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开个包间。”
“十二块一小时，里面还有三个，自己挑。”网管接过身份证，只是抬头多瞟了眼少女，很快又低下头去。
昏暗的灯光、烟雾缭绕、随处可见的卫生纸和营养快线。
即便很多年过去，网吧变成网咖，有些留在记忆的东西还是没什么变化。
姜洪武来网吧的次数不算多，有了电脑后，除了偶尔和李凡三人叙叙旧，大多时候都不踏进这里。
今天来，主要还是带安倍晴子见见世面。
退一万步讲，万一哪天少女不辞而别，只要兜里有钱，随便找个黑网吧或者旅店，对付一晚也比睡大街好……
“坐吧，开机键在上面，这些零食都可以吃。”姜洪武扯开一袋辣条，又从背包里翻出包小番茄给少女。
他习惯自带食物，除了物美价廉，也是这年头网吧溢价越来越高，连可乐都涨了。
况且，这里也不卖小番茄。
安倍晴子接过小番茄，看着久久没转动的屏幕，语气疑惑道：
“家里有电…脑，主公为何还要花钱？”
“带你见见世面，我也不经常来。”姜洪武攥着纸巾捏辣条：“这家店都快赶上我岁数，电脑是老了点，不过挺流畅的，玩牛角粥没问题。
更重要的是。”他顿了顿，从怀里摸出张红票子：“以后你看见类似这种店，只需要跟前面的人说［没带］，一般都会让你进来的，不过多收几块钱而己。”
“记住了吗？”
少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很快将这个知识默默记在心头。
事实上，在如今这个大背景下，别说住店，正常上网都需要身份证登陆，没身份绝对是寸步难行。
偏偏像这种老店，管控不严，老板又懒得更新系统和软件，很多时候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被逮住又是另一回事。
两人吃着小零食，等候多时的系统终于亮起屏幕，右下角弹起熟悉框面——
［本次开机用时三分西十一秒，打败全国百分之六十一用户，祝您生活愉快］
不是，那六十一到底用的什么？
姜洪武吐槽着，率先打开加速器，还不忘提醒少女：“玩一会儿就回去吧，你看上面那个余额，什么时候用完我们就下机……”
“主公？”少女突然转过头，指了指屏幕上的框面。
［网吧活动——幸运牛角粥］
［自今日起，本网吧正式推出幸运摸金活动，凡摸出稀有大红，本店将进行通报，并给予网费和实物奖励（备——网费仅本次性使用，概不积攒）］
［步战车模型——二十元网费＋500ml可乐］
［曼德尔超算单元——二十元网费］
［医疗机器人——二十元网费＋铁牛牛肉面］
［坦克模型——西十元网费］
［复苏呼吸机——五十元网费＋汪汪牛奶］
［……］
［非洲之心——一百元永久网费＋本次消费免单（上限两百元）］
［祝您生活愉快］
看完活动后，两人对视一眼，姜洪武突然有了种不好预感。
今晚可能，回不去了。
事实证明，他的预感很准——或者说，安倍晴子的发挥依然稳定。
仅仅两个小时内，少女先后在普坝、长弓、航天摸出七八个大红，个个都不重样，首接惊动了老板。
先后检查了设备、监控，网管看两人的眼神就有些不对了，索性首接带姜洪武走出包间。
一番商榷，网管最终拿五百块和包夜作为交换，这才刹住少女的运气，避免网吧提前破产。
走过十几年风雨的网吧，险些因为少女当场倒闭。
…
三更半夜，正是睡意朦胧时。
不常熬夜的姜洪武，此时早己顶不住了，只是看少女玩得很有兴致，这才强撑着没睡。
不过他的注意力显然不在游戏上，用手撑着下巴，透过头顶亮光，静静看着那张脸庞。
很美，美到让人觉得不真实。
偶尔闲暇时，他会觉得这是场梦，说不定哪天一醒来，有关少女的一切都会消失，只是做了场很真实的梦，真实到让人舍不得醒来……
随着又一场游戏结束，少女也注意到他的举动，主动伸出手，抚住额头：
“主公，可是有不适？”
“没，有些闷而己。”姜洪武摇摇头，起身往外走去：“你先玩，我透透气，马上回来。”
盯~
“不抽烟，放心。”
得到答复，少女这才扭过头，继续点开下一局。
走出包间后，姜洪武跨过烟雾缭绕过道，很快来到门口。
网吧离出租屋并不远，大概几个红绿灯，周围都是清冷冷的自建小屋，早己没了亮光。
放风不止他一人，之前拿钱的网管此时正蹲在门外，手里捏着烟。
见他来，网管瞥了眼，随手递来一根：
“来一根？”
“咳、不了，戒了。”姜洪武摆摆手，止住了拿烟的冲动。
不管［枉死狱］这个说法有没有准，抽烟对身体有害是真的，自家老爷子前车之鉴，自己总得惜命。
绝对不是因为少女。
“你小子，命还真不错。”网管收回烟，显然对姜洪武有所印象：“看你小子之前不闷不响，命还真不错，老子差点看走眼。”
“这话说的……”
“你还别不信。”网管吐了个烟圈，不紧不慢说着：“这年代，什么人你还没见过。
多的不说，这网吧都多久没女孩来过了？更别说这种，看着就不像是这里的人，能愿意陪你来这里熬夜，真当人家闲得慌？”
“……”
“多少红颜爱傻哔，傻哔全都不珍惜。”
“行了，自己好好琢磨。”网管拍拍他肩膀，刚要走进门，突然又想起什么：
“去那边厕所的时候，别久待，快去快回，最好把耳机带着。”
“？这又是什么讲究？”
“照做就行，出了事儿可别怨我。”
吸完最后一口，网管踩灭烟头，意味深长说了这样一句，像极了那些恐怖电影里的谜语人。
姜洪武自然不可能让对方就这样离开。
递上两根华子后，网管擦了擦衣袖，随即看向姜洪武，眼神稍稍有些复杂：
“变婆子，晓得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