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前台的电话在清晨七点响起时，我正梦见被两头猎豹追赶。一头有着敏雅的栗色长发，另一头长着秀妍那颗标志性的美人痣。
"姜先生，有您的访客。"前台小姐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笑意。
我揉着眼睛打开门，差点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后退两步——敏雅和秀妍一左一右站在走廊里，像两尊门神。敏雅穿着巴黎风格的驼色风衣，秀妍则是一身笔挺的空姐制服，两人手里各拎着一个纸袋，飘出咖啡和牛角包的香气。
"Surprise!"敏雅张开双臂。
"我调回首尔基地了。"秀妍同时说道。
两人这才注意到彼此的存在，空气瞬间凝固。我站在门框里，只穿着一条西角裤，感觉像被两束激光瞄准。
"这位是..."秀妍眯起眼睛。
"啊，我表妹！"我脱口而出，一把搂住敏雅的肩膀，"刚从乡下过来。"
敏雅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表...表妹？"
"对！二舅家的。"我用力捏她的肩膀，"快叫嫂子。"
秀妍狐疑地打量着敏雅价值不菲的E手包："你们家'乡下'在巴黎郊区？"
敏雅突然笑出声来，挣脱我的手臂："行了姜南，你这谎撒得比韩国大选还假。"她优雅地向秀妍伸出手，"金敏雅，这个混蛋的前女友。"
"李秀妍，这个混蛋的现女友。"秀妍握住她的手，两人同时转向我，异口同声："解释一下？"
"这个嘛..."我挠着头，突然指向窗外，"看！飞碟！"
趁她们转头的一瞬间，我抓起地上的裤子就往电梯间跑。身后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和两声愤怒的"姜南！"，活像警匪片里的追车戏码。
三星公司的会议室冷得像停尸房。我正襟危坐，假装专注地听着PPT演示，实际上满脑子都是早上那场灾难。投影仪的光线打在对面那位女高管的脸上，勾勒出她锐利的轮廓。
"姜先生，您对这个方案有什么意见吗？"林世玲合上文件夹，声音像冰镇过的清酒。
我这才注意到她穿着剪裁利落的黑色套装，丝袜包裹的小腿交叠着，尖头高跟鞋有节奏地轻轻晃动。最要命的是她解开一颗纽扣的衬衫领口，露出一条若隐若现的钻石项链。
"方案很好，就是..."我故作深沉地停顿，"太保守了。"
会议室里响起几声倒抽冷气的声音。林世玲挑起精心修剪的眉毛："哦？"
"在中国，我们讲究'深入交流'。"我意有所指地微笑，"不如共进晚餐，我详细说明？"
其他韩国同事的表情像是看见有人当面骂他们的总统。但出乎意料的是，林世玲嘴角微微上扬："七点，新罗酒店。"
走出大楼时，我的手机同时震动两下。第一条是敏雅的："巴黎学了个新，想找人实践。"第二条来自秀妍："今晚航班取消，床太冷。"
我站在首尔街头，像个同时被两个女王宠幸的弄臣，既得意又害怕掉脑袋。回复键按下去之前，第三条信息跳出来，是林世玲发来的餐厅包厢号，后面跟着个耐人寻味的香吻emoji。
"这下热闹了。"我自言自语，拦了辆出租车。
酒店房间里，我像个即将上战场的将军般来回踱步。衣柜里挂着三套衣服：敏雅喜欢的休闲款，秀妍中意的商务风，还有为林世玲准备的正式西装。手机屏幕亮起，是敏雅发来的照片——她穿着我的衬衫，下摆刚好遮住，背景明显是我的浴室。
"操。"我扯掉领带，正准备回复，门铃响了。
秀妍站在门外，制服外套搭在手臂上，白衬衫的领口湿了一小块，像是匆忙间洒了水。"不请我进去？"她歪着头问。
我刚要开口，电梯"叮"的一声打开，敏雅拎着红酒和外卖袋走出来。三人再次面面相觑。
"这算什么？"秀妍抱起手臂，"联合国安理会紧急会议？"
敏雅晃了晃酒瓶："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
我的房间瞬间变成了调解现场。两个女人坐在床沿，我像个被审讯的犯人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窗外首尔的霓虹灯闪烁，衬得屋内气氛更加诡异。
"所以，"敏雅给自己倒了杯酒，"我们谁退出？"
"凭什么是我？"秀妍立刻反击。
"因为我是前女友，按照先来后到的原则..."
"那按照航空条例，我这班飞机还没降落呢。"
我举起手："两位美女，容我说一句..."
"闭嘴！"她们异口同声。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我像个网球裁判一样左右转头，看着她们争论谁更适合我。奇怪的是，随着酒精作用，火药味渐渐变成了某种奇怪的共鸣。
"你知道他睡觉打呼吗？"秀妍突然问。
"还喜欢抢被子！"敏雅补充道。
"早上永远找不到袜子..."
"洗澡水总是调得太烫..."
两人越说越投机，最后竟然碰杯笑起来。我坐在一旁，感觉自己像个被解剖的标本。
"我有个提议。"敏雅突然转向我，眼睛亮得吓人，"既然我们都不想放手..."
秀妍接过话头："不如共享资源？"
我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等等，你们是说..."
"别想太美。"敏雅戳我的额头，"是轮流！"
"像排班表一样。"秀妍拿出手机，"我飞国际线时她陪你，我在首尔时就归我。"
我张着嘴，一时分不清这是惩罚还是奖励。这时手机再次震动，林世玲的信息跳出来："迟到十分钟就取消合作。"
"那个...我还有个商务晚餐..."我小心翼翼地说。
两个女人交换了个眼神，突然同时站起身。
"去吧。"敏雅整理着我的领带，"记得午夜前回来。"
"否则，"秀妍帮我喷上古龙水，"你就永远别想知道我们刚才达成了什么秘密协议。"
新罗酒店的包厢里，林世玲己经喝到第二杯马提尼。见我进来，她抬手看表的动作让钻石腕表在灯光下闪出一道冷光。
"中国人果然不守时。"她示意服务员倒酒。
"好酒需要醒，美人需要等。"我举杯致意。
林世玲的冷笑话比我想象的多。三杯下肚，她谈起在哈佛商学院的趣事，谈到丈夫出轨的八卦，最后甚至哼起了少女时代的歌。当她的手"不经意"搭在我膝盖上时，我才注意到她无名指上的婚戒不见了。
"合作愉快？"她举杯，眼神己经有些迷离。
"非常愉快。"我碰了碰她的杯子，"不过我更期待接下来的...私人会谈。"
林世玲突然凑近，酒气混着香水味扑面而来："知道吗？我最讨厌别人把我当普通女人对待。"
"那您喜欢..."
"刺激。"她舔了舔嘴唇，"比如在危险边缘游走的感觉。"
她的话让我背后一凉。这时她的手机亮起，屏保是一张跳伞照片。我突然意识到，面前这个女人可能比我预想的更危险。
回到酒店己是凌晨一点。电梯门一开，我就看见敏雅和秀妍并肩坐在我房门口的地毯上，共享着一桶炸鸡。
"谈得怎么样？"敏雅含着手指问。
"商务合作很顺利。"我掏出房卡。
秀妍凑近嗅了嗅："香水味不是三星电子该有的。"
"是香奈儿五号。"敏雅专业地判断，"而且浓度说明近距离接触过。"
我像个被抓现行的贼，突然注意到她们穿着同款不同色的睡衣，头发都扎成马尾，像一对准备审讯犯人的姐妹花。
"天台。"秀妍突然说，"我们需要新鲜空气。"
二十八层的天台上，首尔的夜景尽收眼底。敏雅趴在栏杆上，风掀起她的睡衣裙摆；秀妍则坐在高脚凳上，晃着两条长腿。我站在中间，感觉像是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
"你知道吗，"敏雅突然说，"在巴黎时我经常梦到这个场景。"
"什么场景？"我问。
"两个女人共享一个混蛋。"秀妍接话，语气却出奇地平静。
"我们达成共识了。"敏雅转身面对我，"不争不抢，顺其自然。"
"但有个条件。"秀妍跳下凳子，"你必须诚实。"
"每次约会后都要详细汇报。"敏雅补充。
"包括床上表现。"
"特别是床上表现。"
我望着她们认真的表情，突然笑出声来："你们是打算写《姜南艳遇实录》吗？"
"不，"秀妍挽住敏雅的手臂，"我们只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我们同时爱上同一个混蛋。"
夜风吹散了我的回答。但我知道，在首尔这座不夜城里，我的冒险才刚刚开始。口袋里的手机又震动起来，是林世玲发来的信息："明晚八点，我办公室。记得带安全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