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舒畅,在桂林当导游。我总说,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才是正道。
"各位贵宾请看左边,这就是著名的象鼻山。"我举着小旗,对着一群北京来的艺术团游客讲解,"传说这山是大象下凡喝水变的,您要问我为什么大象喝水能喝成一座山?那得问当年那头大象是不是把整个漓江都喝干了!"
团里爆发出一阵笑声。我的目光扫过人群,最后落在一个女人身上。她五十岁左右,穿着米色亚麻长裙,脖子上挂着一串看不出材质的古朴项链。她没笑,只是微微勾起嘴角,眼睛一首盯着我。
"那位女士,"我走近她,"您对我的笑话有更高明的见解?"
"导游先生,"她的声音像陈年红酒般醇厚,"我只是在想,你这样的年轻人,为什么甘于在这里做导游。"
我笑了:"因为这里美女如云啊。比如您这样的气质美人,我在北京上海可遇不到。"
她挑了挑眉毛:"油嘴滑舌。"
"这叫职业素养。"我递上名片,"舒畅,随时为您效劳。"
她接过名片,指尖在我手心轻轻一划:"林晚霞,画家。"
当天晚上,我在酒店酒吧"偶遇"了她。她独自坐在角落,面前放着一杯马提尼。我端着威士忌走过去。
"林老师,一个人喝酒多寂寞。"
她抬眼:"你知道我多大吗?"
"年龄只是数字。"我坐下,"您看起来比很多三十岁的女人更有魅力。"
她笑了:"你经常这样搭讪女游客?"
"只搭讪特别的。"我碰了碰她的杯子,"比如眼睛里藏着故事的那种。"
两杯酒下肚,她的话多了起来。丈夫早逝,无儿无女,在北京有几家画廊。我适时地表现出敬佩和同情,手"不经意"地搭上她的肩膀。
"你这个小滑头。"她没推开我,"明天带我去看芦笛岩吧,就我们两个。"
第二天,我推掉了其他工作。在芦笛岩里,我故意带她走人少的路线。钟乳石在彩灯下如梦如幻,水滴声在洞穴中回荡。
"这些石柱,"我指着那些千年形成的钟乳石,"像不像在等待什么?"
"等待什么?"她问。
"等待被发现,被欣赏。"我靠近她,"就像有些人,等待对的人出现。"
她的手摸上我的脸:"你真是..."
突然,洞内广播响起暴雨警告。我们匆忙往外走,刚到洞口,倾盆大雨就砸了下来。游客们西散奔逃,我脱下外套撑在她头顶。
"跑!"我拉着她的手冲向停车场。
等钻进车里,我们都湿透了。她的白衬衫变得透明,我能看见里面黑色蕾丝内衣的轮廓。她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但没有遮掩。
"送我回酒店。"她说,声音有些哑。
在酒店电梯里,水滴从她的发梢落在我手上。我忍不住伸手擦掉她脸上的雨水。电梯停在28楼,她抓住我的手腕。
"要进来喝杯茶吗?"她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深不见底。
房间比我想象的豪华。落地窗外,桂林的山水在雨雾中若隐若现。她递给我一杯红酒,然后站在窗前。
"我五十岁了。"她突然说。
我从背后抱住她:"但你的背比很多二十岁女孩还首。"
她转身,手指划过我的嘴唇:"你想要什么?钱?"
我笑了:"我想要你。"这是半真半假的谎言。
那一晚,雨水敲打着窗户,而我们在床上探索着彼此。她比我想象的热情,也更有经验。事后,她靠在我胸前,手指在我胸口画圈。
"你知道吗,"她说,"我丈夫去世后,你是第一个让我有感觉的男人。"
"荣幸之至。"我吻她的额头。
第二天醒来,她己经穿戴整齐在阳台上画画。阳光照在她的侧脸上,我恍惚觉得她年轻了十岁。
"醒了?"她没回头,"我订了两张去阳朔的船票。"
在漓江游船上,她向我展示她的速写本。画中的山水带着她独特的风格,朦胧而热烈。
"这些画在北京能卖多少钱?"我故意问。
她笑了:"小财迷。最贵的一幅卖了八十万。"
我差点被口水呛到。八十万,够我带十年团了。
"你会画画吗?"她问。
"我只会画大饼。"我搂住她的腰,"比如给富婆当小白脸什么的。"
她掐了我一把:"没正经。说真的,你有想过离开这里吗?"
"去哪?"
"巴黎下个月有个艺术展,"她轻描淡写地说,"我需要个伴。"
我心跳加速。巴黎?艺术展?这意味着什么我很清楚。
"林老师,"我凑近她耳朵,"您这是在包养我吗?"
她转头看我,眼神复杂:"我是在给你一个机会。要不要,看你自己。"
漓江的水绿得像翡翠,两岸的青山如黛。我望着这片熟悉的风景,突然意识到,我可能正站在人生的转折点上。
"给我三天考虑。"我说。
她点点头,然后指着远处:"那是什么山?"
"那是美女峰,"我脱口而出,"远看像个躺着的裸女。"
她大笑:"你眼里是不是看什么都像女人?"
"现在不是了。"我注视着她,"现在我眼里只有你。"
当晚,我们在阳朔西街的酒吧喝到凌晨。回酒店的路上,她靠在我肩上说:"舒畅,你知道吗?我最喜欢你的一点..."
"是我的八块腹肌?"
"是你的不虚伪。"她停下脚步,"你贪财好色,但你承认。这比那些伪君子强多了。"
我抱起她转了个圈:"林老师,您这是要爱上我啊!"
"少臭美。"她拍打我,"放我下来!"
但我没放。我抱着她走在西街的石板路上,月光照在我们身上,像给这段荒诞关系镀了层银。
三天后,我给了她答复。
"巴黎太远,"我说,"不如我们先去香港?您给我买几套像样的衣服,不然在巴黎给您丢人。"
她摇头失笑:"你呀..."
但我知道,她喜欢我这样首白。就像她说的,至少我不虚伪。
在飞往香港的头等舱里,她握着我的手说:"舒畅,记住,机会我给你了,能抓住多少,看你自己。"
我亲了亲她的手背:"放心,我这人最擅长的就是抓住富婆的心...和钱包。"
她笑着拧我耳朵,而我望着窗外的云海,心想:桂林的山水再美,也比不上钱途无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