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了眼手表“凉前辈,我该去STARRY打工了”
凉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伸手把诗歌剧从地上拎起来,塞进张灵霄的书包里:"一起去吧"
"诶?凉前辈也要去吗?"
"嗯。"凉将贝斯背回肩上,月光下她的侧脸线条格外清晰,"今天有新进的器材要调试。"
诗歌剧在书包里小声抗议:"喂!不要这么随便就把我塞进来啊!"但她的抱怨很快被拉链声盖过。
STARRY的灯光在傍晚时分亮起,将整个livehouse笼罩在温暖的橙色光晕中。张灵霄站在吧台后,手指轻轻擦拭着玻璃杯,水珠顺着杯壁滑落,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灵霄君,你头发又掉下来了。"凉突然出现在身旁,声音平静地指出。这己经是今晚第三次了——每次他低头工作时,那缕不听话的黑发就会垂落眼前。
"啊,抱歉..."张灵霄正要抬手,凉己经先一步伸出食指,轻轻将那缕发丝别到他耳后。她的指尖微凉,带着常年弹贝斯留下的薄茧。
两人同时愣住了。
"......头发,碍事。"凉收回手,语气依旧平淡,却罕见地多解释了一句。
"啊,谢谢。"张灵霄耳尖微热,连忙将围裙系好。他转身去整理酒架,却没注意到凉站在原地,盯着自己的指尖看了好几秒。
两人此时都没有注意到门后偷看着的伊地知星歌
星歌倚在门框边,指尖轻轻着下巴,目光在凉和张灵霄之间来回游移。虹夏那丫头每次提起这个男生,眼睛都会不自觉地亮起来,却又总是红着脸转移话题——作为姐姐,她太了解这种别扭的少女心思了。
"真是的..."星歌无声地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妹妹躲在角落偷看的身影上。虹夏攥着鼓棒的手指都发白了,却还是倔强地站在原地,连上前打断的勇气都没有。
"看来得帮这个傻妹妹一把了。"
星歌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突然扶着额头,整个人软绵绵地朝张灵霄的方向倒去。
"哎呀~"
她精准地跌进少年怀里,手臂顺势环住他的脖颈。张灵霄慌忙伸手扶住,却被星歌借力带得一个踉跄,两人几乎贴在一起。星歌的金色的发丝扫过他的脸颊,带着淡淡的香水味。
少年只觉得一抹的触感从脸颊划过,转瞬即逝。
"店长?!您没事吧?"
"突然...有点头晕..."星歌虚弱地说着,余光却瞥向角落里的虹夏。果然,妹妹的脸色瞬间变了,手中的鼓棒"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看到姐姐以这么暧昧的姿势倒在张灵霄的怀里,心里不知怎么的涌上一股说不清的酸涩。
"姐姐!"虹夏几乎是冲了过来,一把将星歌从张灵霄怀里拽出来,"你...你没事吧....?"她的声音都在发抖,不知是气的还是急的。
星歌任由妹妹扶着自己,故作柔弱地靠在虹夏肩上。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虹夏"可能是太累了..."
"每次都这样!"虹夏咬着嘴唇,眼眶都红了,"明明身体不好还要逞强..."她扶着星歌往休息室走,却忍不住回头看了张灵霄一眼。
那眼神里翻涌的情绪让张灵霄愣在原地——委屈,还有说不清的酸涩。首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他才后知后觉地摸了摸鼻子:"虹夏...是不是生气了?"
诗歌剧趴在一旁的桌子上,小声嘀咕:"那个店长明明是在装病吧..."
凉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边,面无表情地递来一块抹布:"擦擦。"
"嗯?"
"口红印。"凉指了指他的衣领,那里赫然印着星歌留下的淡淡唇印,"虹夏看见了。"
张灵霄的脸"唰"地红了,手忙脚乱地擦拭起来。他没注意到,凉的目光一首停留在休息室的方向,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
还好,此时有位客人点了一杯饮料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
忙完之后,张灵霄发现诗歌剧正趴在吧台上,小短腿晃来晃去,眼巴巴地盯着虹夏刚做好的三明治。
"想吃吗?"他忍不住笑着问道。
诗歌剧立刻点头如捣蒜,眼睛亮晶晶的:"可以吗?"
"当然。"张灵霄切了一小块递给她,"不过要小心别被店长发现。"
诗歌剧开心地接过,小口小口地啃起来,腮帮子鼓鼓的像只仓鼠。就在这时,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打工结束了。"
张灵霄回头,发现livehouse的客人己经走得差不多了。凉站在门口,背着她的贝斯,月光从她身后洒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修长的影子。
"走吧。"凉说道。
夜色中的街道安静而温柔,路灯在两人脚下投下长长的影子。张灵霄困惑地抱着书包,诗歌剧在里面发出轻微的鼾声。
"凉前辈,你知道虹夏为什么生气么?"他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口。
凉突然停下脚步。月光洒在她蓝色的短发上,泛着银色的光晕。她转过头,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噗。"
一声极轻的笑声从她唇间溢出。
张灵霄愣住了。他从未见过凉的笑容,此刻她金的眼睛里盛满了月光,嘴角扬起一个几乎不可察觉的弧度,整个人突然生动得不像话。
"......呜......"凉故意拖长音调,面无表情地说着最离谱的话,"可能是嫌弃你干活太磨蹭了?"
"啊?"张灵霄睁大眼睛,"是、是这样么?"
下一秒,凉再也绷不住,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她迅速别过脸去,肩膀却止不住地轻轻抖动。
"凉前辈......?"
"笨蛋。"凉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笑意,她伸手戳了戳张灵霄的额头,"连星歌姐姐的演技都看不出来。"
月光下,她的指尖泛着莹白的光,刚才那一瞬间的笑容仿佛幻觉。但张灵霄分明看到,她转过身继续往前走时,耳尖红得像是要滴血。
......
夜色渐深,张灵霄的公寓里亮着温暖的灯光。诗歌剧在沙发上滚来滚去,发出满足的叹息:"好软!比蓝毛强盗的贝斯包舒服多了!"
张灵霄盘腿坐在地板上,面前摊开几张黄符。他咬破指尖,在符纸上画下复杂的纹路
诗歌剧好奇地爬过来,小手扒着茶几边缘,踮起脚尖张望:"这是在做什么呀?"
"嗯...算是给你做个小测试吧"手中的朱砂笔行云流水般勾勒出最后一笔。符纸突然无风自动,飘到诗歌剧头顶,散发出淡淡的金光。
一秒、两秒...什么都没发生。
"看来你不是妖怪之类的东西嘛"张灵霄戳了戳诗歌剧q弹的脸蛋
"嘿嘿,因为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妖怪嘛"诗歌剧骄傲地挺起胸膛,结果用力过猛,整个人向后仰去,在沙发上滚了一圈才稳住身子。
张灵霄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发"好吧,那你就暂时住在这里,当个吉祥物好了。"
"吉祥物?!"诗歌剧气鼓鼓地拍开他的手,"我才不是什么吉祥物"如此说道,她生气的拿头钻少年的手掌,像只撒娇的小猫。
随后
张灵霄在床头用纸盒做了个简易的小窝,还细心地垫了条毛巾。"今晚你就睡这里吧。"
诗歌剧站在床边,看了看那个寒酸的纸盒,小嘴慢慢瘪了起来:"喂喂喂!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小猫小狗吗?"
"啊,抱歉..."张灵霄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犹豫片刻后掀开被子一角,"那...要睡床上吗?"
诗歌剧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这、这样不太合适吧..."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很诚实地爬上了床,像只找到温暖巢穴的小动物般蜷缩在枕头边。
"晚安。"张灵霄轻声说着,关掉了台灯。
黑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随后是诗歌剧细若蚊呐的回应:"晚、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