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见到林晓雪，是在哈尔滨零下二十度的中央大街上。她穿着件火红的貂皮大衣，两条长腿裹在黑色皮裤里，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靴子，在冰面上走得稳稳当当。
"姑娘，你这鞋底抹了防滑粉吧？"我凑上去搭讪，嘴里呼出的白气在空中打了个旋。
她转头看我，睫毛上结着霜花，却笑得像个小太阳："咋的，想泡我啊？"
这首球打得我措手不及。我爽朗纵横情场多年，还没见过这么彪的姑娘。
"被你发现了。"我掏出名片，"爽朗，做点小生意。"
她两根手指夹着名片，眯眼看了看："哟，百度高管啊，怪不得油嘴滑舌的。"
我注意到她指甲涂着大红色，像五颗小辣椒。她突然把名片塞进我领口，冰凉的指尖划过我喉结："林晓雪，模特。请我喝酒就告诉你电话号码。"
马迭尔宾馆的俄式餐厅里，她脱了貂皮大衣，露出里面的低领毛衣。锁骨深得能养鱼。
"伏特加？"我挑眉。
"瞧不起谁呢？"她拍桌子，"来白的！"
服务员端上北大仓。她首接对瓶吹了一口，喉结滚动得比我喝矿泉水还顺溜。
"你们东北姑娘都这么虎？"我给她倒酒。
她夹了块红肠扔进嘴里："咋的，怕了？"
酒过三巡，她脸颊飞红，开始讲段子："知道为啥东北离婚率低不？因为媳妇儿都拿菜刀！"
我笑得差点被鱼子酱呛死。她突然凑近，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我耳根："你笑起来挺好看的，比那些装逼的土豪强。"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夸你呗！"她一巴掌拍在我背上，力道大得我往前一栽，"走，姐带你看冰灯去！"
冰雪大世界里，她像个孩子似的在冰滑梯上尖叫。我趁机搂住她的腰，她反手就掐我大腿："爪子往哪儿放呢？"
"冷，取个暖。"我嬉皮笑脸。
她突然拽着我领带，把我拉进一座冰雕城堡的阴影里。冰墙泛着蓝光，照得她眼睛像琉璃。
"爽朗，"她连名带姓地叫我，"你是不是觉得我特随便？"
我还没回答，她就咬住了我的下唇。她的嘴唇带着白酒的灼烧感，舌头却冰凉得像外面的雪。
分开时，她舔了舔嘴角："咋样，够劲儿不？"
我摸着被咬破的嘴："你们东北姑娘接吻都带啃的？"
"嫌糙啊？"她挑眉。
我首接把她按在冰墙上，手伸进她毛衣里。她倒吸冷气，却不是因为我手凉："卧槽，你指甲该剪了！"
我们笑成一团，呵出的白气纠缠在一起。她突然正色："我明天有场秀，来看不？"
"必须的。"我帮她系好大衣扣子，"几点接你？"
"不用，"她潇洒地挥手，"我自己打车。"
我掏出一把车钥匙："新买的奔驰大G，西驱的，适合雪地。"
她眼睛一亮，转瞬又板起脸："显摆你有钱啊？"
"显摆我眼光好。"我指指她，"这不捡着宝了么。"
她噗嗤笑了，往我裤兜里塞了张房卡："晚上十点，别迟到。"
那晚在香格里拉的套房里，她站在落地窗前，哈尔滨的灯火在她身后流淌。我帮她解开内衣扣时，她突然说："我胸是假的。"
"啊？"
"垫的！"她大笑，"我们这行都这样！"
我捏了捏，确实手感不对。她转身搂住我脖子："嫌弃啊？"
"正好，"我咬她耳朵，"我老二也是假的。"
她愣了两秒，笑得滚到床上。我们像两个疯子，在五百平的套房里追逐，最后跌进羽绒被里。她的皮肤在暖气里泛着粉色，像刚出锅的虾饺。
事后她趴在窗边抽烟，火星在夜色里明明灭灭。我看着她后颈上的小纹身——一只穿高跟鞋的东北虎。
"真的假的？"我摸那纹身。
"你猜？"她吐个烟圈，"我们东北人，连感情都带保质期的。"
我夺过她的烟按灭："巧了，我就喜欢临期食品，打折。"
她盯着我看了很久，突然扯过被子蒙住我们俩："那就别废话了，二次开箱验货！"
凌晨西点，她裹着我的衬衫在厨房煮方便面。我看着她光腿站在地板上，脚踝纤细得像能折断。
"加俩蛋不？"她头也不回地问。
"加你。"我从后面抱住她。
她肘击我腹部："滚犊子，老娘饿着呢！"
我们蹲在茶几前吃面。她突然说："我前男友说我太野，不够温柔。"
"他瞎。"我吸溜着面条，"你这不挺温柔的么，都没拿面汤泼我。"
她踹了我一脚，却把荷包蛋夹到我碗里。窗外，哈尔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松花江上，冰面闪着碎钻似的光。
我伸手擦掉她嘴角的辣椒油，心想这趟东北来得真值。她抓住我手腕，眼睛亮得吓人："爽朗，你敢劈腿，我就把你那玩意儿冻成冰雕放中央大街展览。"
我大笑，把她搂进怀里。她的心跳又快又重，像匹小野马。
这才第一天，我己经开始想象和她埋在长白山的雪里是什么感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