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小碎步,一动一静柔频频。
''哟,这是我来的不巧了,敢问书生这么早就要入睡了?''
''那我可得入睡了再来,这样你我也好同床共枕~''
''文祥...自重点。''易沉是彻底无语了,刚撤走的隔音罩子现在又得加回去。
''嘻嘻,这荒郊野岭,这晚上安静,这自重可是看心情...您说...是不是...可以?''
''可以了破嘴皮子不要继续演了,肉麻死了,你是有天赋的。''
''你在说什么呢小芳子,我刚才不是只演了两句话就停了?''
''那...他是谁?''
梦画芳看着出现俩一模一样的人,另一人抓着易沉的胳膊,一人好像无辜的站在那边,没上演技。
''什么孤魂野鬼也敢这样恶心道爷我,去!''
文祥挥手,那抓着易沉胳膊的'人'开始扭曲,到最后只留下一手,还紧紧的抓在胳膊上。
''破嘴皮子你怎么没彻底把他消灭了,这还留了一手呢。''
''这我不是怕伤了师父,我现在靠近点在...''
叩叩叩...
''先生我去开门。''
那书生站了出来,问
''方便问问您,晚上有没有看到一个...女子的身影?''
''没有。''梦画芳看着这书生,越发觉得他更瘦了。
''唉?皮姑娘!原来你在这里,我说你一下子跑到了哪里去?''
书生过来拉起那半只胳膊就要走,结果那手死死的抓着易沉不放手。
易沉一看,这疯癫书生要看向自已了,快快快,偷偷用点力,把那干枯紫色儿手直接扳开了,书生就带着手走了。
''师父,您没事吧,刚才那鬼怪竟然模仿我,他抓的那里,快让我看看有没有问题?''
''没啥问题你别偷偷抓着不放了,只是咱们肯定不怕这东西,但是这书生,唉,自求多福去。''
四人游玩竹林,书生停留庙里三两日离去,四人玩腻了竹林就往那壶口西镇走去,进了镇里看到一妇人在买馅儿夹饼。
''饼子~夹着馅儿滴~野菜~馅儿!紫苏叶馅儿滴!''
''来点馅儿饼。''易沉走了上去。
''好嘞,您要几个。''
''四个。''
一人一个拿到馅儿饼,其他人都开始吃,易沉一口咬了半张饼,没吃到芯儿,只有一张白皮饼。
''唉?店家,你这饼怎么没芯儿?''
''哎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您...要不凑合吃?这个可能是忘了放了。''
''你忘了放了我吃亏?不给我换一张饼?''
''唉这位先生您一口都咬了半张,这我给您换一个,为了那芯儿直接换全个,这我太亏了,不换不换。''
''那退钱啊。''文祥不惯着她。
''这买卖一出一概不退,您今天运气不好,明天饿了再来,这就不好买到这没芯儿的饼咯!''
其他人还想理论,文祥更是嘴皮子和牙都要磨起火星。
易沉拉住了,他想着这妇人可有好戏,现在吵架真的是懒得说理。
这逛镇子四人吃吃玩玩一路去,又去了湖口北又去了湖口西。
这赏湖赏月赏花去,四人玩的挺尽兴。
忽然这街上张灯结彩炮仗飞到天上去,敢情是有人一举中第,这穷书生回来这壶口西,成为了那举人回到家中去。
四方邻居皆巴结着去,得不了好处也得讨个喜头在去。
但是去了的人都惊异,这书生有家室的人,怎么多了一女粘着还窝心?
那卖饼的饼婆哭的伤心,敢情她是原配现在要感受那三者的气息。
一哭二闹三上吊,最终也只能依了那举人去。
高中第,财源滚滚来,红尘滚滚去,这房子越修越大,这饼婆也不买饼自然是高贵了不少但是却没有一天好心情。
易沉才懒得上门去,他要看那事情尘埃落定,但是闲着没事干,旅游也快玩腻,随便租了个铺子在算命。
那一日举人再次露面,大家都惊讶这举人和一女子在光天化日之下扭扭捏捏,尽是恩爱成这个模样去,这饼婆的原配好像忘记到了一边去。但是这举人的身子好像不太行,一天比一天瘦的像竹林里的空杆竹子。
这街坊邻居还是私下里面说个不停,说那女子可不是好东西,这饼婆子怕是要守寡去。
饼婆子自然自已也着急,这丈夫一天比一天干柴,这女子天天一只手抓个不停。
一只手只抓着这心口,一刻也不停。
那书生像是感觉不到疼,这心口的肉抓起一大块,但是这其他地方是越来越干枯。
直到有一天,这书生昏了过去,倒在了家里。
这饼婆子哭的昏天黑地,要把趴在身上的女人一把推去。
但是推了两下是根本推不动,女子还笑盈盈的看着丫鬟们用力。
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这饼婆子想起来之前的街坊邻居,要问一问这驱鬼的道行,那里才算行。
这街坊邻居倒是看着她可怜,告诉他城东头开了新的算命,这命算的准,钱花的狠,看你兜里想不想见底。
这饼婆子当然要找这算命的去,走到哪店门口,一张牌子挂着算命的背的身在剥葡萄皮。
这牌子上写着,柳混青,天地应,算的准,钱推病。
这口气不小,不知道有多少能力,这饼婆子也没法顾忌,过去敲了敲门口支着的木台与茶几。
扭过头来大声惊
''竟然是你?''
''哟,这不没有芯吗?''
''老婆子我欠着你,这次一并给你算账还清,但是愿你不要不给我这机会,让我也好治我丈夫的病。''
''你这事情,好办。你这样明天自写休书一封,说自已当那小妾让那女人当家去,你这丈夫自然好,也不用我跑这几里地。''
''这...这...道长何必难为我这小娘们,我和夫君恩爱相随,他一路念书我一路补贴家用,现在要我自已休了自已,可怜我那爹妈当年把我托付给他,可怜了我的命!''
''弄不弄全看你自已随心,其余的在帮忙可看的是你。''
''我饼婆子是欠了你一口饼,但是你不能拿这个事情耍我来逗我去,哼,这天下算命的这么多,不缺你这一个,我自然找我应该打点的地方去。''
饼婆子走了文祥凑上去。
''师父你在这里摆摊不是等她求你吗?''
''这世上本就没有雪中送炭,至少在我这里是没有的。''
''那有的是什么?''
''有的是锦上添花。''
''一个东西若是好的,我乐意让他更好,但是注定是不行的结局,我是不会出手扭正这事实。''
''师父又在念叨这些道理,那要是我们几个出了事,你还考虑那雪中送炭锦上添花的事实?''
''我从来没有雪中送炭过,既然要帮了,那就是锦上添花的故事,他从一开始就是好的结局。''
''师父...那...你...''
''就如你想的那样。''
''他来过,我记着,忆往昔念旧情,回头却看梦惊心,失意时只念逃避,登高望远却回念过去,这是人之常情,我普通又不普通,不好改变结局但是又不变这心,好的注定是好的,坏结局注定意难平,我从一开始就上心,告诉这世间我觉得能行他就必须能行,这样只会让我惋惜每一次失利,想要每一次都有求必应。''
''徒弟受教了,师父果然是师父。''
''千百年间缘分未尽,你打着幌子其实心里最安心。''
''是,我明白,徒弟明白,春也明白。''