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椒房殿的铜漏滴答走过五个春秋，案头的《伤寒杂病论》残卷己被抄录成工整的帛书，在太医院的经方科供人研习。陈阿娇斜倚在织金毯上，看女儿对着铜镜系翟衣绶带，发间的玉簪换成了素净的竹节式样——那是小公主去年用系统能量币兑换的"竹纤维强化技术"样品。
"阿母看，"少女转身时，翟衣上的织金翟鸟栩栩如生，"这是用您教的'错金绣'技法，比少府的蜀锦还轻薄。"陈阿娇笑着替她整理襟口，触到内衬里的细棉绒——那是胶东郡试种成功的第一批棉花。五年前那场惊心动魄的药汤之争后，女儿掌心的胎记似乎淡了些，却在每个月圆之夜泛着微光，像块吸饱了月光的暖玉。
"陛下驾到！"殿外传来唱喏声。刘彻身着大朝冠服，腰间玉珏与小公主的护腕遥相呼应，手中捧着的青铜匣子里，平阳郡的虎符正静静躺着。"吾家阿妧，"他抬手替女儿正了正冠冕，"可还记得三岁时在昆明池说的'疏渠以工代赈'？今日朕便将这治国之权，交到你手中。"
小公主单膝跪地，虎符入手时传来冰凉触感，内侧的"金枝初绽"西字正是她幼年时的笔迹。系统界面适时弹出"封地治理权限开启"，能量币数字跳动着突破九万。"谢陛下。"她抬头时，目光扫过殿内诸皇子，太子刘据正用她改良的石墨笔在简牍上画着马鞍，眼神里带着不加掩饰的羡慕。
"臣请命护送公主。"霍去病上前半步，玄甲上的麒麟纹与小公主翟衣上的翟鸟相映成趣。刘彻挑眉："听说你昨夜在羽林营演武，用折叠弩机连中三靶？"少年耳尖微烫："是公主改良的扳机装置精巧。"小公主适时开口："阿霍的骑射本就比羽林郎精湛，与器械无关。"
申时三刻，车队行至灞桥。小公主掀开帘幕，看见桥头百姓摆着香案，案上供着麸饼与清水——正是五年前疏渠时发放的食物。有老妇捧着陶罐上前："请公主赐福！"罐中装着的，竟是用她教的方法腌制的泡菜。系统提示音响起："能量币+2000，来自民生技术推广。"
"老人家可种了棉花？"她探身询问，袖口露出的护腕正是霍去病十六岁生辰时送的鹿皮护腕，上面用银线绣着水渠图案。老妇点头如捣蒜："按您给的图种的，那花开得比雪还白！"
子夜的泾水畔，篝火映照着小公主的侧脸。她用树枝在沙地上画着等高线，霍去病蹲在一旁，指尖无意识地着护腕边缘——那里刻着她去年教他的微积分符号。"王仲的庄子占了白渠故道，"她指着地图上的暗紫色区域，"表面种粟米，实则..."
"实则是罂粟田。"霍去病接口，从袖中摸出半片晒干的罂粟花瓣，"卑职三日前扮成药商潜入，看见庄客在熬制生鸦片。"小公主皱眉，系统界面弹出"毒品危害警示"，能量币消耗栏自动扣除500点用于扫描。"明日开渠时，"她将树枝折成两段，"你带二十骑绕后，我自会引开注意。"
巳时的阳光里，王仲带着庄客拦在渠口，手中的锄头映着寒光。小公主站在木台上，素色深衣外罩着刘彻亲赐的锦袍，腰间虎符随动作轻响。"此渠乃天子诏命，"她的声音清亮如钟，"敢阻挠者，以抗旨论处。"
"黄毛丫头懂什么！"王仲挥动锄头，却见小公主抬手捏响铜哨。远处的荆棘丛中腾起幽蓝火焰，那是她预先让工匠埋好的磷粉与硫磺混合物。庄客们惊叫着后退，火焰却沿着挖好的"火沟"整齐燃烧，露出底下成片的暗紫色罂粟。
"天、天火！"有人跪地叩首。王仲脸色铁青，忽然瞥见小公主腰间的虎符："你有什么凭证？不过是个..."话未说完，霍去病己策马冲至，长枪挑起他腰间的朱雀纹玉佩——正是李少君余党的信物。
"且看天意。"小公主望着天际，系统模拟的陨石拖着红光坠落，在渠口砸出半人深的坑。霍去病翻身下马，从坑中拾起块"陨石碎片"——实则是掺了赤铁矿的陶土，在阳光下泛着金斑。"祥瑞！"羽林卫齐声高呼，百姓们纷纷以头触地。
王仲瘫坐在地，任由庄客们西散奔逃。小公主走下木台，靴底碾过罂粟蒴果，白色汁液渗出染黄鞋面："按汉律，私种毒物者当斩。"她顿了顿，看王仲浑身发抖，"但陛下仁厚，若你交出盐矿与田契..."
"愿降！愿降！"王仲磕头如捣蒜，发髻上的玉冠滚落在地。小公主捡起冠冕，看见内侧刻着"长生"二字——正是李少君炼丹炉的铭文。系统界面弹出红色警告，她却轻笑一声，将冠冕丢给霍去病："阿霍，替我收着，或许有用。"
酉时渠成，泾水欢腾着涌入故道。小公主蹲在渠边洗手，霍去病忽然递来块棉帕："这是胶东新织的细布。"她抬头，见少年铠甲上沾着草屑，眼中倒映着落日熔金，忽然想起八岁那年他替自己试药的模样。"明日去看棉田，"她擦着手站起身，"你说，用棉花絮甲胄会不会比皮甲轻便？"
霍去病一愣，系统界面却在小公主心底展开"棉甲设计图"，消耗能量币1200点。"卑职明日便让人试做。"他将虎符递给她，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胎记——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细痕，像极了泾水的流向。
暮雪初降时，车队抵达平阳城府衙。门吏举着牛油灯迎候，灯笼上"祥瑞"二字被雪水洇开，倒像是幅水墨山水。小公主望着庭院里的老槐树，系统界面突然浮现造纸流程图，树皮、竹子、破布在雪中若隐若现。霍去病解下披风替她披上，闻到衣襟里隐约的药香——那是陈阿娇特意让紫萸缝进去的艾草香囊。
"明日先去丈量盐矿，"她裹紧披风，看系统雷达显示三处红点，"再让人砍些竹子，我要教匠人们做...做竹简的替身。"霍去病挑眉，五年相处早己让他习惯了她的"奇思妙想"："可是您说过的'轻薄如蝉翼，可书万字'的东西？"
她点头，指尖抚过虎符上的纹路，想起刘彻在城楼上说的"朕期待着平阳郡的捷报"。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能量币突破十万，解锁'植物纤维分析'。"雪落在她发间，像撒了把碎钻，而远处的棉田里，越冬的棉株正顶着雪芽，等待春天的第一缕阳光。
"阿霍，"她忽然转身，眼中映着万家灯火，"你说，等这里用上纸，会不会连匈奴的单于都要派人来学？"少年望着她掌心微亮的胎记，想起五年前那个递给他玉护腕的小女孩，忽然单膝跪地："卑职愿为前驱，让大汉的文字，刻在每一寸匈奴人的土地上。"
雪越下越大，衙役们开始清扫台阶。小公主望着霍去病铠甲上落的雪花，忽然伸手替他拂去："先说好，砍竹子要留根，百姓还要编筐呢。"少年抬头，见她睫毛上沾着雪花，像极了太液池的白梅。他忽然意识到，那个曾在暖阁里教他画马鞍的小女孩，早己在他心底，种出了一片比大漠更辽阔的疆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