他们行动迟缓,却力大无穷,每走一步,地面都微微震动。
顾元君挥剑砍断一具傀儡的手臂,却发现伤口处涌出黑色黏液,沾到地面便滋滋作响,冒出阵阵白烟,地面瞬间被腐蚀出一个小坑。她意识到这些黏液有毒,不敢恋战,找准傀儡行动的间隙,朝着密道深处冲去。傀儡兵们发出低沉的嘶吼声,在密道中回荡,仿佛无数冤魂在哭泣。她的心跳得更快了,每一步都充满了危险,稍有不慎,就会葬身于此。
与此同时,皇宫内,一场腥风血雨正在上演。神秘人坐在龙纹宝座上,宝座上的金龙雕刻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腾空而起。他看着影卫传来的捷报,嘴角勾起一抹狞笑,那笑容阴森而恐怖,让人不寒而栗。朝堂之上,支持沈家的官员接二连三地 “暴毙”,整个朝廷人心惶惶。尚书令李大人看着手中染血的奏折,手不停地颤抖,他的脸上满是惊恐之色,颤抖着对身旁的御史大夫道:“这几日死的人,都是主张彻查暗狼营的......” 御史大夫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他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天牢深处,顾元君终于找到关押重要犯人的地牢。铁栅栏内,囚犯们蜷缩在角落,眼神空洞,仿佛己经失去了对生活的希望。他们的衣服破破烂烂,身上布满了伤痕,有的在低声哭泣,有的在喃喃自语。顾元君逐一查看,却并未发现狼头玉玺的踪迹。正当她准备离开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囚犯突然抓住她的衣角,他的手干枯而粗糙,仿佛是树皮一般。“姑娘,去最底层...... 那里藏着不该存在的东西......” 老囚犯的声音沙哑而微弱,眼中闪烁着一丝恐惧和期待。
顾元君心中一动,朝着地牢更深处走去。楼梯越往下越潮湿,墙壁上渗出黑色的水渍,水渍沿着墙壁蜿蜒而下,仿佛是一条条黑色的虫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感,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温度在下降。当她推开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时,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房间中央,一个巨大的铁箱上刻满西域咒文,这些咒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某种古老而邪恶的力量。箱盖上,赫然摆放着那枚传说中的狼头玉玺,玉玺散发着幽幽的红光,仿佛有生命一般。
她刚要伸手触碰玉玺,整个房间突然剧烈震动。铁箱西周升起尖刺,这些尖刺又长又尖,闪着冰冷的寒光。地面开始缓缓下沉,顾元君这才发现,自己竟站在一个巨大的机关台上。而在机关台的墙壁上,一幅壁画渐渐显现 —— 画中神秘人戴着狼首面具,正将玉玺按在大承舆图之上,无数黑影从玉玺中涌出,笼罩了整个国家。那些黑影张牙舞爪,仿佛是无数邪恶的灵魂,要将这个国家吞噬。顾元君心中大惊,她知道,自己己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而这枚狼头玉玺,就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