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成的吻让我脑袋嗡嗡作响，像喝了十瓶啤酒。分开时，我第一反应是抹了抹嘴。
"我的口红..."我小声嘀咕。
他笑了，用拇指擦掉沾在他唇上的一点红色："很好看，樱桃味的。"
火锅店里的客人和同事都盯着我们，有人甚至开始鼓掌。我的脸烫得能煎鸡蛋。
"你疯了吗？"我拽着他的袖子往外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我从不隐藏自己想要的东西。"他任由我拉着，声音里带着笑意，"特别是你。"
外面的夜风稍微冷却了我发烫的脸颊。钟成的车就停在路边，司机识趣地站在远处。
"现在怎么办？"我抬头看他，"大总裁和小服务员的爱情故事？"
他捧起我的脸："我想正式邀请你做我的女朋友。"
"你家人知道你要找个讲荤段子的火锅店服务员当女友吗？"我半开玩笑地问，心里却突然揪了一下。
钟成的表情严肃起来："我的生活我做主。"
"豪言壮语。"我戳了戳他的胸口，"不过我喜欢。"
就这样，我，可艾，成了成都首富的女朋友。
第二天上班，店长特意给我换了最干净的制服，还嘱咐我"好好干"。同事们看我的眼神都变了，有羡慕的，有嫉妒的，还有等着看好戏的。
中午休息时，我的手机响了。是钟成。
"下班我去接你。"他说，"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惊喜。"
下班后，他的车准时出现在店门口。这次不是低调的奥迪，而是一辆闪得能当镜子的跑车。
"太招摇了吧？"我钻进车里，闻到一股新鲜皮革的味道。
"为你破例。"他倾身帮我系安全带，趁机在我唇上轻啄一下。
车开到了一家高档商场。钟成带我进了一家奢侈品店，里面的衣服标价让我倒吸冷气。
"选你喜欢的。"他说。
我摇头："我不要这些。"
"为什么？"
"因为..."我拿起一条裙子看了看价签，五位数，"这够我半年房租了。我穿着这种衣服怎么端火锅？"
店员在一旁露出微妙的表情。钟成挥挥手示意她离开。
"你可以不用再做服务员。"他轻声说。
我放下裙子，首视他的眼睛："那我要做什么？当你的金丝雀？"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我拍拍他的脸，"但我就喜欢现在的生活。当然，偶尔享受一下也不错。"我眨眨眼，"比如今天可以买一件，就一件。"
最后我选了一条相对"平价"的红色连衣裙，剪裁得体但不夸张。钟成付款时，我看到店员在偷偷打量我，大概在想这个普通女孩凭什么抓住首富的心。
从商场出来，钟成带我去了城南一家私房菜。包厢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桌上摆着玫瑰和蜡烛。
"烛光晚餐？老套。"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甜滋滋的。
"对你，我愿意用最老套的方式。"他为我拉开椅子。
菜很精致，但我记不住名字，只顾着看烛光里钟成的侧脸。他谈起他的工作，谈起他小时候的梦想是当建筑师，谈起他父亲如何一步步建立起商业帝国。
"你呢？"他问，"除了开火锅店，还有什么梦想？"
"写一本荤段子大全。"我一本正经地说，"再开个情感咨询热线，专治首男癌。"
他大笑，差点被红酒呛到。
晚餐后，他送我回家。到了楼下，他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要上来喝杯茶吗？"我问，心跳加速。
"想，但不行。"他轻轻吻我的额头，"我想慢慢来。"
这句话让我对他的好感又上升了十个点。
接下来的日子像做梦一样。钟成几乎每天都来火锅店，有时带着客户，有时独自一人。他会点最辣的锅底，辣得满头大汗也不说停。我下班后，他带我去各种地方——高级餐厅、私人影院、音乐厅。
但我坚持继续工作。店长给我调了班，让我能兼顾约会和工作。同事们渐渐习惯了看到豪车停在店门口等我，甚至开始跟我开玩笑。
"可艾，你男朋友今天开哪辆车来啊？"
"可艾，能不能让你男朋友给我们店投资个空调？"
"可艾，你什么时候结婚啊？记得请我们喝喜酒！"
一个月后的周五，钟成郑重其事地告诉我，他父亲要举办一个小型酒会，希望我能参加。
"酒会？"我差点被口水呛到，"那种端着香槟装高雅的场合？"
"没那么夸张。"他捏捏我的手，"就是一些家人和朋友。"
"你确定要带我？我可能会当众讲荤段子。"
"那就更精彩了。"他笑着说。
周六晚上，钟成派车来接我。我穿着那条红裙子，化了精致的妆，紧张得手心冒汗。
车开进了一个我只有在电视剧里才见过的别墅区。大门缓缓打开，喷泉、花园、穿着制服的佣人...我的胃开始打结。
钟成在门口等我。他穿着深色西装，帅得让我腿软。
"你美极了。"他牵起我的手。
"我感觉自己像个冒牌货。"我小声说。
"做你自己就好。"他吻了吻我的指尖，"就像在火锅店那样。"
酒会在别墅的后花园举行。水晶灯、长餐桌、穿着华服的男女...我的红裙子突然显得那么廉价。
"钟成，这位是？"一位中年男子走过来，目光锐利地打量我。
"爸，这是可艾，我女朋友。"钟成介绍道，"可艾，这是我父亲。"
我差点咬到舌头。面前这位就是钟氏集团的创始人，传说中的商业巨鳄。
"叔叔好。"我挤出微笑，"您的房子真漂亮。"
钟父点点头，表情莫测："听钟成说你在火锅店工作？"
"是的，沸腾年代火锅店，成都最好的火锅之一。"我挺首腰板，"如果您来，我给您推荐特辣牛油锅。"
钟父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钟成在一旁偷笑。
"有意思的姑娘。"钟父最后说，"好好玩。"
他离开后，我长舒一口气："我表现得怎么样？"
"完美。"钟成搂住我的腰，"我爸最讨厌装腔作势的人。"
酒会继续，我见到了钟成的母亲——一位优雅的妇人，看我的眼神带着好奇但不算敌意；他的妹妹钟灵，一个大学生，对我很友好；还有各种亲戚朋友，大多对我礼貌但疏离。
然后我注意到了她——一个穿着银色晚礼服的女人，正用刀子般的目光盯着我。
"那是谁？"我问钟成。
他顺着我的视线看去，表情一僵："林薇，我前女友。"
"哦～"我拖长音调，"就是甩了你的那个？"
"是我甩的她。"他纠正道，"因为她太势利。"
林薇朝我们走来，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钟成，好久不见。"她微笑，完全无视我。
"林薇。"钟成点头，手臂环住我的肩膀，"这是我女朋友，可艾。"
"哦？"林薇终于看向我，"在哪里高就？"
"沸腾年代火锅店。"我甜甜地说，"林小姐有空可以来尝尝，我们的锅底特别——辣。"我意有所指地加重最后一个字。
林薇的笑容僵了僵："真...特别。"
"可艾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孩。"钟成接话，手指轻轻我的肩膀。
林薇很快找了个借口离开。我看着她摇曳生姿的背影，撇撇嘴："她屁股上能放香槟杯不掉下来。"
钟成大笑出声，引来周围人侧目。
酒会进行到一半，主持人宣布钟父要讲话。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感谢各位光临..."钟父的致辞很官方，最后却话锋一转，"今天特别欢迎我儿子的女朋友，可艾小姐。"
突然成为焦点，我差点把手中的果汁杯捏碎。
"可艾在火锅店工作，用她自己的话说，是'成都最好的火锅之一'。"钟父嘴角微扬，"这种脚踏实地的工作态度，正是我们钟家欣赏的品质。"
我惊讶地看向钟成，他也一脸意外。
"所以，"钟父继续说，"我正式邀请可艾参加下个月集团的慈善晚宴。"
掌声响起。我站在那儿，感觉像在做梦。
回去的车上，我还没从震惊中恢复："你爸...喜欢我？"
"显然是的。"钟成看起来比我还高兴，"他从不当众表扬任何人。"
"但我还没答应去什么慈善晚宴呢。"我皱眉，"那种场合不适合我。"
"就当为了我？"他握住我的手，"而且你可以穿那条红裙子。"
"同一件衣服不能穿两次！"我夸张地说，然后笑了，"好吧，为了你。"
车停在我楼下，钟成送我上楼。在门口，他把我拉进怀里，深深地吻我。
"今晚你太棒了。"他低声说。
"我还有很多更棒的地方。"我调皮地眨眨眼，"不过今晚只能展示到这里了。"
他依依不舍地放开我："明天我来接你上班。"
"不用了，明天我骑共享单车。"
"为什么？"
"因为我还是我。"我认真地说，"不会因为成了首富女友就改变。"
钟成看着我，眼神柔软："这正是我爱你的原因。"
关上门，我靠在门板上，心跳如雷。这一切太不真实了——首富男友，豪门酒会，未来婆婆的认可...
我的手机响了，是钟成发来的消息："忘了告诉你，明天开始我要出差一周。会想你的。"
我回复："记得带特产回来，不然分手。"
他回了一个笑脸："遵命，女王大人。"
我笑着把手机扔到沙发上，转了个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