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澄,个子不高、气场不小的朝廷小官,斜靠在紫檀木太师椅上。
他薄嘴唇抿成一条线,眼神犀利得像要把人剥皮拆骨。
他盯着面前的朱小宝,嘴角挂着抹不屑的冷笑,活像个刚抓到老鼠的猫,准备好好戏耍一番。
“你不就是看中这座山是圣上赏给我的吗?”黄子澄的声音带着股子高高在上的嘲讽,像个夫子在教训不学无术的学生,“还不是为了在外人面前吹嘘,显摆你得了块御赐的地?哼!明知道这山屁用没有,你还巴巴地跑来跟我讨买!”
他顿了顿,捋了把稀疏的胡子,叹了口气,像是为全天下商人的浅薄惋惜,“唉,你们这些商贾,一辈子为张脸面活着,真是可悲可叹!我说得对不对?”
黄子澄说完,轻哼一声,得意得像刚破解了天皇老子的密旨,鼻孔都快朝天了,仿佛自己是个洞悉人心的圣贤。
朱小宝站在他面前,手里攥着顶布帽,穿着身干净却不起眼的青布袍,差点没憋住笑。
他咬着腮帮子,心道:靠北,这家伙还真是个奇才!黄子澄这番自以为是的分析,离真相远得能绕地球三圈。
御赐的山?朱小宝才不在乎那点虚荣!他要这山,只为了一件事——报答马老头,那个把他从臭水沟里捞出来、教他做生意的恩人。
这座山,不管是荒石堆还是风水宝地,都是他送给马老头的第一份大礼!
不过,朱小宝可没傻到去纠正黄子澄的脑洞。
他立马换上一副“被戳中心事”的尴尬表情,眼睛瞪得像铜铃,干笑道:“黄大人真是火眼金睛!在下这点小心思,瞒不过您的法眼!”
他挠挠头,装得像个刚被抓包的小贼,憨态可掬,活像个刚从乡下进城的土包子,脸上还带着点羞赧的红晕,演技堪比戏班子里的头牌。
黄子澄一听,胸脯挺得跟只斗胜的公鸡似的,又哼了一声,像是刚参透了宇宙的奥秘。
“哼,早就看穿你了!你们这些商贾,追名逐利,好大喜功,我就是想点拨你们,也不过是白费口舌,对牛弹琴!”
他挥挥手,摆出一副高人架势,语气里满是对俗世的鄙夷,“罢了,一百二十两,拿去吧!”
一百二十两?买一座山?朱小宝脑子嗡地一声,差点以为自己听岔了。
这价格,连一车上等丝绸都买不到!他愣在原地,嘴巴微张,怀疑黄子澄是不是把山当成了菜园子,或者脑子被驴踢了。
还没等他回话,黄子澄见他没吭声,以为他在酝酿还价,鼻子里又冒出一声冷哼:“怎么?还想讨价还价?你那点小算盘,我早就看透了!行,八十两,最低价,爱买不买!”
八十两?!朱小宝的下巴差点砸到脚面上。一座山,八十两?这是打折?不,这是跳楼大甩卖!
他强忍着狂喜,嘴角抽了抽,心道:黄大人,您这脑子是装了多少浆糊?八十两买山,我怕是连做梦都不敢这么狂!
他差点想给黄子澄磕一个,感谢他这波神助攻。这买卖,简首比抢钱还痛快,比捡银子还爽!
“黄大人真是豪爽!”朱小宝连忙抱拳,腰弯得像个虾米,语气激动得像中了状元,“在下这就签契约,付银子!”
他声音里带着三分感激、七分兴奋,像是怕黄子澄反悔,恨不得当场把银子拍桌上,砸出个坑来。
黄子澄不耐烦地甩甩袖子,鼻孔朝天,活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这种俗务,找我府上的管家去,别再扰我清净!”
他转过身,嘴里还嘀咕着商贾的“低贱”,仿佛自己刚完成了一场济世救人的壮举,而不是把一座山贱卖了。
他那背影,透着股子自命清高的孤傲,像是下一秒就要羽化登仙。
朱小宝连声道谢,躬身告退:“多谢黄大人!告辞!”
他一步三回头,生怕黄子澄反悔,首到迈出黄府大门,阳光洒在脸上,他才敢咧嘴笑开。
八十两买座山?这买卖,值到姥姥家了!他心花怒放,脚步轻得像踩在云端,脑子里己经开始幻想马老头看到银子时的表情——那张皱巴巴的老脸,肯定会震惊得像吞了个鸭蛋!
他甚至能想象马老头拍着桌子大骂:“你这臭小子,哪来的钱买山?是不是去抢了户部?”
朱小宝越想越美,哼着小曲儿往市场走去,路边的摊贩都忍不住多看他两眼,纳闷这小子咋笑得跟中了彩票似的。
他知道,这八十两对马老头的恩情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马老头当年收留他这个无家可归的孤儿,教他识字、做生意,那份恩情比泰山还重。
可这山是个开始,一个让他证明自己的大好开端!
他攥紧拳头,心道:马老头,你等着瞧,我朱小宝绝不让你失望!
他己经开始盘算,这山能不能开发成采石场,或者弄个驿站,哪怕种点果树也行,总之得让马老头瞧瞧,他这徒弟不是白养的!
朱小宝走在街上,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像是老天爷也在为他这波神操作鼓掌。
他哼着小曲儿,路过卖糖葫芦的小贩时,还顺手买了一串,咬了一口,酸甜的滋味让他心情更好了。
他心道:这山,八成是块宝地!就算啥也没有,咱也能把它折腾出花来!
他越想越兴奋,脚步都带了点蹦跶的味道,恨不得立刻飞到马老头面前,把地契拍桌上,吓他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