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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神庭裂痕

不周山巅的寒风如刀割面,李坤三人抵达时,正看见西王母站在镜棺前,手中握着昆仑镜的另一片碎片。她的神庭军队分列两旁,每一位神明的盔甲上都刻着 “净化凡人” 的字样,与镜中记忆里癫狂的西王母如出一辙。

“你们果然来了。” 西王母转身,目光落在司命的银发上,“初代司命的善魂转世,看来她的计划己经进行到第七步了。”

“什么计划?” 朱八两握紧拳头,饕餮之力在体内蠢蠢欲动,“你和初代司命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西王母叹息着挥手,镜棺周围浮现出全息投影。画面中,初代司命与西王母正在星图前争吵,初代司命指着星图上凡人的命运线:“你看,他们正在学会互助,学会爱,这才是希望。” 而西王母则指着另一束暗淡的神明命运线:“神庭正在衰落,凡人的贪婪终会毁掉一切。”

“所以你想用混沌古兽净化人类,而初代司命阻止了你。” 李坤皱眉,“但为什么镜中显示你在追杀她?”

“因为她分裂了自己的灵魂,用恶魂喂养时间之蛇,用善魂转世寻找逆命者。” 西王母举起昆仑镜碎片,碎片中映出初代司命分裂灵魂的场景,“她想通过轮回实验证明,凡人值得被拯救。而我... 只是想保住神庭最后的尊严。”

司命感觉头痛欲裂,初代司命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原来当年两人并没有真正的对错,只是立场不同。初代司命相信人类的可能性,西王母则认为神庭需要用绝对的力量维持秩序。分裂灵魂、制造轮回,都是初代司命为了找到 “第三条路” 的无奈之举。

“所以现在,你是来阻止我们重组神器的?” 司命握紧伏羲琴,琴弦上的蛇形纹路隐隐发光,“还是说,你想亲自完成初代司命的计划?”

西王母突然露出苦笑,她走向镜棺,掌心按在棺盖上:“我来,是为了让你们看一样东西。” 镜棺缓缓打开,里面躺着的不是初代司命的遗体,而是一个穿着现代白大褂的女子,她的胸口插着昆仑镜碎片,手中握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第八次轮回,逆命者是李坤。”

“这是... 我的妹妹?” 李坤瞳孔骤缩,镜中神秘男子的面容与妹妹重叠,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青铜镜会选择自己 —— 因为妹妹才是初代司命选定的逆命者,而他只是第八次轮回的替代品。

“她在第七次轮回中失败了,所以初代司命将希望寄托在你身上。” 西王母取出纸条,背面是初代司命的字迹,“‘若逆命者非她,便毁掉所有轮回,让世界重启。’这是她最后的命令。”

朱八两突然感觉鳞片核心发烫,他看见鳞片上的符文与镜棺中的妹妹产生共鸣,而李坤的衡心秤残力正在不受控地飞向镜棺。司命意识到不对劲,试图阻止李坤,却被西王母的神力隔开。

“抱歉,这是神庭的选择。” 西王母挥手,神庭军队举起武器,“为了防止初代司命的轮回实验毁掉世界,我们必须毁掉所有逆命者,包括你。”

李坤看着妹妹的遗体,衡心秤残力在体内暴走,他终于理解镜中 “逆命者亡” 的含义 —— 原来逆命的代价,是牺牲自己和所有重要的人。当神庭军队的攻击落下时,他没有躲避,反而张开双臂,任由神力穿透自己的胸膛。

“李坤!” 司命和朱八两的呼喊被爆炸声淹没。烟雾中,李坤的身体逐渐透明,化作无数光点融入镜棺,而他左肩的符文飞到司命手中,变成一枚青铜镜碎片。碎片中,初代司命的虚影露出欣慰的笑容:“第八次轮回的逆命者,终于出现了。”

西王母震惊地看着镜棺,只见李坤的光点与妹妹的遗体融合,竟形成了新的昆仑镜核心。司命突然领悟,初代司命所谓的 “逆命者”,从来不是单独的个体,而是跨越轮回的羁绊 —— 哥哥为妹妹逆天改命,妹妹为哥哥坠入轮回。

“神庭的时代该结束了。” 司命举起伏羲琴,琴弦与昆仑镜共鸣,不周山巅的空间开始扭曲,“初代司命的器劫,从来不是毁灭,而是让神庭看清,什么才是真正的天命。”

朱八两的鳞片核心化作神农鼎碎片,与司命手中的琴弦、镜棺中的昆仑镜核心共鸣,三件神器的残片在空中拼成完整的命轮。西王母看着命轮中凡人的命运线逐渐明亮,终于放下武器,露出释然的笑容:“或许... 你是对的。”

命轮转动的光芒中,李坤的意识逐渐清醒,他看见妹妹的灵魂对自己微笑,然后化作光点融入命轮。初代司命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谢谢你们,让我在第八次轮回中,终于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