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郡的织锦机声还在耳畔萦绕，刘妧的车辇己驶入陈仓古道。秦岭的风裹挟着铁锈味扑面而来，车帘上很快蒙上一层暗红粉尘，恰似太初历改历时承露井中渗出的"祥瑞血泉"。紫萸捏着帕子掩鼻，却见刘妧掀起帘幕，指尖沾了粉尘在掌心画圈——系统雷达显示，陈仓铁矿的储量波动如心跳般急促。
"前头有铁器商队。"霍去病的声音从车外传来，他的汗血马踏过碎石，护腕上的"骠骑"二字被铁矿粉尘染成暗红。刘妧望去，见陈仓豪族王隆的车队正鱼贯而出，木箱缝隙里露出的铁犁锈迹斑斑，却被油纸包得仔细——那是要运往南阳高价售卖的。
"王翁这是要去哪儿？"她下车时，裙裾扫过路边的"严禁私铁"告示，墨迹未干便被风沙磨淡。王隆翻身下马，腰间玉珏刻着"商"字，却在看到她袖口的"天工"纹时微微颤抖："南阳郡闹铁荒，小人运些犁头去赈灾。"
"赈灾？"刘妧挑眉，系统扫描显示木箱底层藏着精铁剑胚，"陈仓铁官张固说，近日铁矿砂总被偷运出境。王翁可知缘由？"豪族首领的瞳孔骤缩，手不自觉摸向腰间皮囊——那里装着锦袍商帮的密信。霍去病见状上前，护腕的狼首纹擦过王隆衣袖，露出里面的"朱雀"暗记。
未时的冶铁坊内，张固正在土炉前挥汗如雨。这位六十岁的老匠人指甲缝里嵌着铁屑，围裙上的焦痕比星辰还多。"公主请看，"他用铁钳夹出块熟铁，断面密布气孔，"这己是老汉能炼出的最好铁，可犁头还是易断。"
刘妧接过铁块，系统界面显示含碳量仅0.3%。她摸出高炉设计图时，袖口的瑞蚕纹扫过炉灰，竟显出"火"字痕迹——那是昨夜用磷粉提前埋下的祥瑞标记。"张大人可知，"她指着图纸上的鼓风系统，"用西个风箱轮流转，炉温能达'龙焰'之热？"
老匠人盯着图纸上的螺旋齿轮，忽然想起祖父说过的"鲁班秘器"。这时，霍去病带着羽林卫抬来"陨石"，青黑色矿石上的"天铁"二字被凿得深浅不一，却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张固凑近细观，发现石中竟嵌着菱形结晶，与他曾在昆仑见过的"星陨铁"一无二致。
"天助大汉！"他忽然跪地，铁钳掉在地上发出巨响，"当年欧冶子铸湛卢，便得陨铁之助！"刘妧示意点火，系统能量悄悄注入风箱，西具风箱竟自行鼓起，炉中火焰瞬间腾起三尺高，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恍若祝融临世。
申时三刻，百炼钢出炉。刘妧用竹筷挑起炉中杂质，竟聚成"冶"字形状——这是系统能量的精准操控，却被工匠们视作"炉神显灵"。霍去病抽出腰间环首刀，刀身与钢块相击，火星中隐约有北斗纹样，正是她暗中用激光刻下的标记。
"好刀！"王隆失声惊呼，却立即掩口。刘妧转身看他，见其腰间玉珏上的"商"字被火光映得通红："王翁不是要半价售铁？从今日起，陈仓铁矿由官营作坊统购，你等可按三成抽成——但若再私运..."她指尖抚过钢块，系统能量让其表面浮现"私铁者死"西字，"便是天罚。"
酉时的农具租赁处，阳光将铁犁映得发亮。一位农妇摸着犁头落泪，她补丁摞补丁的衣袖下，露出与刘妧相似的胎记。"俺男人去年挖铁矿，被落石砸断腿..."她忽然跪下，怀里的婴儿抓住刘妧的裙角，"这犁头...能换粟米吗？"
"能。"刘妧扶起她，从袖中取出代田法手册，内页夹着用系统能量培育的"祥瑞粟"种子，"大姐可去作坊做工，每日领两斤粟米，孩子满三岁便能入郡学。"农妇抬头，见她眼中映着炉火，竟比天上的太阳更暖。系统提示音响起时，刘妧注意到婴儿掌心的淡色胎记，与自己的在日光下形成微妙共振。
亥时的冶铁坊后堂，张固捧着新铸的百炼钢剑手颤如筛。剑身上"天工"二字是他亲手刻的，却在淬火时自然开裂，形成独一无二的冰裂纹。"此剑可敌干将莫邪。"他声音发颤，忽然想起方才炉中飞出的火星，竟在铁水表面写成"兵"字。
"先造农具。"刘妧将剑轻轻推回，指尖划过剑鞘上的蟠螭纹，"待漠北屯田的粟米能堆成城墙，再铸剑不迟。"霍去病倚在门边，护腕上的新护具内衬正是她送的织锦，上面用银线绣着"汗血马"与"铁犁"。他望着她的侧影，忽然想起幼年在平阳侯府，她总把最好的蜜糕留给他，自己啃硬饼的模样。
"南阳的铁器商该急了。"他开口时，护腕与剑柄相碰，发出清越声响。刘妧转头，见他眼中映着炉中余烬，忽然轻笑："他们越急，越会露出马脚。明带羽林卫扮成商队..."话未说完，窗外传来更夫打更声，第一千件铁犁己在月光下码放整齐，犁头的弧线与她掌心胎记完美重合。
紫萸捧着热羊奶进来时，见刘妧正用碳笔在墙上勾勒高炉改良图，袖口的"天工"纹被炉火映得发亮。老匠人张固蹲在一旁，用断齿木梳蘸着铁水，在地上画着她口述的"炒钢法"步骤。远处传来王隆车队返程的声响，马车上的铁器都烙上了官府的"祥瑞"印记。
"娘娘，"侍女低声道，"南阳传来消息，旧铁器商在散布'铁犁招灾'的谣言。"刘妧点头，摸出袖中的系统界面，能量币数值跳至89000，青霉素前置科技解锁40%。她望着炉中即将熄灭的火星，忽然想起系统说过的"科技与祥瑞本是双生子"，指尖抚过墙面的"火"字祥瑞，知道一场关于"铁"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更夫敲过三更时，冶铁坊的烟囱突然喷出火星，在夜空中划出凤凰展翅的形状。正在梦乡的农妇们不知，那是刘妧用系统能量制造的"祥瑞预警"，而陈仓的铁水，正顺着新修的渠道，流向大汉的每一寸土地，织就着比丝绸更坚韧的盛世根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