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的夏天热得让人发疯。我骑着电动车穿梭在大学校园里,后背的汗把快递公司的制服都浸透了。
"喂,帅哥,法学院行政楼的快递!"门卫大爷朝我喊道。
我甩了甩被汗水打湿的刘海,露出我最拿手的阳光笑容:"谢了叔,我这就去。"
法学院行政楼是栋老建筑,红砖墙上爬满了常春藤,透着股书卷气。我哼着小曲儿爬楼梯,心里盘算着晚上去哪家酒吧碰运气。
"周校长的快递。"我敲开三楼最里面的办公室门。
办公桌后的女人抬起头。我愣了一下——她看上去五十岁左右,但保养得极好,短发利落地别在耳后,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锐利而明亮。她穿着剪裁考究的藏青色套装,脖子上系着条丝巾,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放这儿吧。"她指了指桌面,声音不高但很有力。
我走近时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不是年轻女孩喜欢的甜腻款,而是带着木质调的优雅香气。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过她修长的手指和精致的锁骨。
"需要签收吗?"我故意放慢动作,把签收单递过去。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那目光像是能穿透人心:"你新来的?以前没见过。"
"上周刚入职。"我咧嘴一笑,"我叫舒畅,大家都叫我小舒。"
她接过笔,在单子上签下"周瑾"两个字,字迹刚劲有力。
"名字很特别。"我随口说道,"像古代的玉器。"
她微微挑眉:"你还知道玉器?"
"略懂一二。"我眨眨眼,"我奶奶有个玉镯,说是传家宝。"
周瑾似乎被逗乐了,嘴角微微上扬:"年轻人懂这些的少了。"她递回单子时,手指不经意擦过我的掌心,那触感让我心头一颤。
走出行政楼,我满脑子都是周瑾的样子。五十岁的女人能有这种魅力,真是少见。我掏出手机,在快递系统里记下了她的办公室门牌号。
三天后,我又接到了法学院的快递。这次我特意整理了下头发,还喷了点古龙水。
"又是你?"周瑾看到我时,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缘分啊周校长。"我笑嘻嘻地把包裹放下,"这次是茶叶?闻着像龙井。"
她拆包裹的手顿了顿:"你鼻子倒是灵。"
"我前女友是杭州人,常喝这个。"我信口胡诌,其实是从包装盒上猜的。
周瑾泡了杯茶,热气氤氲中她的轮廓柔和了许多:"要尝尝吗?"
我受宠若惊地接过茶杯,故意让手指相触的时间长了几秒。茶香在舌尖绽放,我夸张地赞叹:"好茶!比星巴克的抹茶拿铁强多了。"
她轻笑出声:"你这孩子,拿茶和咖啡比。"
"我读书少嘛。"我挠挠头,装出憨厚的样子,"周校长要是愿意教教我,我肯定学得快。"
周瑾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似乎在评估什么。最后她说:"下周学院有个讲座,你要是感兴趣可以来听听。"
走出办公室时,我吹了声口哨。五十岁的女人果然吃这套——装纯情小男生,满足她们的母性。
讲座那天,我特意换了身休闲西装。周瑾在台上讲话时气场全开,台下师生都屏息听着。结束后,我挤到前排。
"周校长讲得太棒了!"我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虽然有一半没听懂。"
她嘴角微扬:"能来就很好了。"
"那个...我能请您吃个饭吗?就当补课费。"我故作腼腆,"我知道学校后门有家不错的淮扬菜。"
周瑾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年轻人,你知道请校长吃饭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饿着肚子听了一下午讲座?"我装傻。
她终于笑出声:"周五晚上七点,你带路。"
周五我提前半小时到了餐厅,选了个僻静角落。周瑾准时出现,换了身墨绿色旗袍,头发盘了起来,整个人像幅古典画。
"周校长今天真美。"我由衷赞叹。
"叫周姐吧,下班时间。"她优雅地落座。
两杯黄酒下肚,周瑾的话多了起来。原来她丈夫早逝,独自把女儿拉扯大,现在女儿在国外留学。
"您真不容易。"我给她斟酒,"我要是您儿子,肯定天天哄您开心。"
"油嘴滑舌。"她嗔怪道,但眼角带着笑。
结账时我抢着买单,周瑾却按住我的手:"留着你的工资吧,小孩子。"她的手掌温暖干燥,停留的时间比礼节需要的长了几秒。
走出餐厅,夜风微凉。周瑾的高跟鞋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声响。
"我送您回去吧?"我指了指电动车。
她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后座上的周瑾轻轻扶着我的腰,发丝间的香气飘进我的鼻子。在教职工公寓楼下,她转身时一个踉跄,我及时扶住了她。
"周姐小心。"我的手臂环着她的腰,能感觉到布料下紧实的曲线。
夜色中,她的眼睛格外明亮:"要上来喝杯茶吗?"
周瑾的公寓装修简约大气,书架上摆满了精装书。她给我泡了杯洋甘菊茶,说是解酒。
"你比我想象的聪明。"她坐在我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快递员只是暂时的吧?"
我耸耸肩:"高中毕业就出来混了,什么都干过。送快递至少稳定。"
"可惜了。"她轻叹,"你该上大学的。"
"现在学也不晚啊。"我凑近了些,"周姐愿意教我吗?"
她的目光变得深邃:"你想学什么?"
"一切。"我声音低了下来,"特别是...您擅长的事。"
空气突然变得粘稠。周瑾放下茶杯,伸手抚上我的脸。她的指尖有些粗糙,可能是常年握笔的缘故。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她问。
"知道。"我抓住她的手,吻了吻掌心,"我在追求一位迷人的女士。"
她轻笑:"小混蛋。"
那晚我留了下来。周瑾的身体比想象中更有活力,像是压抑多年的热情突然找到了出口。事后,她靠在床头抽烟的样子性感得令人窒息。
"会常来吗?"她吐着烟圈问。
"随叫随到。"我吻了吻她的肩膀。
第二天醒来,床头柜上放着把钥匙和一张纸条:"下午三点前离开,记得锁门。——周"
我吹着口哨穿好衣服,在茶几上发现了个信封,里面是十张百元大钞。我咧嘴笑了——看来周校长很懂游戏规则。
接下来的日子,我成了周瑾公寓的常客。她送我的东西越来越多:定制西装、名牌手表、甚至是一辆二手奥迪。每次约会后,床头总会放着信封。我开始习惯这种生活,甚至研究起艺术品位和红酒知识,就为了能在她的朋友圈里不露怯。
有天晚上,周瑾靠在沙发上,我给她按摩肩膀。
"下个月学院有个赴日交流项目,"她闭着眼说,"我缺个助理。"
我的手顿了顿:"我?"
"你不是想学习吗?"她睁开眼,"护照签证我来办。"
我激动地抱住她:"周姐你太好了!"
她笑着推开我:"别高兴太早,工作很辛苦的。"
"再苦也值得!"我亲了亲她的脸颊,心里盘算着能趁机买多少免税商品。
那晚周瑾格外热情,像是在奖励我的乖巧。事后,她靠在床头,突然问:"舒畅,你爱我吗?"
我正昏昏欲睡,闻言一个激灵:"当然爱啊。"
"那如果我没钱没权了呢?"她的声音很轻。
我翻身搂住她:"那我就送快递养您呗。"
周瑾笑了,但眼神有些复杂。她关灯时说:"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黑暗中,我盯着天花板。爱?这个词对我来说太沉重了。我喜欢周瑾的身体,喜欢她给我的生活,但爱...我不确定自己还具备这种能力。
第二天清晨,我离开时发现信封比平时厚了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