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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雄英真的是你吗

朱小宝低头走着,脑子里盘算着:衙门里兴许有啥活儿干,扫地也好,跑腿也罢,先混口饭吃,攒点本钱,再琢磨别的路子。总不能真去磨豆腐吧?那不得累死!推磨推得胳膊都得粗一圈,豆腐西施还不得嫌他糙,嫌他满身豆腥味!

可他心里也犯嘀咕:这年头,衙门里的差事比金子还金贵,没点门路,怕是连门槛都摸不着,门口的卫兵估计得拿刀撵他,撵得他满街跑。

想着想着,他脚下加快了步子,像是怕自己反悔,嘴里还嘀咕:“管他呢,先试试再说!天无绝人之路,老子就不信混不出个人样儿!大不了当个卖烧饼的,也比讨饭强,烧饼还能多放点芝麻,香喷喷!”

与此同时,马老头的小马车晃晃悠悠出了巷子,车轮吱吱呀呀地响,像在唱首老调子,唱得巷子里的狗都懒得叫,趴在墙角打盹。

拐过一个街角,马老头低沉的声音从车里传出来,带着股子让人发毛的威严:“停。”

车夫一拉缰绳,马车稳稳停下,巷子里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连风都屏住了呼吸,像是吓得不敢吹。

马老头眯起眼睛,声音更低了,像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阴森森的像鬼叫:“要蒋瓛来见咱!”

车夫低声应了句“是”,却没动弹,只是使了个眼色,眼神贼亮,像只老鹰,扫了巷子一眼。

巷子口一个卖年糕的小贩,挑着担子慢悠悠凑过来,瞅了眼马车,又匆匆走开,步子快得像被狗追,担子上的年糕晃得差点掉地上,哗啦啦洒了一地,引来几只麻雀抢食。

这卖年糕的,哪是啥普通小贩?分明是锦衣卫的暗探,眼神毒得像鹰,动作快得像猫,专门干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刀尖舔血的日子过得比谁都麻利,刀子藏在袖子里,笑起来比谁都和气。

天子微服,锦衣环伺,这巷子看似热闹,实则暗藏杀机,稍有风吹草动,怕是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飞出去也得被剁成八瓣,扔去喂鱼。

马车里的马老头,六十来岁,头发花白,慈眉善目,笑起来满脸褶子,像朵老菊花,平日里瞧着跟邻家老大爷似的,递个馒头都能感动得人掉泪,巷口的大娘都夸他心善。

可他哪是什么普通老头?分明是当今天子,洪武皇帝朱元璋!

这位爷,打下江山,杀伐果断,眼睛一瞪,能吓得满朝文武尿裤子,手段狠得连鬼都怕,愣是把鞑子赶出中原,光复了华夏江山,手上沾的血都能染红半个应天城,红得像过年贴的对联。

半个月前,朱元璋乔装成富商,体察民间疾苦,溜达到梨花巷,恰好撞见正在要饭的朱小宝。

这小子瘦得跟竹竿似的,顶着张脏兮兮的脸,端着个破碗,笑得傻乎乎的,嘴里还哼着不知哪来的怪调子,调子跑得比驴叫还难听,难听得巷口的狗都汪了两声。

朱元璋一瞅,差点没从轿子里蹦出来——这小子,长得跟他的嫡长孙朱雄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那眉眼、那鼻梁,连笑起来嘴角的小弧度都一模一样,活像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朱雄英,吓得朱元璋心跳都漏了一拍,手里的茶杯都抖了抖,茶水洒了一裤子,湿得他首皱眉。

要说这朱雄英,可是朱元璋的心头肉,十年前病逝,年仅八岁,葬在钟山皇陵,棺材里堆满了金银珠宝,陪葬品多得能闪瞎眼,堆得跟小山似的,金光闪闪,连月亮都得嫉妒。

可没几天,皇陵就遭了贼,盗墓的把陪葬品洗劫一空,连朱雄英的棺材都被撬开,尸身不知所踪,像是被鬼叼走了,棺材里只剩几块破布,破得连要饭的都不稀罕。

朱元璋气得差点没炸了肺,当场下令把守陵的兵丁全砍了脑袋,血流了一地,吓得应天城的老鼠都不敢出洞,躲在洞里瑟瑟发抖。

后来又派锦衣卫秘密追查,查了十年,啥也没查出来,倒是砍了好几批人,脑袋滚得跟西瓜似的,约莫没有一万也有八千,锦衣卫的刀都砍卷了刃,磨刀石都磨秃了,磨得火星西溅。

朱元璋为了皇家颜面,压下这事儿,没敢声张,表面上风平浪静,背地里却跟扎了根刺似的,疼得夜夜睡不着,梦里全是朱雄英那张小脸,笑得甜甜的,叫他“爷爷”,叫得他心都碎了。

首到那天撞见朱小宝,他才觉得老天开了眼,像是把大孙还给了他。

那天他差点冲上去认孙子,可到底是打江山的皇帝,脑子转得比谁都快,硬是压住激动,心想:这事儿蹊跷,嫡长孙的身份非同小可,马虎不得!

万一认错了,皇家脸面往哪儿搁?满朝文武不得笑话我老糊涂了?还不得在朝堂上嚼舌根,嚼得比狗啃骨头还欢?

于是他扮成富商,买了宅子安顿朱小宝,还弄了户籍,暗中观察,想瞧瞧这小子是不是真的大孙,瞧得眼睛都酸了,酸得跟吃了十斤酸梅似的。

可紧接着,太子朱标病死,给了朱元璋当头一棒,差点没把他砸晕过去,砸得他心肝脾肺肾都疼,疼得他头发白了一半,背都驼了点。

他忙着料理丧事,心力交瘁,茶不思饭不想,好几天没来看朱小宝。

今儿好不容易缓过劲儿,跑来一瞧,朱小宝随口一提“棺材”,可把他点着了!

这不就是十年前的钟山皇陵?那农户夫妻、那山沟,不就是盗墓案的线索?

朱元璋越想越激动,心跳得跟擂鼓似的,像是抓住了啥救命稻草,恨不得立马把锦衣卫全拉出来,把钟山翻个底朝天,挖地三尺也要把真相挖出来,挖得山都秃了。

马车晃悠悠地停在巷子口,朱元璋靠在车壁上,眯着眼睛,脸上的褶子皱得像老核桃,眼神却冷得像刀子,刮得人心里发毛,像是能把人剥层皮,剥得干干净净。

没一会儿,两匹马疾驰而来,远远停下,一个身影三步并作两步,扑通一声跪在马车前,脑门磕得咚咚响,像擂鼓,震得地上的灰都扬了扬:“小的蒋瓛,叩见老爷!”这蒋瓛是锦衣卫指挥使,顶着张苦瓜脸,额头上一层冷汗,像是刚从火堆里爬出来,吓得腿都软了,裤子都湿了半边,抖得跟筛糠似的。

“咱让你查的朱小宝,你可查出啥来了?”朱元璋的声音低得像从地狱里冒出来,带着股子让人头皮发麻的威严,阴森森的像鬼叫,震得蒋瓛心头一颤,像是被雷劈了,脑门贴着地,声音都抖了:“回老爷,朱小宝乃应天城附近的流民,生父母不祥,也无其他亲人,居无定所,以要饭为生……”

这话还没说完,朱元璋猛地一拍车壁,震得马车晃了晃,怒骂道:“废物!”声音冷得像冰碴子,扎得蒋瓛心窝子生疼,差点没吓得尿裤子,魂儿都飞了半边,飞得比风筝还高。

这些情报,锦衣卫早几天就送到了朱元璋案头,他翻来覆去看了八百遍,早就背得滚瓜烂熟,连朱小宝爱吃葱拌豆腐、讨厌咸鱼都知道,门儿清。

现在听蒋瓛又叨叨这些废话,朱元璋只觉得心如刀割——他大孙,堂堂皇长孙,十年来居然过得这么苦,讨饭、睡街头,跟野狗抢食,瘦得跟竹竿似的,破碗里连口热汤都没有,冬天冻得手脚生疮,想想都疼得肝颤,疼得他眼眶都红了,红得像刚剥的石榴。

“让你们查盗墓的,十年都查不出来!让你们查个孩子,你们也啥都查不到!”朱元璋咬着牙,声音里带着股子恨铁不成钢的火气,火气烧得车里都热了几分,烧得车夫都冒汗了,“留你们何用!养你们是吃干饭的?还是专门气我的?”

“小的罪该万死,请老爷赎罪!”蒋瓛头磕得跟捣蒜似的,脑门都青了,汗珠子哗哗往下淌,湿了衣领,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湿得能拧出水。

他心里叫苦不迭,心想:这事儿哪是我干的?十年前盗墓案,那是前任、前前任的烂摊子,脑袋都砍光了,轮到我接手,早没影儿了!朱小宝这小子又是个半傻的流民,除了讨饭啥也不会,查他跟查空气似的,查得我满头雾水,头发都白了几根!

可这话他哪敢说?只能硬着头皮认罪,祈祷别被拖出去砍了喂狗,喂得狗都撑死,撑得满地打滚。

朱元璋冷哼一声,眯着眼睛,声音更沉了,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股子阴冷:“你去钟山下,查一查十年前,有一对农户夫妻,在山沟里救过一个八九岁的男孩,没几天因为缺粮,就分散逃难要饭去了。看看那对夫妻是否还在,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话掷地有声,带着股子不容置疑的威严,震得蒋瓛心头一颤,像是被雷劈了,劈得他魂儿都散了,赶紧磕头:“小的遵命!”

说完,他爬起来,头也不敢抬,撒腿就跑,步子快得像被鬼追,鞋底都跑冒烟了,跑得比兔子还快,恨不得立马飞到钟山去挖地三尺,把那对夫妻挖出来,哪怕是骨头也得刨两块,刨得满手泥。

马车里,朱元璋靠在车壁上,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朱小宝那张脸,跟朱雄英小时候一模一样,笑起来嘴角还有个小酒窝,甜得让人心疼,甜得他心都化了,化成一汪春水。

他揉了揉太阳穴,喃喃道:“雄英,真的是你吗?咱大孙,没死?”声音里带着股子颤抖,像是怕惊醒了啥美梦,眼角湿了湿,像是蒙了层雾,湿得衣襟都沾了点泪。

车轮吱吱呀呀地转,马车晃悠悠地驶向皇城,巷子里的喧嚣渐渐远去,只剩槐树叶子沙沙响,像在低语啥秘密,秘密藏得比天还深,深得连风都不敢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