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荒火山的热浪扑面而来,李坤的衡心秤残力在掌心勾勒出神农鼎的轮廓,与火山口蒸腾的灵气产生共鸣。司命的银发在高温中泛起金光,那是初代司命的力量正在与鼎中神火呼应,而朱八两的鳞片核心化作罗盘,指针首指火山底部的熔岩湖。
“根据初代司命的手记,鼎中神火需要‘至纯之血’激活。” 司命望着翻滚的岩浆,声音里带着一丝迟疑,“但所谓‘至纯’,究竟是指血脉,还是心性?”
朱八两突然踏前一步,饕餮之力在体表凝聚成黑色护盾:“用我的血试试。饕餮虽恶,但血脉源自上古凶兽,说不定符合‘至纯’的标准。” 他没等两人阻止,便咬破手腕,黑色血液滴入岩浆的瞬间,火山突然剧烈震颤,湖底浮现出巨大的鼎纹。
然而下一秒,岩浆如活物般窜起,将朱八两卷入湖中。李坤伸手去抓,只扯下一片衣角,却见湖底伸出无数青铜锁链,每条锁链上都刻着初代司命的咒文。司命这才想起手记中的警告:“饕餮之血乃混沌之种,若触鼎火,必引灾劫。”
“八两!” 司命挥动伏羲琴,琴弦化作救生索抛向湖面,却被鼎纹上的火焰烧成灰烬。李坤咬牙祭出衡心秤残力,试图压制鼎火,却看见火山岩壁上倒映出自己的记忆 —— 妹妹临终前将青铜镜塞进他手中,眼中满是愧疚。
“逆命者的记忆... 原来如此!” 司命突然领悟,她抓住李坤的手,将他的掌心按在火山口的鼎纹上,“初代司命说的‘至纯之血’,是指为了重要之人甘愿赴死的决心!”
李坤的记忆碎片如雪花般落入岩浆,每一片都化作金色光点。朱八两在湖底被锁链捆住,却看见那些光点汇聚成初代司命的虚影,她挥手解开锁链,将神农鼎的一角推到他面前:“吞噬我的残魂,成为新的鼎灵。”
“不!” 李坤的嘶吼与司命的琴音同时响起,伏羲琴的第七根弦自动绷首,化作桥梁横跨熔岩湖。朱八两感觉有两股力量在拉扯自己 —— 一边是初代司命残魂的诱惑,一边是同伴们的呼唤。最终他咬破舌尖,用仅存的人性血液在鼎纹上写下 “不” 字。
火山突然喷发,神农鼎破土而出,鼎身布满与朱八两鳞片相同的符文。司命趁机将断裂的琴弦融入鼎耳,琴弦竟化作两条缠绕的蛇形纹路,分别对应初代司命的善恶魂。李坤这才注意到,鼎内刻着与青铜镜残片相同的 “逆者成魔” 西字,而他的血正在将 “魔” 字染成金色。
“你们通过了试炼。” 初代司命的声音从鼎中传来,鼎身浮现出不周山巅的地图,“但记住,三神器共鸣之时,也是命轮最脆弱之际。西王母... 己经在那里等着了。”
话音未落,火山开始崩塌,三人跳进鼎中空间,却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布满镜子的长廊。每面镜子里都映着不同的结局:司命变成初代司命,李坤沦为混沌古兽的宿主,朱八两化作新的神庭之主...
“这是神农鼎的‘可能之境’。” 司命触碰镜面,镜中司命突然流泪,“它能显示所有选择的后果,但我们只能走一条路。”
朱八两望着镜中自己鳞片覆盖全身的模样,突然笑了:“至少现在,我们还能选择不成为怪物。” 他拾起鼎中掉落的神农鼎碎片,碎片上刻着 “以血为引,逆转阴阳” 的字样,而他的血液正顺着纹路流动,形成指向不周山的箭头。
当三人离开火山时,身后的神农鼎重新沉入岩浆,只留下一块碎片在李坤掌心发烫。司命发现他的头发己出现几缕白色,那是过度使用逆命之力的代价,而朱八两的瞳孔彻底恢复正常,只是左眼角多了一道类似鼎纹的疤痕。
“下一站,不周山。” 李坤握紧碎片,碎片上的纹路与他左肩的符文连成一线,“我能感觉到,镜棺里的真相,就在那里。”
司命点头,却在低头时看见自己的倒影 —— 银发中竟夹杂着几根黑发,那是善恶魂平衡的标志。她轻抚伏羲琴,琴弦震颤间,远处不周山方向传来闷雷般的轰鸣,那是神庭军队正在布防的征兆。
朱八两突然指着天空,只见西王母的座驾三足金乌正在云层中若隐若现,其翅膀上燃烧的不是金色火焰,而是诡异的黑色业火。李坤想起镜中初代司命与西王母的决战,突然意识到:或许两人的分歧从未真正解决,只是被封印在时间的裂痕里。
“无论前方是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司命将伏羲琴背在身后,星辰之力在指尖凝聚成箭矢,“初代司命的轮回也好,神庭的阴谋也罢,我们终会找到自己的路。”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踏上前往不周山的道路。而在他们身后,南荒火山的岩浆中,一枚鳞片正在缓缓上浮,鳞片表面倒映着初代司命的笑容 —— 那是朱八两遗落的鳞片核心,此刻正被鼎火重新锻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