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包厢内。
京圈贵公子们齐聚一堂。
傅知聿身着高定西装,手里拿着半杯白兰地,手指修长纤细,说不出的散漫和矜贵。
沈思年有些纠结地问:“聿哥,你真要这么做吗?”
“嗯。”
“可你这么做会不会太残忍了?”
陆衍笑着说:“思年啊,正常用点手段而己,怎么就残忍了?是不是跟你们家思榆在一起时间长了,也待的有些妇人之仁了?”
沈思年被这话说的有些不爽,“千年修得共枕眠,百年修得同船渡懂不懂?他们好歹是同床共枕的夫妻,用这样的手段实在太。”
沈思年没能说出口。
包厢里的人目光却全都看了过来。
包括傅知聿,沉冷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带着强大的压迫感。
“太什么?”陆衍问。
沈思年也没有避讳:“太缺德了。”
“嘶,思年,当着聿哥的面说他缺德你不想活了?”
在傅知聿那可怕威压下,沈思年硬着头皮继续说:“本来就是,咱们平时在商场上尔虞我诈的,三十六计恨不得每天来一遍,可咱们再精于算计,也不能算计到自家人身上,知聿哥,清禾姐好歹给你生了两个孩子呢,你不看在夫妻的情分上,也得看看孩子的面上吧。”
“知道你喜欢唐晚,但也不能做的太过分不是?”
傅知聿的脸己经彻底冷了起来。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收紧脊背。
季言泽感觉氛围不对连忙踢了沈思年一脚。
陆衍也在傅知聿发威之前打着圆场说:“思年,是不是昨晚发烧思榆没给你买药啊?哥带你上医院看看啊。”
“你才没吃药呢!我看没吃药的是知聿哥!”
沈思年这就把话说重了,陆衍也不再嬉皮笑脸,而是一脸严肃地说:“思年,怎么跟聿哥说话的。”
傅知聿身子往前一倾,将酒杯放在桌子上,语气听不出喜怒:“没事,让他继续说。”
沈思年索性决定将心里话都说出来:“知聿哥,这么多年你带着咱们兄弟做了不少项目,我是打心里敬重你,可你这事做的太不地道了,你和唐晚说好就好上了,可你有想过清禾姐吗?常言道亏妻者百财不入,知聿哥,咱做事不能做太绝是不是?”
包厢里一阵沉默。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个。
傅知聿点了一根烟,翘着二郎腿说:“继续。”
“九个亿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可是能弥补清禾姐这么多年对你的付出吗?能弥补一个女人这么多年为你的真心吗?孩子就是清禾姐的一切,你这样做不是把她往思死路上逼吗?”
傅知聿的语气不冷不淡,“沈思年,我给你脸了是不是?”
沈思年拿起自己的外套,“反正我言尽于此,知聿哥,你以后别后悔。”
他得赶紧回去跟思榆说让清禾先待在国外不要回来。
可就在沈思年要离开的时候,两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沈思年回头看向傅知聿,“知聿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等阮清禾回来你再走吧。”傅知聿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然我怕你回家给安思榆通风报信。”
“知聿哥,我是真的怕你走错路,你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当初抛弃的女人而去伤害为自己生儿育女的人呢?而且这对于灿灿和漫漫来说也是一种伤害啊,你,你就不怕孩子将来恨你吗?”
傅知聿神色一顿,不过很快真实情绪便被他隐藏在低垂的眼帘中。
他将烟头掐灭。
季言泽:“思年,你是不是被你老婆洗脑了?说的都是些什么蠢话?虽然说阮清禾是为了聿哥生了两个孩子不假,但你也不问问外面多少人排队想嫁给聿哥的,而且那是九个亿的天价补偿,还有没有不满足的?”
陆衍也搭腔:“就是,阮清禾他爸现在可是出了名的老赖,阮老爷子早己经断亲多年,这样算来阮家不过一个破落户,凭家世凭能力她哪里配得上聿哥的?”
“而且唐晚姐长得漂亮,又毕业于国外的名校,还是聿哥的初恋,聿哥选唐晚不也是人之常情?”
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着。
沈思年暗暗骂了一句人渣。
原来他以前就是这样的人,怪不得思榆总说他傲慢自大。
其实以前沈思年跟他们是一类人,不过中间经历了一段追妻火葬场后,便幡然醒悟了。
人生在世,没有什么比珍惜眼前人更重要的事了。
等人差不多都散了,沈思年才又开口对傅知聿问:“知聿哥,你说你将来会后悔吗?”
傅知聿掀起眼帘,瞥了沈思年一眼,“你觉得我傅知聿像是会后悔的人?”
沈思年轻叹了一口气,“知聿哥,很久之前我也是像你这样想的,可是后来当我发现我真的失去思榆那天,我才发现自己是有多么离不开她,不过好在思榆给了我重新开始的机会,可是知聿哥。”
沈思年的声音有些沙哑:“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这样幸运,能失而复得的。”
他的声音冷漠的有些不近人情,“不好意思,我永远不会有你说的那天。”
沈思年点头,“聿哥,你自己想好就行。”
反正追妻火葬场的感受他再也不想经历了。
*
在国外的阮清禾收到了傅知聿的一张照片。
是重新拟定的离婚协议。
她心下一喜,当即收拾行李准备回国。
开门时正好遇见了陆越。
少年穿着一身白衬衫,黑色长裤,因为要来找阮清禾一起吃饭所以满脸笑容,但当看到阮清禾手里拿的行李时,笑容瞬间消失了。
“姐姐,你收拾行李干嘛?”
“准备回去办点事。”
“是,你们离婚的事?”陆越有些小心翼翼地问。
“嗯。”
陆越本想说要跟她一块回的,但他也是出来出差的,这样说不合适。
阮清禾走了后,陆越就感觉到心里空落落的。
感觉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在床上躺着。
他把阮清禾住过的房间给续下来了,服务员要来打扫他没让。
看着房间里的栀子花,陆越有些可怜地吸了吸鼻涕。
阮清禾等回去了之后,才发现自己上当了。
傅知聿让她签的还是之前那份离婚协议。
阮清禾冷着脸看着他,“你这样把我骗回来有意思吗?”
傅知聿瞟了她一眼,“不这样你会回来?”
“回来我也不会签的,我说了孩子是我的底线。”她落笔要走,却被傅知聿压了下去。
他的双臂落在她的肩膀上,磁性的声音不带任何的感情,“清禾,我没有那么多耐心跟你闹,赶紧签了,不然我的手段你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